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清楚地知道,她是在爲玄湛才忍耐着這‘懲罰’。
他沒有欺騙她,很快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熱得難以呼吸,雖然不痛,但是她還是害怕。
容顏眼睫帶着氵顯意,望着龍榻上繁複的金色龍紋雕刻,腦子突然一片空白,身體浮浮沉沉都是由玄湛控制着,她還是想相信他,不會讓她承受太多的痛苦,太多的‘懲罰’。
所以,她這次沒有太多的抗拒。
或許也因爲他說的,那一夜最後他推開了皇貴妃,這種事,他只和她做,她的心裡便稍微好受了許多。
彷彿是慰藉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玄湛的脣舌漸漸往下到了她的小肚子,甚至還下面,熱乎乎的氣息噴在她那裡。
容顏下意識握緊了被褥,她根本看不到他在做什麼,只是他一點點動作,都能引起她劇烈的反應。
直到她忍不住叫出了從未有過的聲音,那麼甜膩,那麼難受,錯綜複雜的感覺讓她無法再承受更多。
而此刻,玄湛便停了下來。
這場懲罰似乎結束了,容顏喘着熱氣,呼吸都紊亂地眼神迷茫,氵顯汗從她額間流下。
下一刻,玄湛緩緩將被褥蓋在了她的身上,深深看了她一眼後,起身下了龍榻。
正要離開,容顏下意識握住了他的掌心,軟弱無力地低軟道,“別走。”
他才懲罰完她,她那麼虛弱的時候他不能多留下一會兒嗎?
最終,容顏直到睡着時,才漸漸放開了他的手。
在她鬆開小手的那刻,玄湛反而握住了她,也沒有叫醒她,坐在身旁默不作聲地看了她很久。
緩緩,與她十指相扣。
這時,薛公公彷彿有急事稟告地走了進來,正巧看到了這一幕,他心底一顫,連忙低下頭想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着頭皮地道,“皇上……”
連聲音都微顫了,他真是找死才現在走進來,龍榻上香肩外露的少女,十指相扣的兩人,這分明已經不是兄妹之間的關係,但是兩人又是親兄妹,他纔會如此震驚又害怕。
害怕自然是害怕皇上會殺人滅口,畢竟這等不合倫常之事,即使是帝王都無法不招人話柄。
玄湛聽到他的聲音,並沒有慌亂,更沒有鬆開自己的手,平靜如往常,“什麼事吞吞吐吐?”
話音剛落,既然他裝傻,薛公公也只能配合地擡頭道,“皇上,郡王在鳳宮外等候多時,因爲得知長公主去笙宮給皇貴妃送禮闖禍,所以擔憂長公主,正在外面求見。”
聽罷,玄湛若有所思地瞥過他,最終才緩緩抽離了自己緊握着容顏的手,換來了她不滿的一聲嬰嚀。
玄湛沒有再看她一眼地緩緩起身,離開了寢宮,只留下一句話,“讓宮女來叫醒她,送她離開。”
“遵旨。”薛公公自然也不便留下,只是吩咐了一個嘴嚴的宮女來辦事,自己則跟着皇上離開了。
……
容顏被叫醒的時候,身旁早已不見玄湛的身影,但她的手心彷彿還留有他的溫度,讓她不禁緩緩勾脣。
他沒走多久。
即使她睡着也知道,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呢。
容顏心裡彷彿填滿了某種感情快要溢出來一樣,一想到玄湛,她的心便一直跳個不停。
直到一旁的宮女小心翼翼地輕聲道,“長公主該起了,郡王在鳳宮外等着您呢,奴婢替您更衣。”
聽罷,容顏從龍榻起身的時候,被褥落下時,便看到了因玄湛的‘懲罰’而渾身的痕跡,還有褻衣早被扯得亂糟糟。
她沒有多餘想法地任由宮女替她更衣,也沒有看到宮女戰戰兢兢的表情,到底是爲何。
片刻之後,容顏便穿戴整齊地離開了鳳宮。
鳳宮外,錦綠見到她走出來,連忙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問,“皇上沒懲罰長公主吧?奴婢擔心壞了!”
容顏抿着脣,因爲不想讓她擔心,便搖了搖頭,第一次撒謊地垂眸小聲道,“沒有。”
“沒有就好,長公主你看誰來了?”錦綠鬆了口氣,隨即望向了她身後。
容顏便擡眸,一眼便看到了同樣擔憂她的無疆,她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心裡莫名閃過那一夜的事,耿耿於懷他爲什麼不告訴她玄湛推開了皇貴妃,害得她日夜睡不好了兩個月。
“郡王擔心長公主受罰,所以特意趕來向皇上給您求情呢,可是皇上這麼快就相安無事將您放出來了,真是可喜可賀,奴婢就知道皇上最疼長公主了,根本不會因爲那可惡的皇貴妃懲罰長公主的……”錦綠笑着喋喋不休地道。
無疆走過去,寧靜地望了她片刻,低聲道,“你沒受懲罰便好,回去吧。”
一路上——
容顏一言不發,直到快到凰宮時,她才低啞問,“那一夜你爲什麼矇住我的眼睛,不讓我看到事情的真相?”
聽罷,無疆愣了愣,隨即清澈無塵的眸光微暗,“有什麼區別嗎?現在他都與皇貴妃有了皇嗣,我只是讓你早一日斬斷不應該有的感情。”
見他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容顏竟無話反駁,她戰慄着嬌小的身軀,她也知道她的感情不應該有,如果可以這麼輕易放下她也想,可是他不懂,有些感情是隨着時間越來越深,永遠也消失不了!
……
容顏離開鳳宮後,那名宮女才前往對薛公公覆命。
薛公公瞥過她,突然嚴肅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懂嗎?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半句,那你便別想再張口說話了。”
“薛公公,奴婢知道了。”宮女戰戰兢兢地退下了。
薛公公其實也和這宮女的心態是一樣的,他威脅她,更怕皇上對他有殺意,想來想去,他只能化被動爲主動地走到皇上身旁,“恕奴才斗膽問一句,皇上與長公主……”
話音剛落,玄湛僅僅瞥了他一眼,便讓他僵在了那裡,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耐人尋味地說了句,“朕姓玄,長公主姓容,知道朕這麼多年爲何還不改姓?因爲,真正的容戰早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