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淑離充滿着深深的挫敗感。整個事件的過程中,一定有人撒了謊。根據警察給她提供的蓮生道具的照片來看,這一個個的面具似乎與以往看到的面具別無二致,但是從細節上來說,還是有很多的區別。比如,這面具的五官沒有那麼的精緻,過於嶄新,還有些許膠水粘合的痕跡。從膚色上來說,也不太均勻,沒有那麼的光華平整。“蓮生是撒了謊的...”她的心裡在不斷的重複這這句話,越是如此,她便越覺得蓮生的深不可測。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淑離來到一家安靜的咖啡館裡,點上了了一杯拿鐵,等待着偵探的到來。
十分鐘後,那偵探一秒不差的趕到了,他上身穿了一套黑色夾克加馬甲襯衣,帶上了黑框的圓形眼睛,顯得書生氣十足。
“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了什麼變故?”偵探一邊用吸管喝着冰咖啡,一邊脫去了外套。
“是啊,蓮生被放走了。”
“那—尼?這都沒辦法指認他?”
“警方把他的面具全部都檢測了一遍,是乳豬肚皮的材質,根本不是人皮。”淑離無奈的搖搖頭。
“疏忽啊!這絕對是被反將了一軍。”偵探氣的一拍腦門兒。
“怎麼了?你...確定你那塊人皮是從蓮生那取的嗎?”
“什麼意思,你這在懷疑我啊!”
“我只是覺得很奇怪。明明我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去報警了,爲什麼面對突襲的時候,他的面具絲毫沒有問題呢?”
偵探扶了扶眼鏡,託着下巴說道:“說不定那面具被破壞了之後,他還是從細微之處發現了。然後迅速用豬皮趕製了一批同等模樣的面具出來,以防止任何意外的發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們真的不是蓮生的對手。”
“喲,這還是北方電視臺鼎鼎有名的神大記者嗎?這麼快就認輸咯!”偵探掏出兩隻煙,一根遞給了淑離。淑離覺得有些煩躁,也跟着抽了起來。
“彆着急,我們要有耐心。所謂天網恢恢,一個做事再周全的人都會露出破綻。只是這個破綻,我們還沒有發現而已。說不定什麼時候,老天爺就會突然給我們一個提示呢。哈哈。”偵探呼出一口煙氣,然後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來。
“我相信。”淑離猛着喝了一口熱拿鐵,臉朝向窗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
警察局內。
“劉隊。”淑離微笑着朝那個胖胖的中年警官走了過去。
“呵呵,讓你又跑了一趟。不過有些東西,還是當面跟你講比較好。”
“哪裡,我來麻煩您
纔是。”
劉隊把她叫到了辦公室,關上了房門,然後給她出示了一份報告。
“這次很幸運,通過這塊人皮,我們查到了更多的信息。”
“哦?”-
“你看,”劉隊指着上面的字說道:“通過相關DNA檢測,我們可以推斷出這個人的大致身份......基本上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一塊屬於一位40歲左右男性的皮膚組織,血型是B型。”
“哇,這已經很不錯了,遠遠出乎了我的意料!那可以確定是哪個人嗎?”
“呵呵,這就很難了。數據庫裡符合這幾種基本條件的人成千上萬,是沒有辦法去給你一一作對比的。因爲沒有什麼針對性,無法給出一個限定的範圍。”
“哦......”淑離的臉上又顯示出了一絲爲難的神色。
“不過你也不要那麼失望。只要你能再給我們一些有效的提示,我想查找起來應該會方便很多。”
“好,謝謝您了,劉隊。”
陳府。
“哎,我真是沒用啊。”老嫗一邊給淑離泡着熟普洱,一邊抱怨着自己說道。
“怎麼了?”
“我託朋友去查了那封捐獻書上的指紋,沒有符合要求的。”
“這也正常吧,畢竟在國內,這方面的錄入還不是很完善,像我也是去年換身份證的時候,纔在警察局錄入過自己的指紋。”
“又沒法查了。我現在能做的,也就是把基金會的那筆錢申訴回來,不管怎樣,不能捐獻的不明不白。”
“對,這個要先去處理纔好。”
淑離看了下客廳,好像比上次來更加冷清了。有幾個年輕的保潔在一旁整理着傢俱。
“要搬走了嗎?”
“嗯,這麼大的房子,我一個人也住不慣。既然先生有了孩子,我不如把這房產留給他們母子。自己過的舒心一些。”老嫗在沙發上整理着陳先生之前的就醫檔案,不小心掉落了一張紙出來。
淑離幫忙撿了起來,無意間瞟到了上面的字。那是一張體檢報告書。時間是去年六月分的,基本信息上寫着:陳某某,年齡40,身高1.75,血型B......她繼續往下看着,似乎身體狀況沒什麼大的問題。老嫗把體檢表接了過去,放入了盒子當中。
“神記者,你在想什麼呢,”老嫗打斷到。淑離的腦海中突然感覺有一些數據交匯在一起,又打散開去,她的眼神顯得很空洞,彷彿出了竅一樣。“淑離!”“哦......”
“你怎麼了?”
“你認識蓮生嗎?”淑離突然冒出
這麼一句來。
“嗯?”那老嫗歪着頭,似乎不理解她爲什麼說出這些。
“不認識。他是誰?”
“哦,沒事......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淑離雙手捧起了熱騰騰的普洱呷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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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們先生的朋友嗎?他做什麼的?”
“唔,他是個演雜劇的演員。”
“雜劇演員?似乎沒聽我們先生提起過。不過倒是有個人曾經給我們先生在生日宴會上表演過口技,好像叫《百鳥爭鳴》,模仿的非常逼真。那位藝人也很英俊的樣子。”老嫗微微笑道。
“是嗎?”淑離瞬間來了精神,她身體前傾着,掏出手機開始翻着相冊裡的照片。“是不是這個人?”
老嫗看了一眼,開心的說道:“對,就是這個年輕人!你怎麼有跟他的合照呢?你們是朋友?”
“額,算是吧...不過,您能確定就是他在生日宴上表演的口技?”
“不會錯的!這個年輕人不僅樣貌堂堂,而且口技表演的非常傳神。這麼優秀的男人我怎麼會不記得呢?而且,我們先生還很喜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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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是啊!當天表演結束之後,還讓他留在家裡多呆了幾日呢。我們先生還說要給他挺多獎賞的,可是這年輕人都婉拒了,他說自己就是很熱愛演出而已,錢對於他並不是很重要的東西。這年頭這樣的人真是不多見了呢。”
淑離激動的拉着那老嫗的手,嗓子一緊的問道:“阿姨......阿姨!”
“怎麼了姑娘,彆着急,慢慢說!”
淑離站了起了,焦急的看着四周,好像在找着什麼東西。
“都收拾完了嗎?阿姨?還有沒有陳先生的...貼身衣物之類的?”
“你等着,我記得好像還有一件貼身的薄襯衣......在哪裡來着......”老嫗自言自語的進了臥室,在櫥櫃裡繼續翻着。淑離也跟着快步進去了。
“哦,這兒呢,我看先生不是很喜歡這件衣服,就穿過一次,所以就沒給他收走,本來先生讓我扔了的,我洗都沒洗過呢還。”
“就要這種沒有洗過的!”淑離把襯衣翻過來仔細的查看着,不一會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太好了!還有毛髮!”“這是要幹什麼?”
“我先走了阿姨!”淑離起身喝了一口茶,披上衣服就往外快步走去。
“這麼着急啊孩子!”老嫗顯得有些疑惑。“對!我把這件事弄清楚了再給您說,不好意思阿姨!”看着淑離匆匆的背影,老嫗陷入了一陣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