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型月世界的魔法體系裡面,一切的“術”都是由世界根源流出。
通向一個目標,可能有很多條道路——比方說要打碎一塊石頭,可以用錘子、可以用導彈、當然也可以用火燒水澆……
但某些時候,通往目標的道路卻只有一條,只有唯一的一種可能。
無法模擬、無法效仿,唯一的一種方法。
對於這種“唯一的可能”,有一個通俗的稱呼:奇蹟。
而在型月世界的魔法體系中,唯有奇蹟纔可被冠以“魔法”之名,只要不是獨一無二的奇蹟,就算再怎麼強大、再怎麼神奇的力量,都只能被稱作“魔術”。
“魔法”這個概念,很早就已經提出,但迄今爲止,可以確定的魔法只有五個。
這就是“五大魔法”。
無中生有、平行世界干涉、靈魂實體化、創造生命、破壞萬物。
魔術師們自有一套複雜的言辭來解釋和形容這五個魔法,不過在我看來,這其實就是在以人的力量實現神的特權。
因爲“奇蹟”原本就是隻能由神達成的。
即使我這種已經站在傳奇巔峰,全力以赴的時候甚至可能戰翻低級神的傢伙,對於“奇蹟”這個問題也依然毫無頭緒。
一點頭緒都沒有。
實際上,即使神級之中,真正能夠實現“奇蹟”的也寥寥無幾。
但此刻,就在我的面前,“奇蹟”接二連三地出現了!
首先,是澤爾裡奇施展的“平行世界干涉”。
在剛纔那一擊的時候,明明魔力並不很強盛的他,居然在發出了相當於自己全部魔力的一擊之後,絲毫沒有疲倦的意思。
這是不可能的!即使恢復能力再怎麼出色,也不可能一瞬間就恢復全部的力量!而且就算他能夠恢復力量,力量不會憑空產生,必然由某些東西轉換而來——比方說外界的能量或者自己的生命力——可他根本沒從周圍的環境中汲取能量,也沒因爲消耗了生命力而顯得虛弱。
這就是“平行世界干涉”的厲害之處——它能夠溝通無數的平行世界,既可以看到未來的種種可能,也能夠獲得無窮無盡的能量。
和掌握了這個魔法的人戰鬥,是非常麻煩的事情,因爲他們經常可以料敵先機,而且擁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充沛力量。
和“平行世界干涉”相比,考拜客施展的“破壞萬物”(他自己稱之爲“萬物崩碎”)看起來普通得多,僅僅是超級強力的一擊罷了。
但在我看來,這被稱爲“第五魔法”的奇蹟,其實遠比“第二魔法”的“平行世界干涉”更加恐怖!
物質、能量、時空、概念……一切的“存在”,都可以破壞。
這世界上,有兩個人擁有名爲“直死魔眼”的特殊能力,可以看到萬物通往“毀滅”的“死線”和“死點”,只要刺中它們,就可以將萬物導向滅亡。
但“破壞萬物”比這更加恐怖。
不需要尋找死線或者死點,也不需要去刻意擊中某個位置,就那麼一擊,任何東西都會被破壞。
正因爲如此,它才被稱爲“奇蹟”。
剛纔朱月的那一招“月落”,儼然如同明月從九霄之上墜下,威不可當。若是被這一擊打中了,別說東木町,整個北海道可能都會被打得支離破碎,甚至日本列島有一大半會因爲大地震而沉入海底,東亞各國沿海上百公里都可能被巨浪淹沒。
這麼恐怖的一擊,被考拜客揮手之間就擋了回去。
要是我竭盡全力、拼着榨乾最後一分力量發出猛擊,的確也能造成這種等級的效果,但無論朱月還是考拜客,發出這驚天一擊之後都輕輕巧巧,一點看不出吃力的跡象……
這就是差距嗎?
雖然我成長的速度已經堪比火箭升空,但和這些幾千年的老前輩們相比,果然還是差了很遠呢!
不過,現在的戰況,已經沒有讓我嗟嘆的空隙了。
在朱月出手的瞬間,她的部下們也紛紛動手,展開了猛攻。
二十七祖之中排名第六的“黑騎士”瑞佐沃爾•斯圖盧特,排名第十的“混沌之巢”尼祿•卡奧斯,排名第十三的“瓦勒契亞之夜”茨比亞•艾爾特納姆•奧貝隆,排名第二十二的“紅色惡魔”蕾米莉亞•斯卡雷特,排名第二十四的“胃界教典”艾爾•納哈特,還有古神八意永琳,擁有時間暫停異能的十六夜咲夜……七個人一起出手,魔力的光芒照耀了夜空,剎那間竟然爆發出絲毫不比“落月”遜色的輝煌氣勢。
可我們也不是傻子,難道會呆呆地站在這裡捱打嗎?
我自然一馬當前,衝鋒在前——這是我的習慣,我從來就只喜歡衝鋒陷陣,對於“運籌帷幄”這種事情既沒興趣也沒天分,而且……我對於如何有效地毆打敵人,着實有幾分心得。
這絕對不是吹牛!
比方說那個神情呆滯動作呆板,雖然具有人形卻怎麼看都像個木偶的傢伙——“她”就是曾經的教會隱藏武器,能夠一次性消滅任何一個強敵的“胃界教典”,堪稱一對一的絕殺武器——原本是衝着澤爾裡奇去的,但我又怎麼會讓這麼危險的東西自由進攻呢?
一個衝刺,我從它的側面繞過去,將狂戰士卡片化作奧利哈爾鋼的戰斧,高高掄起來,拼着被尼祿•卡奧斯放出的三頭惡犬咬住左肩,也依然不管不顧,衝着那件可怕的兵器重重地砸了下去。
一點懸念都沒有,它化爲了一堆碎片,沒有血肉,只是殘渣。
直到這時,我才能騰出手來,揪住那隻惡狗咬向我脖子的血盆大口,狠狠將它扯起來,讓這畜生收不住勢頭,同時猛地彎腰,把這條四肢着地都比我還要高出一些的巨犬背了起來,以一個酷似過肩摔的動作摜在地上。
手起斧落,據說能夠在冥界看守門戶的魔獸一分爲二,然後又化爲更多的血塊,隨着一陣黑煙,變成了灰燼。
我直起身來,看着骨瘦如柴卻又穿着寒酸風衣的尼祿•卡奧斯,不出意外的在他臉上找到了驚訝和一絲恐懼。
這傢伙果然很少遇到像我這麼蠻幹的對手,現在有些緊張了。
大吼一聲,我掄起斧子朝他衝了過去。
朱月和考拜客、澤爾裡奇的戰鬥,我暫時無法插手,而除了朱月之外,這裡最麻煩的敵人就是能夠化身黑雲,召喚出六百六十六隻魔獸的“混沌之巢”。
斯圖盧特、八意永琳……這些人都很強,可他們都只是一個人。
唯有尼祿,他等於是一支軍團,
要打,就先把敵人的大部隊給打垮了!
但我的攻擊還是慢了一點,或許是消滅艾爾•納哈特和三頭犬的時候浪費了一點時間,又或者是尼祿早就有所準備,總之在我的斧頭距離他還有不到兩公尺——這對於我來說幾乎不能稱之爲距離——的時候,他的身體猛的爆炸,化爲一片滾滾黑氣。
咆哮之聲此起彼落,一隻又一隻奇形怪狀的魔獸從黑氣中衝了出來,它們分出幾隻拖住我,剩下地徑直衝向了我的戰友們。
魔力的光芒閃爍,守護在東木町的英靈們逐一顯出身影,迎上了龐大的魔獸軍團。
事已至此,我便不再理會暫時拿他沒轍的尼祿,揮起斧子砍倒攔住我的最後一隻魔獸——這是一個半人半蛇、擁有六條手臂,每條手臂上都揮舞着一把鋒利彎刀的怪物,轉身衝向蕾米莉亞和十六夜咲夜的方向。
那個會時間停止的女僕,是目前最爲危險的敵人!
我的斧頭毫無懸念地落了空,顯然已經恢復到最佳狀態的銀髮女僕躲開了我的攻擊,還用一枚近在咫尺、幾乎觸及我眼皮的飛刀作爲回禮。
靈力化爲無形之盾,磕落了飛刀,我猛地轉身,用斧面擋住蕾米莉亞手上的硃紅符文長槍。
這杆長槍繚繞着猶如旌旗一般的綵帶,散發出強烈的魔法靈光,顯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強力寶具。
無所謂,我的武器也不差。
奧利哈爾鋼戰斧輕輕一推,將符文長槍撥開,蕾米莉亞顯然並不擅長使用武器,這一下就讓她稍稍失去了平衡,於是我毫不猶豫地將鋒利的斧刃朝她脖子上推了過去。
如果這一下推中的話,纖細的脖子顯然會被輕易地斬斷。
但我的攻擊又一次落了空。
銀髮女僕的身影在右邊十多米外出現,懷裡還抱着手持長槍,依然沒來得及恢復平衡的蕾米莉亞。
切……時間停止……真是作弊的能力……
不過再怎麼時間停止,也不能彌補你我之間決定性的差距!
我揮舞着戰斧,不斷追殺着蕾米莉亞和十六夜咲夜主僕。
其實以實力而言,蕾米莉亞雖然不如我,可差距也不是很大,如果她能和擁有時間停止能力的十六夜咲夜配合良好,甚至可以反過來擊敗我。
但是她們之間,雖然看得出來感情很好,可卻似乎完全沒進行過配合作戰的訓練,別說互相掩護,不互相扯後腿就是好事了。
如果她們改變戰術,讓蕾米莉亞拖住我,十六夜咲夜依靠那種逆天的異能去狙殺我的戰友們,那倒也很讓我頭疼,偏偏她們又都很關心對方,一直都在互相照應,完全沒有各自爲戰的意思。
這就是戰鬥經驗不足的體現。
她們或許經常戰鬥,但她們肯定沒有參加過這種混戰。
天空中赤紅和青白的光芒不斷衝激,燃燒的雪花和沸騰的烈焰爭奪着地面,而在這猶如地獄一般的酷烈戰場上,死鬥正在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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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魔法,除了第二法、第三法和第五法之外,別的都是我口胡的,請不要當真。
順便說一句,我口胡的“第六魔法”是“不朽”——不借助任何東西,只依賴自身達到不朽。
最後,求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