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頷首道歉,轉身走了。
沈青豫望了那哭腫的女醫生一眼,背影身材挺俏。
他吹個口哨,回頭看二哥,只見男人俯身,修長手指撿起地上掉落的名牌,看了一眼,眸色不明。
“走吧。”
“啊?你不還給人家啊?”
……
夜晚的酒吧。
音樂震耳,光線迷亂,年輕的身體瘋狂的舞動。
蘇家玉一拍桌子,“下午我好死不死在手術室,要是我在,手術刀一把剁了顧湛宇那玩意兒再把小三的逼捅爛!”
雲卿慢慢的喝酒,“支持啊,香腸切成兩千片,鮑魚剁成蒜蓉。”
“……”這特麼有點狠了吧。
蘇家玉是習慣了這妞平時仙氣滿滿,私底下麼……呵呵。
只是瞧她那自若的樣子,恨得不行:“少裝沒心沒肺,這偷偷哭腫的眼睛當我瞎了?”
“卿卿,你要龜縮到哪一步?今天鬧的那麼大現在醫院誰不知道你的事了,你還怎麼呆?這五年你過的是人的日子嗎?從嫩模到網紅到未成年,就差在你跟前直播了。顧湛宇擺明了是讓你生不如死!算我求你,離婚吧!”
“我今天辭職了。離婚,也提了。”
蘇家玉一愣,媽地就從不按常理出牌,說辭職就辭職!等等。
“你提離婚啦?靠,你這語氣還捨不得啊?”
雲卿輕笑一聲,仰頭,眼淚和酒一起香入口中,“我也知道自己賤,五年了,還是自欺欺人,不願意相信他已經變了,可我真的不明白,我那麼幹淨,他爲什麼就是看不到?就因爲我沒有膜?醫院的報告都說是外傷裂了,還有我腹部的疤,六年前十二指腸手術留下的,他就是不信,我何必說謊,除了他我認識哪個別的男人?”
蘇家玉一頓,神色有點諱莫,那份處女報告其實……
“唔,我得去趟洗手間。”
蘇家玉回神,“用我陪嗎?”
她搖頭,離開吧檯,循着標識穿過舞池。
只是舞池裡人太多,妖嬈扭動的身子將她擠着,雲卿本就醉意上頭,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皺眉回頭,驀地——
一股力道襲來,有人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口鼻,是溼紗布,極淡的藥味還是被她聞了出來。
不好!
雲卿迅速屏息,擡手朝着那條手臂的靜脈打過去,男子不料,痛的鬆開了手。
抓住機會,她涌開人潮逃跑,後面狠戾的聲音:“往那邊跑了,快追!”
……
男廁所的門被嘭的一聲踢開!所有男士回頭,表情各異,驚慌的,尷尬的,臉紅的。
因爲闖進來了一個漂亮女人。
長裙搖曳,白腿婀娜,明明醉意朦朧,瓜子臉卻長得冷冷淡淡,她細細的喘息。
這種矛盾的美,讓人從心底驚豔,而這個地點,更讓人遐想萬千。
只是,她細長的美眸瞪了一瞬,微紅的臉就淡定下來,“sorry,你們繼續開閘放水。”
衆男:“……”
雲卿非禮勿視地偏過頭,只是她現在也不能出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廁所藏身。
她飄忽地穿過男人們背後,打算找個隔間,那稀稀落落的水聲卻讓她眉頭一皺,職業病來了。
“一滴一滴的,大哥,前列腺該檢查了。”
“一聽就分叉,小哥,擼太多了啊。”
“憋一下,尿一下,中氣不足,腎虧矣。”
幾句下來,男人們漲紅臉,卻反駁不能,嚇得紛紛提褲走人。
雲卿挑眉,醉的水汪汪的眼無辜,“跑什麼,有問題咱們治療,我口碑不錯的,專治x生活不和諧,治好的案例很多…怎麼都跑了?咦,還有一個……”
她一瞥,最裡面的便池前,男人高大的側影紋絲不動,純黑的襯衫西褲,筆挺猶如冷凝的雕塑。
有種男人,即便是連噓噓都散發着一股‘我很優雅’的氣息。
雲卿莫名的被那股強大氣場靜了靜,復又糯糯笑了。
她走過去,“嗯,水聲又高又長,蔓延不絕,先生,腎挺好,恭喜。持久超強,最少半小時以上,我說的對不對?”
“……”
沒等來回答,周圍的空氣還冷凝了幾度!
難道猜錯了?
不可能,她這項絕活還從沒失誤過。
本着求真的原則,雲卿晃着腦袋就轉到男人的身前,彎下纖腰,俯身的動作有點猛,她的頭離男人的西褲襠部很近,柔軟溫熱的呼吸柳絮般穿過男人的右手,骨節分明的手掌裡,某物瞬間停止放水——
雲卿自顧自地伸出小手,撥開男人的大手,仔細凝視過去,就像在實驗室看模型。
足足半分鐘後,她擡頭,霧氣氤氳的眸子裡滿是專業,輕聲喃道:“長得真標緻。”
“……”
那兩道已經盯了她一會兒的墨黑眼神,深邃如壑,此刻浮上碎冰。
氣壓低的嚇人。
雲卿渾然未覺,當她剛瞥到男人深刻硬朗的下顎,就聽到耳畔一聲低冷肅殺的:“滾!”
這還是陸墨沉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評價他老二。
長得真標…致?
披頭散髮的女醉鬼,究竟看過多少男人的?一副專業點評師的口吻。
不正經的浪……蕩女!
男人的臉迅速陰沉下來,大手拉上褲鏈,修長筆直的腿沉步往外走。
什麼人嘛。
誇你有吸引女人的本錢你還不高興?
雲卿挑了挑細長的眉,話還沒說完,她也就跟出去,輕吹個口哨:“不過先生,很久沒用了吧?我剛纔就看了那麼一下,小兄弟向我致敬了。這東西還是得常用……哎,人呢?”
她飄轉眼眸,看着空空如也的走廊。
這男人是一陣旋風嗎?
“好心和你說醫囑,也不聽……”
她迷糊地站了兩秒,忽然想起自己處境還危險。
酒喝太多,思維也遲鈍了,她轉過身,打算回廁所繼續躲着,手機在蘇家玉那,也沒辦法求救。
眼前突然一道黑影襲來。
“臭娘們,叫哥們幾個好追,原來是躲男廁所了!”
雲卿一驚,來不及掙扎就被猛地甩到了牆上。
她擡頭,果然是舞池裡捂她嘴的三個男人。
這條走廊很偏僻,兩端又很長,雲卿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忍下驚慌,冷靜問道:“誰派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