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天璇,不要以爲有彌勒教給你撐腰就可胡言亂語,須知我始源家也不是好惹的。”聖女芷若怒氣更勝,幾乎到了快要爆炸的邊緣。
阿珠等幾個侍女更是在此刻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劍氣森森,直指天璇上人,若對方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她們不介意用手中的劍爲她們的聖女討回一個公道。
聖女的純潔是不容玷污的。
“哈哈哈……”天璇上人怒極反笑,道:“你們不用給我打什麼馬虎,只要告訴我是與不是,有還是沒有就行了。”
聖女芷若自然也不是可以受人擺佈的主,她久居高位,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對待,就算是始源家的族長甚至是長老團也沒有如此質疑過她。
而此刻一個彌勒教的外人竟然跑到她的庭院裡來撒野,她冷冷一笑,不無厭惡地說道:“有又待怎的,沒有又待怎的,本聖女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如果你識相的話就給本聖女馬上滾,若是不然,非怪本聖女對你無情。”
天璇上人的心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他從來沒感覺到世界這麼殘忍過,聖女芷若的話像是一把尖利的刻刀一樣,一下又一下地在他的心上刻着划着,把他的老心捅得支離破碎, “好,很好,嘎嘎嘎,很好,希望你不要爲今日的行爲後悔。”
天璇上人渾身亂顫,真想衝過去一掌把聖女芷若劈死。心想這個賤貨敢小看我,絕不能輕饒了她。他恨極了聖女芷若,但他有顧慮,終沒有動手。
阿珠這時候一挽手中之劍,也冷冷地說:“始源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來撒野的地方,上人要撒野還是換個地方吧。”
天璇上人嘿嘿一笑:“大爺想到哪裡去,就到哪裡去,還沒有人敢攔我呢。”
阿珠冷笑道:“那是人家看在彌勒教主天玄真人的面子上不好意思趕你走,你別太不知趣。”
天璇上人的老臉被打了一巴掌似的,青紅不定。阿珠的話猶如一根鋒利無比的槍,刺進了他的心裡。他在江湖上行走,有人竟看在其師兄的面子上給自己方便,這對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大恥辱。
天璇上人驟然之間突然覺得,阿珠成了一條露出毒牙的毒蛇,太可惡了。他固然敬重師兄,但有人拿師兄來壓他,他此刻卻是怎麼也不可能買帳的,這時不免連他的師兄他也一同恨上了。
天璇上人陰笑兩聲,道:“阿珠,你個死賤婢,不知進退的是你。始源家,大爺還沒看在眼裡,若惹惱大爺,我讓你們全都滾到一邊去。”
聖女芷若聽了他的話,不由得感到好笑,狂妄的人她不是沒見過,但是像這麼無恥又不知道死活的,她還是頭一次見。
現在她真有點想不顧一切將天璇上人殺死的想法,但是想到彌勒教主的話語,她又怕殺這樣的人污了自己的手,只得冷哼一聲,道:“天璇,你好大的口氣,若不是有你師兄的話在先,我這就教訓你一頓。”
天璇上人聽到師兄就頭疼,冷聲問:“他對你說了些什麼?”
聖女芷若心裡一動,笑道:“他說你若對本聖女有下流的念頭,讓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對你手留下情,打了你於他不光彩。他知道你是個色鬼,也是草包,他會教訓你的。”
這幾乎是調撥離間,明白人一聽就能清楚明白。怎奈天璇上人已鬼迷心竅,氣得四分五裂,對其師兄的恨意不由得滋長起來,這個老渾蛋!總有一天,大爺要你知道我的厲害。
阿珠也是冷冷的說道:“上人,還是留着點力氣回去接受米勒主教的教訓吧,在這裡亂吼沒有用。”
天璇上人臉上陰晴不定,輾轉了片刻,終於一咬牙關,彈身而去。這口窩囊氣他實在難以嚥下,非發泄出來不可。
而這一切自然都是在林清玄的算計之中的,天璇上人的苦悶,聖女的煩惱都是林清玄算計之樹成長的養分。
金牛州東邊有一片無垠的山脈,山脈臥伏在金牛境內,猶如一頭初生牛犢,它正是彌勒教的聖地小牛洲。
小牛洲靠近始源家瑜伽國的方向有一座不大的山峰,峰山一片貧瘠,沒有花也沒有樹,只有那亂石林立,還有就是彌勒教的那一座座建築矗立在冬風裡。
彌勒教由數千年前的一個叫做米勒的人傳下,他自悟空之道,以空入道,傳下道統,命之爲佛。
彌勒教本着米勒傳下的道統,影響雖然不小,但是建築卻不是很多,在他們的眼裡一切皆爲空,所以無所謂雕樑畫棟的建築,也無所謂低矮小屋。
在一座小山坡的南面,離始源家所在的瑜伽國兩三百里的地方有一座寺廟。寺不大,不過有幾十間房屋,唯有大堂還有些氣象,裡面的米勒佛像閃着金光。
天璇上人一口氣奔到山坡下。這才停下來喘口氣。他實在想不通師兄何以要在別人面前貶低自己,難道他也看上了始源家的聖女,故意討好她們?
但細想之下又覺得不可能,他師兄一心向道,已得無上之道,眼裡怎麼還有女人呢?但……若沒有女人,有男人就行了嗎?這似乎也不妥呀?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他也是個凡夫俗子嗎?
天璇上人思想了許久,也沒弄清楚,便直奔師兄天玄的房間,他的到來自然沒有弟子阻擋,所以很快地天璇上人就來到了他師兄天玄的房間。
天玄真人的房間十分淡雅,裡面也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頗能本現一個“空”字。
天玄與天璇字音雖然頗爲相像,但是兩人卻大不一樣,無論從哪方面看。天璇上人神色不寧,面孔灰黃;天玄真人則沉靜如水,紅光滿面,膚如嬰兒。天璇上人雙目精光暴射,以邪爲盛;天玄真人則目光澄澈,深邃似佯,安怡而神秘,頗有佛家之相。天璇上人高大威武,讓人怯懼;天玄真人則矮小慈祥,胸懷寬廣,彷彿可容一切難容之事。
兩人的不同如此明顯,天璇上人也一清二楚。剛纔他還怒氣衝衝,見了師兄,他忽覺在師兄那矮小的身子面前,他反而矮了半截,心裡不由得有些打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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