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裡,沈氏兄弟和秦律,以及盛世集團的經理們都在善後。
盛世集團總裁被一個美人當衆潑酒強吻,那還是要有一番解釋的。
這件事也不能傳開,特別是傳入陸家老爺子耳朵裡。
段羽早就被阿關安排,先攆走了,眼瞅着老闆追雲小姐去了,趕緊先掐了障礙啊。
不到十點,宴會廳的裡的人散場完畢。
阿關接到大老闆的電話,要去找雲小姐的鞋子。
同時還有一個信息,要帶給沈青豫少爺。
“陸總說您這次獻計有功!所以……正好非洲的鐵路工程缺一個法務,着您即日前往非洲,爲那裡的分公司做點奉獻……”
話音一落,三秒寂靜。
最先爆發出爆笑聲的是沈青曄,“早就讓你別出餿主意!”
秦律也忍俊不禁。
沈青豫連退兩步,印堂發黑地倒在地上,“我去他馬勒戈壁!陸老二,寶寶上輩子殺你全家了?!丫肯定是沒和好,才衝我撒氣……”
還沒罵完的字句倏地梗在喉嚨裡。
沈青豫瞧見那進門的冷漠男人,咳了咳,“二哥,放過寶寶!”
陸墨沉不予理會,走過來拿過阿關手裡的女士高跟鞋,轉回身。
雲卿就站在門框處。
秦律幽眉一瞧,暗影中看不大清楚,眼睛是哭腫了的,樣子倒還好。
想必,墨沉已經收服了。
雲卿不好意思走進去,剛纔一番大鬧會場,此時進去也沒臉。
陸墨沉折身返回,雲卿伸手要接過鞋子。
男人挺拔的身軀卻蹲下去,一手來握她的腳。
雲卿一怔,驚訝地腳往回縮,當然不好意思,微微道,“我自己來吧。”
“廢什麼話。”他嗓音低,指腹已經將她的腳踝捏住,輕輕扯了過去,他低頭認真給她穿鞋。
雲卿很不自在,幾米遠外秦律他們都看着,眼睛一個比一個瞪得大,沈青曄更是一陣調侃低笑。
她瞬時間有點紅了臉,不禁眼眸瀲轉去看他烏黑的腦袋,髮梢凌厲,輪廓深幽,皺着眉頭還叼着根菸。
冰涼的腳掌一陣溫熱。
她抿了抿有些乾的脣。
大概是釦子很難穿,幾回都塞不進去。
他臉色有點難看了,加重力道。
雲卿疼,起先忍着,後來忍不住噝了一下。
陸墨沉臉廓更黑,扯着那流蘇的墜子,發怒,“什麼破爛玩意,你們女人的東西就是麻煩。”
“……”自己折了面子就怪鞋。
也不知道自己多笨,粗手粗腳一個莽漢。
不過,他要是熟捻那倒糟糕了。
雲卿扁扁嘴,蹲了下去,輕手挪過他差點要扯斷的扣子,輕輕地一搭,就扣上了。
陸墨沉眉毛皺成條。
她油然低咕了一句,“解釦別的東西倒見你靈活。”
起先他還沒反應過來,不過男人麼,一瞬間也就瞭然,眼眸一暗要去看她。
雲卿很羞,後悔自己說的什麼鬼,立刻站了起來。
她轉身就往門外面走,“我去洗個臉……”
陸墨沉沒追上去,瞥見她背影露肩裙下面的文胸搭扣,眼中一番滋味,暗熱。
“小云雲,別走啊,你看這個我去非洲這事兒,你得替我和陸老二求個情啊!”裡面,沈青豫隔空乾嚎。
雲卿頓了頓,微微勾脣,她纔不管。
“我還給你姐兒們辦離婚呢!我不能去非洲啊~~~!”
陸墨沉走回到他們身邊,眼風給了沈青豫。
沈青豫頓時縮了縮,只能啞巴吃黃連。
“阿關,你跟過去看着點。”
阿關領命,朝側門那走過去。
陸墨沉接過沈青曄遞來的煙,掃視了一下會場,“都行了吧?”
“我們辦事兒你還不放心?不過今晚的加班費有點高呢。”
陸墨沉極淡的勾脣,“下回打牌補上你們。”
兄弟幾個朝正門出口走,沈青曄去開車,陸墨沉看向秦律,“前幾天喝酒……身體好了麼?今天沒讓你過來的。”
他話裡無異,但道歉的意思明顯。
秦律微一擺手,湛眉輕蹙,“不放心你就過來看看,你這人慣用軍事那一套,誰不聽話硬治,女人身上可不行。”
陸墨沉撣了下菸灰,狠着眉頭輕笑,“那今晚也治服了。”
瞧他眉梢眼角都是爽意,秦律看向別處,加深了語氣,“墨沉,你步步爲營是想先把她捆住歸附於你麼?好應對接下來的事?你與她糾纏到如今我也不好說了,她的心歸了你,那你也得將全部心思歸於她,那纔是平等。可我卻知道你……”
秦律微微斷了言,深看他一眼。
陸墨沉的眼神微沉,凜冽的視線示意秦律,不要再說。
秦律轉過了話題,微哂,“你負責任肯定是會負,寵女人也別無二話,只要雲卿要求的就是這些,那就是完美。對了,聽說你讓斯宸去美國了,當年那個行動標誌再次出現,是怎麼回事兒?”
陸墨沉收回一瞬間的心緒雜亂。擰起眉道,“季斯宸還沒給我回信,也才三天,是人是鬼總會有答案。”
此時已經走到秦律的車前,秦律上了奔馳,先開走了。
陸墨沉在原地站着,抽了好一會而煙,直到菸蒂燃到末尾,他才轉身。
白色的卡宴裡,雲卿坐在後座,微微收回視線。
她剛纔看了一會兒,覺得他抽菸的那個背影,擡頭遠眺無盡的黑夜,他的身影也全都是黑的,透着一股無法說清的黑鬱。
但他打開車門,帶着煙味進來,看到她,微微揚眉的輕挑瞬間,神色又是很如常。
大長腿往車裡一塞,放不舒展,有意無意蹭了一下她裙襬下露出的纖細白腿。
雲卿往旁邊挪了挪。
陸墨沉解開西裝外套,大手拎着望她肩上掖,又把她往身上一抱。
“你別。”雲卿反對。
他的手掌粗熱,摟住她的腰肢幾番動捻,漸漸地她衣服下的肌膚也熱了。
雲卿強行被他抱着坐了他一條右腿,她不肯再坐上去,還微微隔着臀,她腦袋低着。
陸墨沉的呼吸俯低下來,往她耳垂上逗弄,“怎麼,又不說話了?”
雲卿想着,這人順杆子往上爬的類型,自來熟的很。
誰說她就跟他沒事兒人一樣了。
臉子還是要擺一下的,“你仍需要端正態度,陸先生,陸總,陸老闆——一碼歸一碼,我的氣可還沒消。”
“呵。”他瞥她,不由得嗤笑,掐幾把她的軟腰,嗓音放低到只有兩人聽得見,“只等着回家把你往牀上一弄,我看你還有沒有力氣不消氣!不行那就兩次,三次,四次,五次……”
狠話沒放完,陸墨沉感覺到腿上微微一熱。
男人低頭,眼眸有點訝異,遂而抵着她耳珠沙啞道,“小噴泉,這就動情溼了?”
額間的女人微微轉過眸,清亮嫣然的瞳孔,苦惱又憋着笑,很小聲,“可是你自找的,我都說了別坐你腿……”
更多的熱意涌來,陸墨沉奇怪低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