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后?另一個風氏?”
鍾嶽心中一驚,道:“風氏還有傳人,真是可喜可賀。←,侯崗氏是怎麼回事?龍顏四目,倒是少見。”
水子安道:“頡的確是人族血脈,不是其他種族,只是長相奇特。”
“難道是覺醒了伏羲氏血脈中的雷澤血脈?”鍾嶽詫異。
水子安笑道:“這幾人的根基都是不錯,都已經修成元丹,只是開輪境的兩大極境沒有修成,但其他境界的極境都已經修成,資質不遜於左相生、田延宗。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叫容成的,已經去崆峒關赴任去了。”
鍾嶽好奇道:“這幾人現在何處?我去見一見他們。”
“這幾人恰恰在我劍門之中,等待前往各城各關赴任。”
水子安精神力傳音,通知風后和頡等人,笑道:“君門主原本請我教導他們修行,只是我教導一些普通的煉氣士尚可,若是教導這些天才人物,便有些吃力了。你如今是長老,代行門主職權,不用親自去見他們,我讓他們來見你。”
鍾嶽點頭,沒過多久,八位年輕才俊各自趕到金頂,在大殿外等候,這幾人心中都是納悶,不知水子安爲何召喚他們前來。
鍾嶽和水子安走入金頂聖殿,向八人看去,只見風后玉樹臨風,頗有風氏一族的神采,鍾嶽細細感應,心中暗讚一聲:“風后體內的伏羲血脈雖然不強,但比風無忌也弱不了多少,不愧是出身自風氏一族的人才。”
他向侯崗氏的頡看去,心中一驚,只見頡的確如水子安所說,闊鼻闊額。頭角隆起,長着一副龍顏,最古怪的是他長着四隻眼睛,上下成列,並排兩個,很是奇怪。
沮誦則是文質彬彬。與普通人沒有區別,但多了些許儒雅之氣。
封巨和岐伯年紀較長,中年人的模樣,應該是早年修行較晚,大器晚成。
而常先、王亥和力牧則是孔武有力,其中以力牧最爲惹眼,身穿獸皮短褲,身上纏繞着鎖鏈,雄壯如山。
鍾嶽見到這些年輕才俊。心中也是頗爲歡喜。大荒人族經歷了這些年的經營,終於有了大興的樣子,今後再過些年頭,恐怕鎮守大荒各地的便不是昆族巨擘和那些神兵魔神兵了,而是這些年輕一輩的強者。
“拜見雨師!”
這八人見到水子安,連忙下拜。鍾嶽詫異:“雨師?”
水老頭呵呵笑道:“我出身自水塗氏,教導他們水系功法神通,行雲布雨。所以他們稱我爲雨師。”
鍾嶽恍然:“原來如此。”
“你們起來,見過鐘山氏鍾長老。”
水子安擡手。道:“鍾長老乃是我劍門最爲年輕的長老,修爲見識通徹天地,你們能有今日成就,全靠鍾長老整合我劍門功法,壯大劍門底蘊。我劍門的神藥、神兵,也都是鍾長老辛辛苦苦拼命從外面搶來的。”
那八人連忙拜見。紛紛擡頭打量鍾嶽,露出驚容:“這麼年輕,比我們好像還小一些!”
劍門上下的煉氣士心中,鍾嶽早已變成了劍門的神話,關於鍾嶽有着不知多少傳言。各種稀奇古怪的傳說都有,比較傳統的傳言便是鍾嶽八丈高八丈寬八頭八首八足,另類的便是鍾嶽三頭六臂,詭異的便是鐘山氏喜吃神魔各族,一頓要吃掉三百尊神族,二百尊魔族。
還有氣勢恢宏的傳言,鐘山氏體長不知多少裡,張開眼睛,天上出現日月,世界大放光明,閉上眼睛,世界一片黑暗,昏昏昧昧。
各種傳言都有,而今見到鍾嶽本人,他們心中不禁納悶,鐘山氏居然與他們彷彿,年歲似乎也比他們小了幾歲,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鍾嶽搖頭笑道:“我不是最年輕的長老,丘丘長老纔是,她比我小了幾歲。她二十一歲,而我已經二十五歲了。”
水子安道:“歷代所有的男長老,你的確是史上最年輕的。鍾長老,你來指點他們修行,讓他們拜你爲師,如何?”
鍾嶽搖頭道:“他們各有所長,我能夠教給他們的不多。侯崗氏的四目之中蘊藏各種圖騰紋,神魔各族都有,數量極多,圖騰駁雜。而沮誦博學,對圖騰紋的理解更深。風后精通風系圖騰紋,修煉的極爲精深,常先精通音律,力牧王亥精通祭煉妖獸,岐伯精通煉丹,封巨精通陣法,他們各有所長之處,想要成爲他們的老師,難。”
水子安動容,失聲道:“連這個你都能看得出來?”
鍾嶽微微一笑,他這些日子以來,煉化佘文舉的元丹獲益匪淺,已經將自己的血脈再有少許提升,左右兩枚神眼基本上已經覺醒,想要看穿頡和風后等人並不困難。
“我只是能看得出來而已。至於教他們,我便不成了。不如這樣……”
他思索一二,突然伸出手指,在頡、風后等人眉心點過。鍾嶽笑道:“我在音律、陣法、圖騰、祭煉、煉丹上的研究僅止於此,現在傳給你們,你們各自參悟,沒有必要師從於我。”
風后等人腦中轟然,頓時多出無數紛雜的感悟,浩如煙海,各種神妙,各種體系,將他們的大腦塞得滿滿當當,一時片刻間根本無法完全參悟!
鍾嶽收指,看向遠處,突然道:“有客來了。”
“有客來了?”
水子安疑惑,凝眸向遠處看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隨即又看向四明獸,只見四明獸依舊蹲在金頂的殿檐角上,並沒有預警。
鍾嶽道:“他們距離尚遠,還沒有來到。你們稍候,我去抱個寶貝兒來。”
“抱個寶貝兒?”
水子安、風后等人都是一怔,鍾嶽走出金頂,向劍門山中而去。水子安看向風后等人,道:“鍾長老傳授你們多少本事?”
“太多了。”
力牧感慨道:“實在太多了,恐怕足夠我們消化十幾二十年才能消化完。”
其他幾人也是連連點頭。道:“鍾長老學究天人,傳授我們的感悟都是我們想所未想,實在博大精深。”
“鍾長老,真乃天人也!”風后感慨道。
水子安心中駭然:“這小子,還說自己不能教他們,分明就是偷懶而已!”
風后、力牧等人所學不同。各有所長,想要將這八人統統折服自然是無比困難,而風后等人卻說鍾嶽傳授他們的感悟竟然能夠讓他們消化一二十年!
顯然,鍾嶽有教導他們的底蘊和本錢,估計是嫌麻煩,不願意教而已。
突然,金頂上的那頭四明獸開口,聲音震動:“大長老,有客到了。氣勢洶洶來意不善。”
水子安心中又是一驚,連忙來到四明獸身邊,只見四明獸的四顆頭顱朝向四面,八隻眼眸射出四面光幕。光幕中映照出一艘艘華麗無比的樓船、大艦、寶輦、香車,還有浩浩蕩蕩的煉氣士環繞周圍,越過大荒的關隘,直奔劍門山而來。
這些強者來自各族,樓船或者香車上懸掛着各色旗幟。從南方而來的是重黎神族和鯤鵬神族,北方而來的是妖族。東方而來的是龍族和魔族,西方而來的最多,西荒規模龐大的孝芒、山神、畢方、神鴉、鬼神各族也紛紛前來。
水子安眼角亂跳,他竟然看到各族的族長、大祭司、宗主,甚至帶來了鎮族的重寶!
而在此時,他突然感覺到圖騰柱震動。連忙取出一根根圖騰柱,只見一根根圖騰柱上一幅幅面孔浮現出來,卻是大荒邊關的將士通訊而來,說起各族的族長、宗主、大祭司通告他們,要進入大荒拜會劍門門主!
“重黎、龍族、魔族、妖族、西荒各族。這個時候一起前來,怎麼可能同時進入我大荒?”
水子安各種心思閃動,突然冷笑道:“他們若是因爲鍾長老活着從昆星歸來這件事,前來詢問昆星昆族一事,只怕根本無需如此興師動衆,一起前來。現在一起前來,的確是來意不善,有問罪之意!”
鍾嶽回到劍門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怎麼算也足以讓各族的領袖趕到劍門詢問昆星之事了,而他們卻同時前來,肯定是相互聯絡通風,一起前來興師問罪!
“門主不在,方長老也不在,現在劍門就剩下我和鍾長老,這次已經不是能否保住鍾長老的事情了,而是能否保住劍門,能否保住大荒的事情了!”
他剛剛想到這裡,卻見鍾嶽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童回到金頂,那小童身後還跟着一口明晃晃的神劍,形影不離。
鍾嶽笑道:“大長老,準備迎客。”
“搞的定?”水子安也有些心驚膽戰,低聲道。
“放心,還沒有我搞不定的。”
鍾嶽面色轉冷,淡淡道:“我大荒劍門,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劍門了。我大荒人族,也不是從前的大荒人族了。神魔各族以爲,憑藉區區幾艘戰艦樓船,架上幾口圖騰炮,帶上一兩口神兵,大搖大擺闖進來,便想讓我大荒就範讓我人族屈服,這種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大長老,傳訊大荒各城各關,給我祭祀!再傳訊劍門上下,祭旗祭兵,揚我族威!”
水子安雖然年長,也被他幾句話說得熱血沸騰,哈哈大笑,大袍飄飄,大袖翩翩,傳訊大荒各城各關,劍門上下。
大荒腹地,一艘艘樓船大艦寶輦香車徐徐駛來,魔雲妖氣神光,洞徹雲霄,神魔妖龍鯤各族強者,各自綻放氣勢,雖然名義上是客,但趾高氣揚,跋扈橫行,先聲奪人,先勢壓人。
一路路強者氣勢壓城而來,所過之處,強大的煉氣士綻放氣勢,將下方繁衍生息的人族部落中的族人鎮壓的一個個跪伏在地。
“人族,蟲豸也。”一位神族老者向下看去,只見跪伏一片,搖頭冷笑道。
突然,大荒八關十六城中,一股股神威魔威沖天而起,一件件神兵魔神兵騰空,神威魔威氣勢連城,將長達數十萬裡的邊關連成一片銅牆鐵壁!
讓神魔各族各路煉氣士臉色唰的一聲變得慘白,卻在此時,只見劍門山上,多達十餘口神兵沖天,放出各色光芒,各種神威,鎮壓天地,又有四面大旗飛出,旗面獵獵抖動,浮現出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神獸鎮守四方,四路而來的各族族長、宗主和大祭司跋扈的氣勢頓時被打壓得不翼而飛,麾下一尊尊強者臉色如土,戰戰兢兢。
劍門山上,突然一聲大笑傳來:“哈哈哈,有客遠道而來,劍門未能遠遠迎迓,還請各位族長、祭祀、宗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