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沉長腿大步走進別墅裡。
雲卿正熱火朝天地往壁爐裡面添柴火,熊熊的火光,她蹲在一旁,手裡兩根細樹杈,頂端分別插着兩坨黃白不黑的東西。
聽見腳步聲進來,她回頭,秀挺的鼻尖上黑乎乎的,擦了炭灰。
陸墨沉:“……”
男人周身繞着驟降的冷氣,走去廚房,竈火開着,上面一口大鍋,白花花的水,裡面是紅薯,西蘭花,捲心菜,各種相當隨意的切了兩下,丟在裡面,一大鍋混着。
男人臉龐黑成鍋底,走出來。
他早該料到這個女人就不會安生老實!
小奶包拍着地毯笑壞了,“哈哈,小云雲你變成了小花貓耶。”
那女人絲毫感受不到身後極低的氣壓似的,和孩子們說說笑笑,還用手去沾炭灰,“喏,要不要也給你們化個妝?”
“不要不要,給老陸畫個王八到他額頭上,嘻嘻!”
雲卿回頭瞄了眼,那人額頭都氣黑了,不用她畫了。
陸墨沉屈膝,俯身奪走她手裡的樹杈,拿過來一看,是土豆插在上面,沒削的皮烤的黑乎乎的。
香味倒是有。
他掃了眼快要燒壞的壁爐,潑了一點水澆滅部分火焰,扭頭沉黑地注視她。
雲卿撓了撓耳邊的碎髮,理直氣壯,“別這麼凶地瞪我,你也沒規定晚餐必須切菜炒菜煮菜,什麼方式能把東西弄熟,我就用什麼方式。”
“熟了嗎?”陸墨沉語氣很差。
雲卿用手指碰了碰土豆,“熟了,這次我知道要切開了。”
“……”
男人額角抽搐,好看的薄脣衍着嗤笑,“倒是沒雕刻成心臟、脾肺等驚世駭俗的形狀了。”
雲卿鼓嘴,隨你特麼怎麼嘲諷,氣死你呵呵。
“寶貝們,廚房有蒸好的雞蛋羹哦,你們不是最愛吃了麼,放點糖就可以吃了呢!”她一臉慈愛,笑眯眯。
“哇哦,小云雲好棒。”
“可素,老陸最討厭雞蛋,從來不吃雞蛋的啊。老陸吃什麼呢?”十四還是比較小善良。
雲卿眼尾的笑意更濃,就是聽他們說過某人龜毛嘴叼啊,不吃雞蛋啊,所以雲卿傾盡全力做出了一碗香噴噴的雞蛋羹啊。
只要把小奶包們喂好,她的任務就完成了。
至於某人,一大鍋水煮青菜呢。
在那人看過來的寒冰般的視線裡,雲卿衝他莞爾一笑。
那一眼,又嬌又媚又不遜,好像令人抓狂的小野貓。
陸墨沉感覺一股電流,莫名穿進了身體,撓的他心頭癢癢的,男人沉邃的眸不動,一把抓起她。
“你幹嘛?”雲卿拎着兩顆土豆剛要剝皮。
冷不丁身子就被他抓着往廚房走了過去。
“老陸?”
“小云雲!”
陸墨沉回頭安撫兩隻包子,“先吃桌上的雞蛋羹,爸爸教教這個阿姨怎麼做、菜!”
說着,還把雲卿手裡的兩顆土豆搶了過來,扔在桌上,“好好剝皮,乾淨了再吃,嗯?”
“哦!”
“那我們就先吃啦。”
兩隻小包子紛紛往座椅上爬,餓了就很聽話。
雲卿幾乎是被他的大手攆着小腰掐進了廚房,貼花的玻璃門關上,隔絕了內外兩個世界。
她剛轉身,男人低沉的聲音落在耳邊,“欠艹。”
“你說什麼?”雲卿有點懵逼,但她確定自己沒聽錯,耳根瞬時間有點紅,瞪大烏黑的眼睛看着他。
他把她逼在冰箱前,身軀高大蓋着薄冽黑影,深邃的眼睛看着她,一字一字重複,“說你這女人,欠艹。”
“你嘴裡積點德,陸墨沉。”雲卿粉嫩的嘴脣有點顫。
“那你做事積德了嗎?不收拾你就混球。”男人擡手,狠捏了一下她柔軟的臉,雪白似軟玉,一捏就嫣紅。
她那雙眼尾細長眸子,瀲灩沉靜的得意,抱起雙臂,“既然陸先生知道我性子逆鱗,有點頑劣,那就少欺負我。否則,也有你好看的呢。”
“混球是病,老子能治好你這女人。”
雲卿呵呵兩聲,不怕,“我就是不會做飯了,我有我的驕傲,我還打算學。”
“今天包你學會。”男人嗓音沉吐,氣息凜然,一手就撐到她身側的冰箱門上。
雲卿在他俯身過來時嚇了一跳,力氣上她可比不過他。
她本能的躲閃臉龐,護着自己的小嘴,不料那黑影一蓋後,身後的冰箱門啪的一動。
一秒鐘後,雲卿的頰畔有點燒,因爲他好象只是要打開冰箱門。
她從他懷裡鑽了出來,沒好氣地看着他瞥來的似笑非笑又深冽的一眼。
以爲他要強吻自己……
糗了。
陸墨沉重新在食材滿滿的冰箱裡挑了好幾樣菜出來,擺到流理臺上,又把那一大鍋見不得人的水煮爛菜全部倒進垃圾桶,冷酷喊道,“過來。”
雲卿把着門的小手一抖,沒來及的逃跑。
被他又捉了過去。
“洗菜,全部洗乾淨。”
雲卿迫於淫/威,只得動手,先拿起一根大黃瓜,放到龍頭底下,水打開,她用手上下擼着,擼掉那些刺。
高出一個頭的某人在身後看着,瞧她白柔的手指那動作,本能的下腹微妙一緊。
喉結滑動,他把黃瓜奪過來,放到一邊,“洗土豆。”
“……黃瓜還沒洗乾淨呢?”雲卿莫名其妙。
“洗。”
今晚,這人是發脾氣沒個完,好凶。
土豆洗乾淨了,他把菜刀塞進她手裡,“一個口另一個動作,現在,切開兩半。”
雲卿有點醫生癖,切東西講究變態的整齊。
衡量了好幾分鐘,找到切入點,切成了最均勻的兩半。
陸墨沉:“……”
總算知道這女人爲什麼做菜,永遠做不好了。
“切成條。”
“爲什麼不能切成塊,一樣能吃?”雲卿提出反駁意見。
“一整顆也能吃,怎麼不見你吃一整顆?生活追求什麼,溫飽基礎上的美感,口感。”他教訓道。
雲卿忍着脾氣,切了兩三片,碼到一起,然後開始切條。
只不過,沒有用任何道具,土豆生生被她切成了狼牙棒,像狗啃過一樣,參差不齊就算了,大小不一就算了,真的是,不能看。
陸墨沉黑着臉,眼底冰魄冷酷,“你是故意懟我?”
雲卿被頭髮遮擋的臉上,兩道細眉悠揚,是啊是啊,反正她就是切不好,他打她啊。
正洋洋得意自己懟了一場妙的,突然背後一股熱源襲來。
男人高大的體魄逼近,直到那堅硬的胸膛貼上她細軟的背脊,雲卿即刻不安,手只綱要放開刀,手背上覆蓋下來修長的手指,另一隻抓着土豆片的手背上也是,被他牢牢禁錮。
雲卿掙了掙,拿着刀不敢大幅度動,可是絲毫掙脫不開。
她咬牙,認輸了,“陸墨沉你走開,我自己切,我好好切。”
“你是不是故意逼我收拾你,嗯?”男人低啞地呼吸噴在她後頸,在雪白的肌膚上掀起一層細細的小顆粒。
她的絨毛都要倒豎,周身縈繞的都是清冽沉香的男性氣息,夾着蠱惑的菸草。
她腦子有點漲,手指發軟,被他操控着,擡起刀,循着土豆片慢慢的切下去。
“記住了,這一條的寬度。照着這個模子,慢一點,切下去,一刀,又一刀。”
那渾厚的呼吸源源不斷地朝她的肌膚噴灑,有幾次他爲了看清楚刀的位置,薄脣都擦到她頸側的肌膚了。
那地方最是敏感,雲卿忍不住的微微發抖幾下,心頭跳起來。
他似乎察覺到,喉底發出低沉若無的笑意,用緊繃的腰腹頂了一下她的俏臀,嗓音迷人,“專心點。”
“……”雲卿被那灼熱的體溫抵的,快要爆炸了。
誰來告訴她,教人做飯還有這麼曖昧的教法?
這男人,簡直,簡直太不要臉,又惡魔又能逼迫人。
她分外不適,咬着泛紅的脣,脖子那裡被他弄得好癢,好想擡手摸一下。
又被他誤認爲是不專心,男人眸子一寒,用雙臂更加圈緊她纖細的身子,手上動作不停,“學不會今晚就保持這個姿勢,站下去。”
“我不要,”她羞又惱,嘀咕的聽不見聲音,“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想盡辦法耍……流氓。”
“嗯?”他沒聽清,見她收斂了點,威嚴地教訓孩子般,“那就給我上點心,好好切。”
雲卿不敢再造次,這方法實在太吐血,他擺明了是要把她的戾氣治得服服帖帖。
她老實巴交的低頭,仔細的衡量寬度,一條一條切得還算漂亮。
過了會兒,他又嫌她慢了,罵她笨,讓她加快速度。
這一加快速度,他的手臂繞着她的身子在動,免不了他的整個身軀都要動,也就會加劇和她身子的摩擦。
屋子裡供暖的,兩人身上脫得都只有薄薄的毛衣。
雲卿的針織衫還是貼身的,他的襯衫也被烘熱,一來二去,雲卿發現一個該死的事實。
他有個硬邦邦的,抵到她的腰了。
而且,逐漸的發展壯大。
她心跳如劇烈,又尷尬又無措,偏偏他無動於衷,讓那繃着褲子的東西,一個勁兒的往她腰窩裡摩。
終於,雲卿忍不住了,“陸墨沉,你、你那……”
男人略顯沙啞的剋制嗓音,“你毛衣的領口太大了。”
雲卿低頭,才發現這件毛衣領口果然好大,而她切菜是俯身含胸的,所以……
好風景一覽無餘。
她臉頰酡紅,該死,不知道讓這混蛋看了多久了。
都看硬了……
她默不作聲,慍着氣拿手肘猛地抵開他,男性低低的一喘,冷峻卓然的身軀微微退後一步,兀自沉息還一副正經狗臉囑咐她,“好好切,別想別的。”
“……”我特麼想別的了嗎?到底是誰y蟲滿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