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臺上,即便蛟青圖、夏聖初等人對鍾嶽、龍嶽很是不服,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白滄海所說,雙嶽的確大放異彩,各有各的人格魅力。
尤其最讓他們感覺到恐怖的是,雙嶽合璧,簡直堪稱無敵,摧枯拉朽般將三位法天境巨頭打得落花流水!
這二人聯手的實力,實在太可怕了。
“好在他們是兩個人,不是同一人,如果真如傳言中所說的那樣,龍嶽就是鍾嶽,那就太可怕了。”衆人對視一眼,心中暗道。
鍾嶽突然笑道:“諸位若是信得過我,便不要動。”
臺上諸多強者微微一怔,突然只見鍾嶽一頭烏髮暴漲,發如劍絲,霎時間長髮密佈,將整個武神臺籠罩,一根根髮絲圍繞臺上所有人轉動切割,嗤嗤有聲。
臺上,有人坦然,任由劍絲切過,有人則打起精神,手握魂兵,嚴陣以待。鍾嶽黑髮如龍,籠罩武神臺,千絲萬發刺來刺去,各種劍法變化,令人眼花繚亂。
突然,鍾嶽一根髮絲彷彿觸碰到空間中的某些東西,只見空間晃動一下。
“原來躲在這裡!”
鍾嶽拔劍,一劍刺出,那空間中一個身影陡然浮現,沖天而起,赫然是剛纔隱匿空中偷襲鍾嶽的那位鬼神族巨頭!
他被鍾嶽發現蹤跡,當機立斷,立刻遁走,與此同時鍾嶽沖天而起,兩人在半空中遭遇,劍光如同金色飄雪,鍾嶽反倒不再動用鵬羽金劍,而是動用大自在劍氣,只見劍門的鎮門功法在他手中化作各種形狀,鍾、鼓、雷、塔、琴、瑟、龍、鳳、金烏,圍繞那位鬼神族強者穿插交錯。
那位鬼神族強者的魂兵鬼頭幡被斬斷,此刻不得不與鍾嶽近身一戰,鬼神族善於偷襲,神出鬼沒。但在近戰之下鬼神族的實力便要比其他種族遜色了。
突然,那位鬼神族強者的右臂被生生斬斷,從空中掉落下來,碧血灑落。那鬼神族強者長嚎一聲化作一團鬼霧遠去,隱匿消失。
“你走得了嗎?”
鍾嶽黑髮一甩,半空中黑髮如瀑,刺入空中,將那位鬼神族巨頭身體刺穿。半空中血光點點灑落,他的黑髮穿透鬼神族巨頭的肉身,竟然將這位巨頭從空間中生生扯出,看得滿城的煉氣士心頭亂跳!
先前是鍾嶽、龍嶽聯手,重創夔正書等巨頭,不過那時是兩位年輕強者合力攻擊一位巨頭,將一位巨頭打殘再去攻擊另一位,沒有出現兩位巨頭聯手的場面。而且鍾嶽和龍嶽一個手持獸神獠牙煉製的獠刃,一個手持鵬羽金劍,有這兩口兵刃。自然無往而不利。
而現在,則是鍾嶽一己之力將鬼神族巨頭擊敗,擊傷,此刻他甚至以黑髮將這位巨頭鎖住,要將其斬殺!
丹元境,便要斬殺法天境的巨頭,這是何等的戰力?
武神臺上,夏聖初、夏聖言兄弟二人也是臉色微變,鍾嶽動用的以發爲劍正是武道宗師的手段,夏氏的拿手好戲。不過夏氏的絕學在鍾嶽手中威力更加驚人,甚至還要超過他們兄弟二人!
不僅如此,龍嶽也動用過類似的手段,可見龍嶽的肉身也煉得無比強大。生命力驚人。
鍾嶽、龍嶽雖然都是以發爲魂兵,但是兩人的手段不一樣,龍嶽是紅髮化作赤色蛟龍,以蛟龍爲根本結成一種種威力強大的魂兵或者神通。而鍾嶽則是單純的劍法,但以髮絲爲武器施展大自在劍氣威力更加可怕,法天境巨頭的肉身都抵抗不住。
鍾嶽黑髮鎖住那位鬼神族巨頭。將此人扯向自己身邊,手掌之中一輪大日冉冉升起,便要將此人斃於掌下,卻在此時,只見火聖宮中一位武道天師探手虛虛一切,鍾嶽的黑髮頓時被切斷。
“住手!我火都城之中,嚴禁打鬥!”
那位武道天師從火聖宮中走出,步步高昇,威嚴無比,目光掃向鍾嶽,沉聲道:“鐘山氏,你在我火都城中動手,暗算鬼神族前輩,是要與我重黎神族作對嗎?”
劍門諸位弟子不由大怒,氣道:“你剛纔沒有看見嗎?明明是他們向鍾堂主出手,鍾堂主反擊,這纔將他們打傷!”
火都城乃是商業重鎮,城中多是來自各族各荒的煉氣士,聞言也是紛紛搖頭:“重黎神族此舉,太過分了,明明是那些巨頭不要臉面向鐘山氏出手,鐘山氏反擊而已。不去追究這些巨頭倒也罷了,爲何反倒將罪過丟到鐘山氏的頭上?”
也有許多煉氣士看出不對勁之處,重黎神族火都城乃是南荒第二大聖地,一向禁止在城中動手,此刻竟然有巨頭明目張膽的偷襲鍾嶽,說明是得到了重黎神族的默許。
“鐘山氏名頭太盛,重黎神族也認爲他是個威脅,所以打算將他剷除。”有人議論道。
那位武道天師身形冉冉而起,與鍾嶽遙遙相對,聞言呵斥一聲,聲音在火都城中滾動如雷,將滿城的議論壓下,沉聲道:“我重黎神族的規矩,武神臺上可以動手,但是出了武神臺,誰敢動手便是違反我重黎神族的律法!鐘山氏,你剛纔出了武神臺,還不認罪?”
鍾嶽漫天黑髮猛的一收,甚至連斷髮也如同蛟龍般飛回,斷髮重連,不斷縮短,縮回尋常長短,皺眉道:“莫非我遭到偷襲也不能還手,只能束手待斃?”
那位武道天師還待再說,突然夏宗主的聲音傳來,道:“重晉,鐘山氏只是初犯,還不至於治罪。回來吧,畢竟各族的師兄都在此地,多少要給水師兄留個面子。”
那位武道天師夏重晉躬身,道:“宗主所言極是。”
他回頭向鍾嶽看來,冷冷道:“只此一次,下不爲例。鐘山氏,你若是再犯,我定斬不饒!”
鍾嶽耐着性子道:“若是再有煉氣士在火都城中襲殺我,該如何處置?”
“在我重黎神族的地盤上,誰敢向你下手?”
夏重晉轉身離去,傲然道:“只要你給我安分一些,我重黎神族自然會保你平安!”
鍾嶽收回目光,落在臺上各族的年輕高手身上,又移開目光,落在龍嶽身上,向龍嶽施了一禮,道:“多謝龍兄剛纔出手相助,鍾某感激不盡。”
龍嶽連忙閃身避開,變色道:“我並非是爲了救你,而是你若是死了,我到哪裡去尋你這樣的對手?我向你挑戰,目的是爲了戰敗你,洗清我的冤屈,自然不能挑戰一個死人!”
他身軀挺直如槍,自負萬分:“龍嶽就是龍嶽,不是任何人,我要讓天下所有生靈都知道,雙嶽之中,龍嶽爲首,而你鍾嶽只能在龍嶽的陰影之下!”
鍾嶽哈哈大笑,直起腰桿,朗聲笑道:“好!東海龍嶽果然器宇軒昂,氣度非凡,令我心折。不過你放心,你雖然助我一次,但是兩日後你我交手,我必然不會手下留情!不過在你敗後,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龍嶽眼中精光爆射:“我不需要你留情。與我交手,你若是手下留情,必死無疑!”
鍾嶽微微一笑,悠然道:“龍兄,舊話重提,這兩日你我或許做兩天的朋友……”
“看我心情。”龍嶽淡然道。
兩人目光交錯,眼力碰撞,虛空生雷,只聽咔嚓一聲雷聲在武神臺上炸響,震人心魂。
白滄海讚歎道:“英雄相遇,惺惺相惜。龍嶽鍾嶽,都是世間豪傑,此情此景,當浮一大白!”
武神臺上,其他年輕強者也是心有同感,雖說鍾嶽和龍嶽即將生死相見,但是這二人的氣度卻都是出衆出塵,讓人不覺佩服他們的胸襟。
赤雪和一衆鳳族的少年少女已經來到武神臺上,這少女手中抓着一個油紙包兒,紙包裡都是南海的蝦仁兒,被烤得殼紅肉嫩。這少女正在吃着蝦仁看戲,聽到白滄海的話不由撲哧一笑,口中直噴蝦仁兒。
鍾嶽面色不改,淡淡的看她一眼。
丘妗兒看到白滄海,不由心中一喜,連連招手,笑道:“小白師兄,你又來了呢?上次承你吉言,我師哥將他們都打敗了,現在你又來了,若是開打,你須得再幫我師哥!”
赤雪忍住笑,快步小跑過來,好奇道:“這位小白師兄有什麼本事,能夠幫助你師哥獲勝?”
丘妗兒看到她,不由眼睛一亮,暗讚一句好美的人兒,耐心解釋道:“上次小虛空中,夏公子他們挑戰我師兄,小白師兄在一旁點評,他每贊一個對手,我師兄便打死一個對手,他讚了所有人,我師兄就打死了所有人。所以我覺得小白師兄的讚美,是我師兄的吉言。”
“小白師兄這是什麼玄功?”赤雪驚訝道,連連向白滄海看去,驚詫連連。
白滄海臉色一黑,咳嗽不已。上次小虛空中,鍾嶽大戰羣雄,他贊一個便被鍾嶽幹掉一個,後來被人冠以烏鴉嘴的綽號,很丟白澤氏的臉面,白澤氏的長老爲此還狠狠的訓斥他一通,讓他本事不濟便不要大嘴巴胡扯,免得有損白澤氏的名頭。
“師姐,好吃麼?”丘妗兒直勾勾的看着赤雪手中的紙包兒,厚着臉皮問道。
“好吃。”
赤雪將油紙包送到她面前,笑道:“一起吃吧?”
丘妗兒真的就吃了,兩個少女邊吃邊聊,說的都是火都的美食,看得鍾嶽暗暗搖頭:“師妹對這些美味還真是沒有半分的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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