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兒一聽,臉都陰鬱,“你從哪回來的?”
何楚楚恨道,“他海邊小愛屋啦。”
“你現在就去找他了?”
“不然,我一打聽綠茵宜居那賤人不在,我就知道他肯定接過去了!難道眼睜睜看着那賤人得逞他啊?”
何碧兒閉眼,吐一口女士香菸,緊接着滅掉,說道,“一手好牌被你打的稀爛。”
“那你又不出面!”
“我問你,他怎會突然奪回凼仔碼頭?他有理由?”
“那他講懷疑是我們背後操縱了蘇謙這件事啊,意思是我們搞大的。”
“你當時的反應?”
何楚楚面對步步逼問,“我……”
何碧兒一聽就知道崩盤了,“你腦子沒帶上啊?你不知道詭辯反駁,他是試探你啊!他說這句話時未必心裡百分百確定,但說這句話後,你的白目反應,讓他百分百確定了。”
“那……那怎麼辦?”何楚楚回想,當時他掐着她喉嚨,模樣兇狠,她當時也是被嚇了嘛。
心裡有鬼,哪能像何碧兒這個老手做的表面無縫!
“我比你善良啦,怪我?”
“白癡。”
“你最好罵我!反正這件事爹地會怪你不會怪我,是你出的餿主意!”何楚楚冷笑一聲,掛斷電話。
何家裡。
何振業聽完何楚楚添油加醋說了事情經過,滿腦子一股水。
什麼?
氹仔三個大碼頭就這樣沒了?!
他不信。
他打電話給江城禹。
那邊慢悠悠接聽。
何振業氣凜,才說一句,江城禹的態度不好,不知是因什麼事徹底壞心情,懶笑道,“何叔,做生意一招過一招,違反就是違反。你不要講理由,最好,你先開完你的家庭會議吧!”
言辭深深。
何振業舉着手機,面目青。
他讓何太打給何碧兒。
何碧兒接聽,喚一聲爹地。
何振業容顏冷冷,“先別叫我爹地,這件事,你未免用力過猛?你可知,我三個碼頭說沒就沒。”
何碧兒在那頭,黑沉着眼,“這件事,你去問楚楚,她嚷嚷着不要那大肚子女人好過。”
“她年紀小,脾氣盛,你怎麼不攔着她?你做姐姐的心裡沒有一點判斷力嗎?你不是在外面混了這麼久?”
“爹地。”何碧兒冷了臉,“我一心爲你,幫何家。”
“哼。”何楚楚在一旁聽得好笑,“爲我們還是爲你自己盤算多點?如果對你自己沒利,你纔不會這麼主動,我知道你啦,阿姐!”
何太說小女兒,“你別這麼說你姐姐。”
何振業卻聽了小女兒的話後,心裡想起從前,更加負氣,“楚楚這話也無錯。你當年離經叛道,現在你混老了,沒出名堂,又想回歸家族,我老早就當沒你這個女兒的!我的確吩咐過楚楚,暗中想點招,別讓那大肚婆的孩子生下來,但你這獻計,拐了幾個彎,最終沒弄成那女人,反而讓江城禹反啄一口,他最是條毒舌你不知?你還自詡最瞭解他。”
何碧兒紅脣抿的幾乎碎響,“我當然瞭解他,是你們不瞭解他,一粒鼠屎攪壞一鍋湯,我做好沒落好。”
“你又罵我?!”何楚楚聽出來了,指着話筒。
何太爲兩個女兒這樣,心煩氣悶,再小心翼翼看丈夫,“碧兒也出了力了。”
何振業對妻子微微冷言,“這點誠心,還不夠,總之這件事我不滿意。她的事,另外再說。”
何碧兒嘭的掛斷電話。
何楚楚撅起嘴,上前討好的給何振業垂肩。
何振業毫無興致,作冷臉淡淡訓女兒,“爹地雖然批評你姐,但你也壞了事。有些氣質,你要跟她學,你就是不夠成熟。”
“好啦好啦。等我嫁給了江城禹,您還揪心區區三個碼頭嗎?”
“哼。”何振業笑着搖頭,刮她的鼻子,“你如果不能成大氣候,那就想方設法快點也懷上江城禹的種。龍胎纔有保障。”
“我在努力啊,爹地,我今天就徹底傷了那賤女的心!至於懷龍胎……我想想辦法咯,阿禹太精。”
一場家庭會議,吵鬧就此結束。
……
海邊木屋。
晚餐也在江城禹把飯菜倒掉中結束。
蘇家玉讓女傭送上去的。
女傭下來時,托盤裡凌亂不堪,顯然是被人掀翻後,女傭匆匆收拾的。
她在弟弟的房間裡。
突然被阿左請出去。
蘇謙的藥還只換了一半。
阿左幾乎是拽着她的手臂,“蘇小姐,大佬差我送你回去。”
“可我弟弟……”她最擔心的。
他翻臉不認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大佬氣糟糕,千萬別在這時候再觸他眉頭。蘇小姐,你得知道,送你回去是我的說法,大佬他……”
蘇家玉明白了,他肯定是說,讓她滾的。
樓上,尚龍舉着電話經過樓梯口,在說,“快點安排一下,大佬馬上去啦。不要鬼妹,估計不和他今天的胃口,找本土妹,剛來的那種,溫柔懂乖的,陪他喝酒。嗯,先放包廂候着……”
蘇家玉握住衣袖。
幾乎聽得面無表情,垂眼落靜。
和何楚楚那樣後,他還要去夜總會酗酒把妹的,下手在給他妥善安排,討他歡心,都週週到到。
他果然就是他。
自己這張喪臉,真的別出現在他面前。
蘇家玉聽話,由阿左帶出去。
上車後,馬上開走。
綠茵宜居里下車,她纔敢問阿左一句,“我弟弟,他會手下留情嗎?”
阿左沒有給明確答覆。
小桃子剛被馬姐照顧着,吃了晚飯,看到消失一天的媽媽回來,一個勁兒問她去哪裡了?
她不知道,小舅舅出事了。
蘇家玉疲乏至極,把女兒抱在懷裡,柔柔摸頭,怔怔不想說話。
……
夜晚凌晨。
永利娛樂場帝宮套房裡,奢華紗簾下一片陰影。
沙發裡,跪着的女人從男人跨間慢慢仰頭,薄妝小臉溫柔着一層嫵媚。
她細緻的做善後事宜。
男人微喘的迷幻過後,皺眉看這張臉,看清楚是陌生的,他尊貴在上,邪肆多金,那雙眼底,有着令人迷幻又懼怕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