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硬的手臂微微攬住了她的腰肢,掌心輕碰的衣服下,就是她的身子……
那零點幾秒,再也不能猶豫或剋制,他把兩片薄脣輕輕探了上去,就吻住她……
蹙眉,深深地閉上眼,喘息濃重伴隨着不小的緊張。
當觸碰到的那一瞬間,那片柔軟濡溼的觸感,在他耳朵邊嘭的爆炸了一聲,一瞬間心臟被電擊到,不可思議的激動。
好像所有血管都膨脹了一樣,好像第一次接吻那麼傻x,特別忐忑又興奮。
他喉間悶哼,大手收緊了在她腰際的力度,偏頭剛要輾轉一個角度將火熱的脣與她的脣更交融——
忽然一個拳頭急促混亂的打在臉上。
她身子發抖,那是她的拳頭,小臉發白,呼吸像絮亂的小獸。
陸墨沉皺眉,一僵,卻也能夠料到,她又迅疾羞惱地推了他重重一下,他沒固執,脣瓣與脣瓣相貼的瞬間,不到半秒就被隔開了。
“……”
男人緊繃身軀,大手在她腰窩沒放,眼神炙熱看着她微亂的脣,“sorry,剛纔意境很好,一時就情不自禁了。”
雲卿用力扯開他的手臂,他的袖子。
“好,我鬆開,你別置氣。”幹了壞事後,好話張嘴就來。
雲卿的思緒一片混亂空茫,哪顧得上生氣,但也知道他這是藉口!
她轉過身,白着小臉就走,耳根飄着緋紅,呼吸急促,樣子有點狼狽,心臟竄得快要窒息。
陸墨沉大步追上,悶聲的問,“你怎麼樣?”
她還能怎麼樣。
雲卿就着阿關打開的車門,動作都是凌亂地爬了進去,抱着肚子,反手就拉上車門。
男人在外面也拉車門,用了用力。
裡面緊拽着不放。
陸墨沉無奈又憐惜,“雲卿?我冒失了還不行嗎?”
不開。
她不想與他同車了。
陸墨沉只好鬆手,不來強硬的,她肯定需要冷靜,畢竟是他突然一下子吻她,連牽手都直接跨過了,她沒尖叫,陸墨沉都覺得難得,畢竟給她強硬洗腳後她做噩夢,一個壓力一個釋放,他如今微微懂了,看了眼阿關。
阿關點頭,這事兒整的……!
趕緊跑進駕駛座。
男人盯着車裡她的側影,直到嗖地一下,車消失在馬路前方。
他一件單薄的白襯衣,頎長挺拔,傻站着,好久,旁邊的司機提示了一聲。
陸墨沉眯起深眸,薄脣勾起一絲無奈的弧度,遣散司機,他揮手攔了輛計程車,對司機低沉吐字,“跟上前面那輛賓利。”
司機跟的不遠不近。
陸墨沉看了會窗外的夜景,蹙眉深鎖,拿出手機給季斯宸打過去。
“你丫這時候打毛電話,不正應該是順利來個約會的時候嗎?”季斯宸吊兒郎當道。
“提前結束。”
“又他媽黃了?”季斯宸無語,“老子不都教你這塊鐵板了,去接她千萬別生氣,捂暖瓶給她喝,難道她沒感動?!”
陸墨沉斥道,“除了你那酸招,我買的手套更起作用。”
今天他‘表現不同’的確是季斯宸提醒了幾句,雲卿管顧湛宇的事,他越要大方點在這關鍵時候,不然就把她推遠了。
不得不說,季斯宸浪蕩多年還是懂一些套路的。
今晚的雲卿,狀態很好,因爲他給的氛圍好,她便放鬆極了。
“最後我沒忍住,吻了她。”
“你這他媽……”季斯宸拍大腿,“讓我怎麼說你呢,狼性總裁你慢點啊!本來人家舒舒服服對你也戒心全無,你倒好,一吻回到解放前,該!”
陸墨沉失笑一聲,擡手捏了捏眉心,低沉道,“那一吻,情/欲倒是不多,就是覺得她很美,今晚也美。”
“美死你吧!”季斯宸嗤道,“跟我解釋幹嘛,得雲卿知道你沒有色/欲薰心!不然怕死你!”
她知道麼?
陸墨沉幽深的看前面,她能體會到吧,快活時表達愛意的男人的方式。
他都捨不得舔脣,上面有點紅薯……
九點到村裡的,雲卿下車回家,兩包子聽到車聲就跑出來了,守在亮堂的門口。
雲卿朝他們笑了下,進屋沒說話。
小傢伙們跟着,外面又有計程車停下。
經過觀察,十三發現,兩個人神色都不同,相同的是他們的嘴上都有東西。
男人進屋,聽到走廊的腳步聲,小胖墩纏着他的大長腿問,“媽蛋你是不是偷偷摸摸約會小云雲了!還一起吃了烤紅薯纔回來!過分耶!吃相都一樣,一嘴巴的紅薯沫。”
腳步聲更快了。
陸墨沉眸深,一把拎開小胖子,扭頭吩咐,“把飯給她過去吧。”
“哦,雲小姐是說晚餐在房間裡吃。”寶媽有些疑惑,但也沒問男女主人怎麼了。
雲卿回了臥室,靠着門,儘管剛纔在車上平復了一路,小傢伙一句話又讓她渾身不對,她頓了片刻,走到鏡子面前,才發覺脣上的東西都忘了擦,有些幹了,被他那一吻弄得亂了。
那一個瞬間很快,只能算蜻蜓點水,他碰的很溫柔,很濡溼的感覺,可他的氣息卻太火熱,以至於這麼久都好像沒散,好像傳入了身體裡,讓血管都在流動,密密麻麻都是男人的氣息,讓身體燙起來。
雲卿皺起眉,怔怔着,手擦掉了碎末,指尖略有停留,寶媽把門打開,她迅速把手放下來,轉過身,神情無異。
吃了晚餐,她沒出去,也沒叫孩子進來,洗漱完畢後,座機卻響了。
她接起來,以爲是夏水水,結果聽到的聲音讓她大腦當機。
對方沒給她掛電話的機會,低沉輕咳道,“我想我進來可能會捱打,但又有事要和你說,所以不得不打內線,這樣不用見面,我們先拋開別的雜念,說正事。”
“……”
“阿關說,你在醫院還遇見了季斯宸他爸?”陸墨沉問。
“嗯。”說到正事,雲卿也不能不吱聲。
“季雲庭和你說什麼?”
“他看了我挺久,問我和白羽玲季芷雅什麼關係,關注點在我和白羽玲是不是親生?他說季芷雅不是他親生,他也不是和白羽玲當年生的孩子,就這些。”
陸墨沉的濃眉深鎖起來,眼神漸起鋒利,忽而聯想到更多的事,他沉吟着,話題突然轉變,“你還記得四個月前你讓季斯宸追查千夜頭目的事嗎?”
雲卿頓了頓,他不提這事兒她都忘了,擱置了很久一直也沒問季斯宸進展如何。
“是我提供的一點線索,不知道季少有沒有進展?”
“有一點進展。”陸墨沉眯眸,卻問的是,“雲卿,你能告訴我爲何你想追查那個頭目嗎?那晚上在稻城,你看見了什麼?一個女人,臉你看清了嗎?”
“沒有看清楚,只看到車門裡白色的身影,她好像望着我,當時我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就好像想追上去看看她長什麼樣,但是那輛車帶着千夜飛快的消失了。”
陸墨沉有所瞭解,沒再多問。
打完內線,看着寶媽端藥水進去給她泡腳,他捻了菸蒂,走到門口又給季斯宸打電話。
“你丫吃屎了又……”
“我問你,你老子認季芷雅進門的時候,你都不知道白羽玲不是那個小三?”
季斯宸提到這個就不高興,“我就沒管我老頭那攤爛事,早不回家了,後來才聽說老頭一直沒承認白羽玲,我擦,原來她可能只是個帶孩子的保姆?”
“可是白羽玲和季芷雅是親母女。斯宸,你沒想過,雲卿也是白羽玲的女兒,季芷雅不是你爹的種,那雲卿呢?”
季斯宸頓住,半晌微微喝口氣。
其實這個懷疑,陸墨沉比誰都要早,因爲他關心雲卿的一切,自然會在細微處注意。
他還記得那時和季芷雅提離婚,當天在季宅,他只不過提了一句讓雲卿過來和季雲庭對峙,白羽玲就很緊張。
其實那個時候,就有端倪。
今晚雲卿提到了對那個頭目,有點奇怪的感覺,又說,季雲庭的小三壓根不是白羽玲。
彷彿迷霧揭開了一點輪廓,讓一些線條能夠連接起來了,季雲庭的小三是另一個女人。
而剛好,頭目的年紀,雲卿的目擊是,偏大的。
陸墨沉眯起眼,覺得事情複雜,因爲頭目是千夜的老大,是他們的對立面。
如若真的,和雲卿扯上什麼關係……
“斯宸,你聽着,現在開始盯緊江城禹的活動,我要儘快揪出那個女頭目,至少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季斯宸不解。
陸墨沉卻又說,“你老頭,你有時間找他聊聊,你知道該聊什麼。”
季斯宸暗深了眼神。
陸墨沉掛斷通話,回眸看着雲卿的臥室。男人的心思深重而長,她恐怕心裡也知道白羽玲那種砸碎不是她的親媽,如果他能幫她找到身世的答案,她會開心嗎?每個女孩內心對媽媽都有一些執念,但他並不確定這一開場,結局是好是壞……
……
陸墨沉臨時出差幾天,看來是緊急項目,走的時候只給她留了個字條。
雲卿覺得正好,那一晚‘接吻’後她還不想見面,這倒好,避免了所有尷尬齟齬。
他的留言裡交代她,不要再擅自跑出去,陸柔希那邊他允許阿關派保鏢,但對顧氏他是否幫忙,他沒說。
雲卿也理解,畢竟陸柔希作爲陸老爺子的私生女,給他以及陸品媛三姐弟,帶來的傷害夠大。
她更不清楚,陸柔希有沒有導致當年溫棠的臥病昏迷多年。
所以陸墨沉是不可能原諒陸柔希的,施予援手去管顧氏,對他更是過分要求。
因此,雲卿就自己方面,這幾天都在瞭解顧氏的現狀,根據陸柔希給的資料,聯繫顧氏僅存的一個老股東,摸清楚白羽玲到底做到了什麼地步,她可以從哪裡入手,追回流動資金,等等,這些準備做好了,再出擊白羽玲。
雲卿也給雲承書打了電話,因爲心裡裝着那個揣測,她對老爸無法說出口,索性老爸的口風,還不知道什麼,雲卿就拐彎提到了顧氏20%的股份,老爸說扔在書房裡,沒動呢。
雲卿微微安下心,轉背就讓眉姨留神些,盯着老爸!
四天後,陸墨沉結束出差的工作,在返程時收到季斯宸的緊急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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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時正在機場,快要登機,但還是停下來打開手機,連接電腦把郵件解密開。
季斯宸給他打來了電話,兩個大男人的呼吸聲都有些滯重。
陸墨沉是因爲看到了郵件裡面,一箇中年女性的側臉,其實抓拍的不算很清楚,女人身後的背景就是江城禹那棟就別墅,天色比較暗。
陸墨沉擡眸,神情十分冷厲,黑瞳鑠然。
季斯宸的聲音也渾然得發緊,“見鬼了是吧?這他媽簡直是另一個雲卿!單一個側臉是不是都能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