慕月森完全的嫌棄,讓夏冰傾在心裡默默地爲管容謙哀悼了幾分鐘。
隨後,兩人再聊了許多,就走到了場地的外圍。
這裡的人比起場地中間,少了太多。
“煙花展都快結束了,我們去哪裡?”夏冰傾看向他,把決定權交到了他手裡。
他看向前方,隨後回過頭看她,“你想我和你單獨相處,還是和大家一起?”
他的問話,讓夏冰傾的小臉沒來由的一紅。她覺得,慕月森像是有意無意的撩自己似的。
這男人,忒可惡!
不過,他話中的意思,讓她望向了他剛纔看去的方向。
慕家幾人,正緩緩朝着他們走來。
而她,一眼望去,就恰好對上慕月白投過來的眼神。溫柔與陰險並存的目光,讓她不自覺的退了兩步。
慕月森察覺,立馬順着她目光看過去。結果,慕月白剛剛斂下眼眸,與他的注視擦眼而過。
不過雖然沒發現她退縮的原因,慕月森還是體貼的攬住了夏冰傾的腰肢。
“沒事吧?”他擔心的問道。
她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但她的心裡,對慕月白剛纔的眼神,還心有餘悸。這個男人,是她心頭難以啓齒的一個痛。
如果不是他,過去她不會被傷害得那麼慘烈。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經歷這麼多不應該的成長。
所以她恨他!
但是……現在這種恨,卻摻雜了太多的情緒,讓她無法單一的恨他。
“月森,原來你們掉隊,是爲了獨處啊……”慕月白的調笑,讓慕月森霎那冷了臉色。
“請二哥注意身份。”話語中的警告,讓慕月白的溫柔差點掛不住。
不過,溫柔是他最大的武器。
“我就是注意了身份,纔會關心你們。不然,一個陌生人會這樣關注你們的動向嗎?”
慕月白的回答,倒是有幾分道理。只是慕月森的臉色,並沒有因此而柔和一點。
“既然二哥這麼說,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只不過以後請對冰傾客氣點,她現在是我的女人。你的手,就請退開些。”
慕月森還算客氣的勸告,倒是讓夏冰傾少了一點不悅。
正當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慕家的大部隊走了過來。
“冰傾,你們在聊些什麼?”夏雲傾說完話,就走到夏冰傾身邊,雙手挽上她的手臂。
順便,把慕月白的目光遮擋了些。
夏冰傾感受着夏雲傾的心思,無奈的同時,也有點感動。
自己這姐姐,總是幹些蠢萌蠢萌的事兒,讓人很難真正的恨起來。
“我們在聊月森和冰傾單獨相處的事呢。”慕月白搶了她的話,讓夏冰傾的話梗在喉嚨,說不出來。
夏雲傾一愣,不過在看見自家妹妹的不悅後,便知道自己該怎麼接話了。
“冰傾喜歡和月森相處,是他們的事。你這當哥哥的,怎麼管的這麼多?走了走了,大家準備回酒店吧。”
夏雲傾放開夏冰傾,走上來吆喝着慕月白離開。
畢竟是嫂子,慕月白也不可能當場發火。只是,他在臨走之前的那個眼神,足夠證明了自己的勢在必得。
慕月森盯着他的背影,目光凝聚成刀,像是要將他殺得片甲不留一般。
“走吧。”夏冰傾扯了扯他,將他拉回車上。
煙花展的旅行,就到此爲止。
這趟旅行,對所有人來說,都收穫頗豐。
慕家大部分人,認清了溫紫惜的真面目。慕月白則是慶幸,終於將這個愚蠢的合作者,徹底的踢出了合作的關係圈。
對於慕月森而言,最大的收穫,應該是得到了夏冰傾羞赧的表白。以及,認清了她純純真真的心意。
而夏冰傾則認爲,自己則是在這趟旅行裡,看到了慕月森對自己的真心。雖然每件事都很微小,但都直直的戳進了她的心裡。溫暖,滋潤着她的心臟。
即使,她還不能徹底的原諒他。畢竟,兩人的中間,除了孩子的阻隔,還有……米亞的存在。
這個女人,是夏冰傾心裡永遠的痛。
如果沒有這個人,也許她和慕月森,如今還是溫存幸福的模樣,永遠不會有任何的裂痕。可這個女人,偏偏出現了,還爲她的生命,畫上了如此濃墨重彩的一筆!
夏冰傾心想,如果米亞的事情解決不了,恐怕她和慕月森之間,永遠都有根刺。橫在心間,無論如何也消失不了。
哎……
“怎麼了?”慕月森看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夏冰傾,一個勁的嘆氣。不由得,有些心急。
“沒事。”夏冰傾不想告訴他,關於自己心裡的感受。
米亞這兩個字,說出來是傷害,不說出來是傷疤。
慕月森抿了抿嘴脣,有些不滿她的回答。
“真沒事?”他再次問道。
夏冰傾堅持自己的態度,仍舊回答:“真的沒事。我就在你身邊,還能有什麼事?”
她的信任,讓慕月森突然的有些心爽。
既然她說沒事,那就沒事了吧……
“等會回酒店以後,就會各自睡覺了。明天回去之後,你有什麼打算?”慕月森看着前方的夜色,貌似漫不經心的問她。
只是,他究竟有多緊張,恐怕只有他手中的方向盤才知道。
夏冰傾看了看他,認真答道:“回去以後,我就該上班了。季教授沒來找我,是因爲不方便打擾我。可是我也不能因此懈怠啊。所以,回去之後就得馬上開工了。”
夏冰傾似乎是故意的解釋了自己必須得立馬工作的原因。她想,解釋清楚之後,慕月森對她職業的芥蒂,應該會少一些吧?
可惜,慕月森仍舊擰緊了眉頭,一點也不情願。
“我說你那破工作,怎麼每天的事情都那麼多?季修一個人hold不住嗎?爲什麼總是要你來做助手?”
慕月森的抱怨,也在夏冰傾猜測的情理之中。
畢竟,他討厭自己的工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我能跟着季教授學習,纔是莫大的幸運呢。你這種淺顯的人,纔不知道這種感受呢。”
她轉過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
慕月森冷哼了一聲,卻難得的沒有繼續反對。
夏冰傾決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更何況,這是她的夢想,他也沒那麼狠心,一定要完全磨滅。
車子行駛在路上,在夜裡穿梭。
這天的夜,濃得跟墨一般,化不開。只是,兩束車燈,像是劃破黑夜的曙光,將前路照得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