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8章 從法則之力中誕生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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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吐息”射過來的一瞬間,雷諾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殺,還是,不殺?

這是一個問題。

憑藉着“半步主宰”的超強實力,雷諾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捏死讓魔獸冰海豹恐懼不已的“死神吐息”。

方式很簡單。

只需以強大的精神力,強行分離冰元素與風元素的結合,它將自然走向死亡。

猶豫片刻,雷諾決定擒獲它。

這一方面是因爲,他並未感受到“死神吐息”有任何惡意,另一方面則是因爲,他打算好好研究一下這團奇怪的東西。

一團純能量中,竟然誕生了自主意識,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讓他極度好奇。

他調動起風系奧義之力與冰系奧義之力,藉助維度的力量,將兩者耦合成某種奇異的形態,或者叫“超維奧義之力”,在身邊佈置了一道無形的防禦圈。

“死神吐息”使用的力量,只是更低一階的“超維超凡之力”,絕無可能突破這道防禦圈。

0.1秒之後,“死神吐息”撞上了防禦圈。

雷諾心念一動,正打算使用超維奧義之力,包裹住“死神吐息”時,一道極其特殊的意念傳入他的腦海。

“砰!”

一個絢麗多姿的世界,自他眼前,徐徐拉開大幕。

或者說,他被帶入一段悠久之極的時光,在漫長的光陰中回溯,於久遠的歷史中徜徉。

“轟!”

彷彿天崩地裂一般,虛空碎裂成無數碎片,一道道無比恐怖的能量大潮,席捲整片虛空,每一道能量之潮中蘊含的力量,足以摧毀半塊大陸。

“它”,誕生了。

“它”懵懵懂懂,只是呆呆看着一塊塊虛空碎片,在某種神秘牽引力的作用下,彼此聚攏成一團,逐步彌合。

不知道過了多久,虛空的自我修補,結束了。

但這是全新的虛空,不再是以往的“虛空”,裡面摻雜了無數亂七八糟的東西,原本整齊有序的能量,變成了一團亂麻。

現在的虛空,顯得狂暴無比,似乎埋藏着無窮的怒氣,稍一擾動,便會爆發出來,毀滅周遭的一切。

但“它”隱隱感覺到,虛空的“怒氣”在一點點的平息,只是這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

“旁觀”很久之後,雷諾突然有了一種明悟。

這,是史前魔法師製造的“滅世之災”,對魔能之海造成的影響。

去歲之時,他在解決圖圖塔特城的“座標物”時,曾與異度空間的一位高階魔族隔空交過手,對方說過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詞——魔力源核。

換句話說,“它”看到的景象,是原先的“魔力源核”崩潰之後,又重新凝聚的過程。

虛空之所以如此“狂暴”,正是因爲新凝聚的“魔力源核”失去了秩序。

……

又流逝一段不知幾許的歲月後,“它”似乎強大了一些,開始漫無目的探索附近的區域。

但是,虛空之中只有無窮無盡的能量亂流,或者莫名其妙的奇怪碎片,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單調無聊得令人發狂。

直到有一次,“它”撞到一團異常古怪的能量團。

“砰!”

“它”只感覺構成身體的能量,發生了一種玄妙的變化。

隨後,“它”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裡有呼嘯的寒風,也有漫天飛舞的雪花。

這裡還有長達半年的白晝,以及同樣漫長的黑夜,日夜交替,更迭不休。

永凍雪原!

雷諾一眼就認了出來。

很顯然,之前“它”撞到的能量團,包含着某個現實世界的座標,將“它”從虛空送往現實世界,遺落在永凍雪原。

在接下來的時光中,“它”在永凍雪原中永無休止的遊蕩,親眼見證了冰原的歷史。

最初一段歲月,覆蓋雪原的冰層並不算太厚,盛夏之時,冰雪還會融化,形成一條條冰河,匯入汪洋大海。

此後一段歲月,由於某種原因,冰原的氣候開始漸漸變冷,夏天融化的冰雪越來越少,一些往常出沒於冰原的動物,再也不曾出現。

時間一年年的過去,落下的冰雪再也不曾融化,儘管很多積雪被狂風捲入大海,但雪原始終在一點點的長高,面積也在一點點擴大。

“它”還看到,永凍冰原上的生態越來越繁榮,物種種類越來越多,動物羣落一年年壯大,強大生物接連不斷的涌現。

此外,在伴着狂風飛舞,在冰層中肆意遨遊的過程中,“它”無意識汲取着風與冰的力量,逐漸變得強大起來,形態也在一點點發生變化。

漸漸的,“它”滋生出一種名爲“寂寞”的情緒。

某一天,當“它”看到一支冰原雪鹿羣,馳騁過一片冰原後,“它”突然明白了自己需要什麼——“它”渴望交流,想要將自己經歷的一切,訴說出來。

然而,“它”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本身的存在有多麼危險,“它”的交流方式,又有多麼致命。

“它”的第一位交流對象,理所當然是一頭冰原雪鹿。

當“它”一頭撞上倒黴的雪鹿時,雪鹿瞬間被奪去生命,變成了一座冰雕。

但“它”依舊茫然不知,守在雪鹿屍體旁,一股腦將自己的經歷,如數告知給冰雕。

“旁觀”到這裡,雷諾不由哭笑不得。

難怪這貨甫一見到科考隊,便“熱情如火”的撲了過來,若非他實力強悍,恐怕也淪落到與雪鹿相同的下場。

交流的渴望被滿足後,“它”消停一段時間,又開始在雪原遊蕩,直至寂寞再一次驅使着“它”去尋找下一個“受害者”。

其中既有奔馳在冰原中的走獸,也有翱翔在雪原上空的飛鳥,還有生活在冰原沿海的兩棲生物,偶爾還有一些人類倒黴蛋。

隨着時間的推移,“它”的超維超凡之力也隨之變強,一開始的時候,少數超凡生物還能逃過毒手。

到了後來,幾乎99.99%的生物,都扛不住這種可怕的交流方式,通通被活活凍死,就連艾斯希爾這種高階魔獸,也對之畏懼萬分。

長年累月下來,“死亡吐息”這個令人畏懼的名號,慢慢傳揚開了。

……

在“它”最近的記憶中,雷諾注意到一件非常詭異的事。

“它”之所以找過來,並非偶遇,而是主動尋找。

幾天之前,“它”突然感應到,雪原某個位置,有一道讓“它”略微有點熟悉的氣息,於是“它”從雪原的另一側,橫穿整片雪原,千里迢迢找上了雷諾。

那麼,到底是什麼“氣息”,吸引着這個神秘無比的傢伙找上門來呢?

雷諾直覺上想到了自己靈魂空間內的某本神書——《熱力學之書》。

《熱力學之書》是吊炸天的法則之書,執掌着牛逼轟轟的法則之力,難道這貨的力量,也是傳說中的法則之力?

等等,這特麼是一道產生了意識的法則之力?

這個猜測,讓他嚇了一大跳。

臥槽!

這團傻乎乎的“寒霧”,真有這麼大來頭?

儘管難以置信,但適才那段神奇的“一夢萬年”,讓雷諾不得不相信這一點。

另外,不同的法則之力之間,彼此產生微妙的感應,似乎也是合乎情理的解釋。

雷諾瞥了一眼寒霧團,有點頭疼的嘆了一口氣。

知道“死亡吐息”的來歷大不簡單後,他很想將它帶走,可問題是,這玩意比最致命的毒藥還恐怖,簡直誰碰誰死,奧義等階以下,不會有活口。

“死亡吐息”又有了新動作。

它一邊繞着雷諾慢吞吞的繞着圈,一邊不停鼓脹着,散發着的喜悅情緒越來越濃,似乎見到雷諾讓它很高興。

“唉,你要是能聽懂我的話,該有多好……”

雷諾伸出一根手指,撥動了一下寒霧團,悠悠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靈魂空間的《熱力學之書》,突然浮現出一個角落,表面閃過一道金光。

正在轉圈的“死亡吐息”,陡然停了下來,懸於半空一動不動。

下一刻,雷諾腦海中,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

“你……你好!”

這個聲音中混雜着小心翼翼、畏懼、好奇,還有一絲沒來由的親近和孺慕。

雷諾一下子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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