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禹作爲項目的受邀方,閒散的坐在客座上,觀這一場戰局。
最終,罷免因爲有人投棄權票而無法通過,暫時緩議。
陸墨沉神色不動的換了個坐姿,兩肘放在桌上,他前傾的身軀猶如凝霜的雕塑,氣場震懾着人心,“緩議之前,我還是總裁吧?那麼我順便還有個決議,我堅決反對顧經理在海外gf項目上投放資金!如果他一意孤行,那麼不好意思,我的公司——盛世集團投注在陸氏的所有項目,我全部撤除!沒有了可觀的流動資金,我看顧經理還拿什麼去大肆投放?”
“二舅!你未免過河拆橋,現在大項目當前急需流動資金,你是不給外公面子還是存心要坑我這個侄子?!”
顧湛宇臉色憤怒,猛地站起身,“你放在陸氏的項目,不是說撤除就能撤除的,許多都已經執行,動工的在動工,合作的在合作,你突然撤除,陸氏來承受這些虧損嗎!”
“賢侄的意思,是想讓盛世跟陸氏綁在一起完蛋,你就心滿意足嗎?”陸墨沉,沉笑的眯起眼,“不知道的,還以爲賢侄對我有什麼深仇大恨的私人恩怨,啓用一個海外項目來針對我,而不顧陸氏的死活?”
顧湛宇臉色陰霾,有幾個老股東聽懂了陸墨沉的煽動,已經半信半疑朝他看過來了。
顧湛宇攥緊手,對比陸墨沉的老辣,他是還差了點兒。
這時,江城禹閒散的點點鋼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陸總裁說話真有意思,夾槍帶棒一流。海外項目的參與人——我還盾在這裡!你這麼言辭之間懷疑gf項目,把我放在哪裡?何況經過陸老爺子親自認證的項目,你死活反對,居心何在啊?”
“我對江總的gf項目不感興趣,那我就是把江總放在褲襠裡。”陸墨沉輕沉緩慢,一字一句狂傲道。
股東們譁然。
江城禹的瞳仁陰灼,嘴角的笑意沒有散。
陸墨沉站起身,冷厲的笑,“顧經理,如果接下來你有三頭六臂,那你還是可以一意孤行去投放海外項目的,就怕我撤除項目後,陸氏內部會應接不暇,你既然能拉50個億,那麼你再拉點可觀的流動資金吧?散會!”
他甩袖而去。
會議室裡一片譁然。
站在顧湛宇那邊的股東搖頭,“顧總,你去和陸老爺子說才行,陸墨沉強勢作風,今天海外項目的啓動又沒能成功,這麼拖下去怎麼辦?”
“對啊,何況,陸總撤除盛世的項目,只會讓盛世和陸氏兩敗俱傷,又是父子,又是舅甥的,你們何必呢!”
顧湛宇眯眼,知道這些老股東們,切身關注的都是內部戰爭打起來,他們自己的利益受損。
顧湛宇隔空,與江城禹的視線相接。
江城禹掀脣薄笑,顧湛宇眼底幽黑,江城禹比了個稍後再聯繫的手勢,先走了。
……
陸墨沉回到盛世總裁辦公室,把阿關和幾個負責項目的老總叫過來,立即召開會議。
“張總,盛世目前在陸氏投注的最大項目是什麼?涉及資金多少?”陸墨沉問道。
“是一個商業圈的城建,當時您是考慮把項目引入陸氏,用陸氏在建築方面的人才,讓盛世獲取最大盈利,也讓陸氏和盛世更密不可分。”
陸墨沉點頭,他是想把陸氏的核心血液逐漸換成自己的,從而把陸氏架空或者讓陸氏最終歸於盛世!
“目前工地進行到哪一個階段了?”
張總回答,“超過5公頃的地已經打好地基,工程一期建設了一半,投入資金五億。”
陸墨沉的手指用力擰了下腕錶,面龐酷冷,“停掉。”
“什麼?”張總有點不可置信,“可是陸總,就這樣從陸氏撤除,陸氏損失保守三個億,我們這邊至少十個億啊!而且工程放在那裡爛尾,到時候z府也會責令下來的。”
這些陸墨沉都有思量,早就考慮過。
“不給老頭一點警示,他以爲我是耳旁風。何況,你們想過沒有,繼續建設下去,盛世會繼續投入資金,這個商圈沒有幾百億拿不下來,這幾百億投放下去,顧湛宇會用去幹嘛?會送到海外去!長期虧損和短期虧損,選哪個?”
的確會便宜了顧湛宇。
“可是,這些項目全部撤除,盛世要虧損不少,股票會波動,一旦股票波動,董事局就不會安定,陸總,何必因爲陸氏一個決議,就動了盛世的根基呢?”
陸墨沉擰了擰眉,“這只是表面,如果項目現在不撤除乾淨,千絲萬縷,一旦陸氏垮臺,盛世也脣亡齒寒!懂嗎?”
幾個老總不說話了,這麼長遠考慮,的確是這樣的。
他們紛紛執行命令,開始從大項目着手撤除。
接到盛世項目經理們的電話,陸氏內部應接不暇,陸墨沉這個舉動傳到陸老爺子耳朵裡,更是讓老爺子大怒!
“當初強行安插進來的是他,現在撤走的也是他,這個逆子,明目張膽威脅我!他就是要把我好好一個陸氏玩死!湛宇,你爭口氣,加緊拉入資金,再找找江城禹拉個投資,資金足夠就能投放海外那個項目翻盤了!”
顧湛宇嘴上領命,說道,“那外公,您要放開一些執行權給我了。”
陸老爺子攥緊柺杖,思量許久,盯着他,“湛宇,外公可以放權給你,外公畢竟是軍人,雖然陸氏在我手裡壯大,但這些年我隱沒許久,商場那些手段我把不準了,你是新新血液,你要替外公把好關,多和你媽媽商量,務必守住陸氏別讓陸墨沉狼子野心!”
顧湛宇眯了眯眼,聲聲答應着。
……
雲卿已經三天沒見到陸墨沉了。
他忙的跟機器一樣。
她心裡對那套情/趣內衣的牴觸和如魔似火,都被磨淡了。
現在,她只想能見見她的男人啊……
可是她的男人,給她打一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她怏怏的,表示上班都無法專注了。
夏水水那個死貨還一天到晚炸她,“卿卿,讓你練的豔/舞你練習的怎麼樣了啊?”
雲卿趴着桌,朝天翻了個白眼,“陸墨沉都不回家,我跳給鬼看哦,再過兩天就是他生日,依着這麼個情況,他生日肯定過不了了。”
“那還不簡單,你去他公司跳嘛!”夏水水雞賊的笑,“在他莊嚴冷酷的辦公室跳豔/舞,想想我都覺得好激情嚶嚶……”
“你一天到晚能不能想點別的,除開這個黃色?”蘇家玉在視頻那一端,插嘴道。
“我特麼是在給卿卿出謀劃策如何吃掉陸大大啊。”
“又不是你吃他,你興奮個什麼啊。”
“蘇家玉,你要懟我是不是?”
“行了!”雲卿低吼,吐着氣息心疼道,“我還是別穿什麼勞什子情趣了,免得他分心,他現在正在戰鬥上。”
“噗!你直接說不要消耗某人的體力唄。”
“夏水水你這張臉能撿起來要上嗎?”雲卿橫眉,轉而看見蘇家玉下線了,“水水,家玉這幾天老是聊一下就斷線,怎麼回事嘛?”
“不知道啊,她要給小桃子做飯吧。”
“不是說小桃子寄住在她鄰居家了嗎?她都調離急診室了,應該能按時下班啊。”
兩人揣測着,卻沒有個所以然,家玉最近好像是有點神神秘秘。
實際上,蘇家玉此刻正在夜總會。
六點鐘媽媽桑進來,叫姑娘們排成一排。
她趕緊關掉視頻,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個子矮,即便穿着12公分的夜店高跟,也排到了最後。
媽媽桑一個一個點名,走到她面前,擡起她清盈的臉蛋,責怪道,“你會不會化妝啊?清湯寡水的誰點你啊!年紀本來就不如人了,還不在妝面上下點功夫,快點畫個濃妝!”
“哦,好的。”蘇家玉漲紅着小臉,低低應道。
她不會畫,因此水準就有些差,一直到晚上都沒有人點她的臺。
賣不出去酒,今晚就沒提成,是在這裡白站,蘇家玉打開手機看信用卡的還款日期,嘆了口氣。
等到八點半,她終於被叫去一個包廂送酒。
不過那個包廂公主滿了,不需要她。
蘇家玉端着盤子出來,高跟鞋太高,她有點晃,就貼着牆走路,經過隔壁包廂,門沒有關,她聽見一道熟悉的男聲。
一男一女好像就在門口說話。
那女人身形十分高挑,聲音微微沙啞,低笑道,“顧總這是着急了?”
男人的聲音透着陰沉,“千小姐,你和江總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你們兩個的目的好像不太一致!江城禹讓我在老爺子那裡拿權,他才肯再投我一筆資金,而你卻執意讓我煽動老爺子投資海外項目,你明知道陸墨沉極力反對,爲此他開始撤除陸氏的那些項目,陸氏現在應接不暇,出現虧損!我只是想要扳倒陸墨沉,奪回雲卿,我沒讓陸氏倒臺!”
顧湛宇?!
蘇家玉心驚,在說什麼?什麼陸氏,還扯到了陸總?
蘇家玉下意識的,覺得要留下來聽一聽。
那個沙啞的女聲恣意歡笑,“顧總,你還有點年輕啊,怎麼你要奪回一個女人,你沒做好犧牲一些的準備嗎?比如,陸氏!”
“什麼?”顧湛宇微微抽氣。
那道女聲冷酷起來,“我想要陸墨沉,江總嘛,他自然是想要端了陸氏,目的不一樣,方向一樣就行了啊。”
“可是江總和陸氏哪來的仇恨?”顧湛宇追問。
那女人不回答,冷冷笑道,“你只要記住,你配合了,我答應你的事我就會辦到,讓雲卿恨陸墨沉,而重新愛上你。”
“你到底有什麼方法?”顧湛宇緊迫逼問。
後面那兩句對話,蘇家玉伸長腦袋去聽,可是卻聽不着了。
因爲有人從後面沒有任何風聲的抓住了她的頭髮。
“呃——”她驚呼着腦袋後仰,身子也被輕而易舉的扯了過去。
她看清楚了,那是一隻男人的大手,削瘦而有着渾厚的力度。
她被掀翻到牆壁上,蘇家玉背脊劇痛,手裡的托盤險些掉了,她猛地擡頭,就看到男人頎長的身軀,一股邪狂之氣在他周圍,陰影下面,他的臉長得極好,可是最醒目的是左邊眉峰那道疤痕,瞬時兇狠的樣子嚇住了她。
她噤若寒蟬,男人就看着她噤若寒蟬閃爍瞳仁的樣子,徐徐的掀起薄脣,他俯身下來。
蘇家玉驀地站得筆直,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