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怎麼說,只是這份工作對我真的很重要,我不想忍氣吞聲,但是又不想把事情鬧大,我是有老公的。”霍月茹有些支支吾吾。
“這樣,你給我發個定位。”我想了想,接着道。
“真、真的嗎?”霍月茹忙說道。
“當然是真的,如果你說的全部是事實,那麼我給你主持公道。”我說道。
“嗯嗯。”霍月茹答應一聲,接着就給了我一個地址。
看到地址,我和萬婷美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就出門了。
這霍月茹住在閔區的梅隴,離公司有一段路,還好現在並不是高峰期,所以開車的話,半小時能夠抵達。
來到梅隴的一個小區外,我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的停車位,告訴霍月茹我已經到了,接着就打量起這個小區。
這個小區比較老,都是老房子,附近街區也比較陳舊,和魔都這種發達城市略微有些格格不入,當然了,這裡並不是市中心,當然不能相比,這裡屬於老城區,起碼地鐵醫院學校啥的,還是配套的。
差不多十分鐘,我見到了一位二十七八歲的女子。
女子穿着T恤長褲,並沒有化妝,看上去就好像沒有生氣,或許是因爲這件事,讓她徹夜難眠,所以心情也不太好。
“你就是霍月茹,霍小姐?”我開口道。
“是我,陳總你好。”霍月茹尷尬一笑,她左右看了看,接着和我握了握手。
“內部舉報,你可以直接找韓總監,怎麼會突然找到我這裡?難道你覺得和韓總監說沒有用嗎?或者說你也可以找蘇珊,蘇經理,她是員工代表,也有一定的話語權。”我開口道。
“陳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們業務部的經理和主管是韓總監招進來的,部門裡有人說他們和韓總監的關係非同一般,後臺非常硬,然後韓總監行事果斷,我是怕我舉報他的人,他會立馬開除我。”霍月茹開口道。
“你說的經理和主管,叫什麼名字?真不好意思,我對業務部這邊不熟,你也應該知道我現在在管理魔法小鎮的項目,而且我和業務部這邊,接觸也比較少。”我說道。
奇了怪了,這兩個業務部的中層,居然靠山是韓巖,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公司早就有規定,員工不能靠關係進來,一定要真材實料,要附和麪試的標準。
“陳總,要不去前面的文化廣場說吧。”霍月茹開口道。
聽到霍月茹這麼說,我點了點頭。
也就幾分鐘後,我和霍月茹來到了附近的一個文化廣場,這裡有一片樹蔭,下面有長椅,可以坐下來談。
拿出煙,我燃了一根,隨後就打量了一下霍月茹。
這個霍月茹,長相中上,至於她來公司多久,老家哪裡,我都不知道,身高一六五,體重估摸在105斤,黑髮披肩,如果打扮一下,其實形象也算不錯。
“我們業務部的經理叫趙軍,我的直系主管叫魏剛,上個月底28號,本來那天是我和我老公的結婚紀念日,然後那時候我身體有點不適,魏剛說讓我陪他出差去廈城,因爲廈城那邊,我們公司早年開發了一條街的商鋪,因爲開發的時間比較早,然後當初那個地段還沒有真正的開發,所以並沒有一次性脫手賣出去,所以這一塊的商鋪,一直在我們業務部這邊,差不多有十二間商鋪,魏剛說這次的客戶很重要,讓我一定要陪同一起去,當然了,一起出差的還有其他幾位同事,這幾位同事有男有女。”霍月茹深呼口氣,接着道。
“繼續說。”我猛吸口煙,開口道。
“我身體不舒服,然後那幾天還來了大姨媽,加上我和老公結婚紀念日就是出差的那天,所以我就和魏主管說,我家裡有事,不想去,並且也告訴她我身體不適,可是魏剛說,這個客戶非常重要,要我必須要去,並且還說業務員就是要跑業務的,如果不去,那麼就會影響每個月的績效獎金,對年終獎金也有影響,所以被迫無奈,我就去了。”
“陳總你是不知道,我和我老公是老家川省出來魔都打工的,我們結婚三年,一直都不敢要孩子,因爲我們知道一旦要了孩子就要麻煩父母,加上我們這些年收入都用來買房了,就這裡梅隴的老公房,就要六萬一平,兩室一廳的房子,就要三百五十萬,連房子我們都不敢裝修,每個月貸款還要兩萬多,我們這種業務員是拿提成的,月薪並不是很高,可以說在公司裡,和其他部門比,算是薪資這一塊比較低的,加上我老公做物流管理的,平常很忙還要加班,所以我也不敢去輕易得罪人,特別是魏主管,這一年多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部門裡,沒有人敢反對他。”
霍月茹說着說着,眼眶開始溼潤。
“陳總,出差當天,我們來到廈城,我們住進了酒店,晚上魏剛就把兩個客戶約出來了,讓我們陪客戶喝酒,這兩個客戶喝多了,還對我們動手動腳,我們幾個女同事都是敢怒不敢言,晚上吃過飯,還說要去k歌,大概是我晚飯沒有喝酒,魏剛就很不開心,在ktv唱歌的時候,讓我喝洋酒,而且一喝就是好幾杯。”霍月茹繼續說道。
“然後呢?”我問道。
“我不喝,他就吆喝着要我喝,見我不喝,她就當着衆人的面,打了我一個耳光,說什麼不喝,就是不給客戶的面子,不給他面子,而且還說如果不喝,那麼回去後,就要開除我,同事們都在勸我,勸我別和魏剛鬥,我想着我找到這份工作不容易,家裡每個月還要還房貸,就忍了下來,喝了那些酒。”霍月茹已經淚眼朦朧。
看到霍月茹在我們公司工作這麼憋屈,我心裡已經冒火。
“後來呢?”我問道。
“然後我吐了,我記得客戶們後來也唱的差不多了,就散了,然後魏剛和其他幾個同事打車,我們一起回到了酒店。”霍月茹繼續道。
“你可以一次性說完。”我看着霍月茹。
“到了酒店,因爲我喝的比較多,所以有些迷迷糊糊,我就記得有人把我扶進了房間,當天我問了同事,同事說是魏剛帶我回房間的,可是我第二天早上,我發現我被人侵犯了,因爲我是女人,我很容易可以察覺。”霍月茹繼續道。
“你是說,你喝醉了,然後魏剛把你帶進你的房間,趁着你喝醉,侵犯了你,是這樣嗎?”我問道。
“對。”霍月茹點了點頭。
“那你爲什麼不報警?你可以當天報警,警察可以來調查,或者是取樣調查!”我開口道。
“我那時候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過,但是我想魏剛肯定不會承認,然後我第二天說出差回來,但是我沒有回來,我騙同事說,我坐的是其他的航班,接着我在酒店又住了一晚,並且到酒店前臺查看監控。”霍月茹說道。
“嗯,查到了什麼?”我問道。
“監控顯示,魏剛晚上十二點半,送我回酒店房間後,他的確離開了我的房間,但是凌晨三點,他又一次來到了我的房間,想不到他拿了我的房卡,而凌晨三點半,他離開了我的房間,接着凌晨五點,他又來了一趟我的房間,也就是那一晚,魏剛一共到我房間三次,除了第一次外,其餘兩次都呆了有十幾分鍾到半小時。”霍月茹說道。
“這件事,你和其他人說過嗎?”我問道。
“我和我們業務部的經理趙軍趙經理說了,然後趙經理當場就把魏剛叫到了他的辦公室,當着我的面盤問。”霍月茹開口道。
“嗯,繼續。”我問道。
“然後這個魏剛,他惡人先告狀,說都因爲我,那幾個客戶沒有和我們簽約,說是我壞了這次的合作,還說那天晚上在ktv他根本就沒有灌我酒,也沒有打我,說同事們都可以作證,可是我當然不服,我說魏剛你侵犯我,那天晚上拿着我的房卡,來我房間好幾次,可是他居然說,那天我喝多了,怕我出事,所以纔會凌晨來看我是不是有事,他說他對我根本就沒有抱有那種想法,說我污衊他,這麼一來,我就被部門裡很多同事取笑,說我有被迫害妄想症,然後魏剛還說我拿不出什麼證據,是對他的侮辱,說他是有家室的,一旦家裡人知道,會對他的家庭造成傷害,接着就突然讓我停職,接着趙經理也批准了。”霍月茹咬牙道。
看着這麼委屈的霍月茹,我單手託着下巴,開始思量起來。
這一個女人喝醉了,被人侵犯了,當時是肯定無法察覺的,但是事後,調查監控,這個魏剛除了第一次正常的送霍月茹回房間,其餘的兩次,他就真的怕霍月茹出事,所以半夜去查看,這作爲一個領導,下屬女部下喝醉了,就算是要照顧,也是找其他女部下去照顧吧,這哪裡輪得到他?
男人是非常瞭解男人的,我相信業務部經理趙軍不可能不猜忌,但是這魏剛顯然估計是業務能力不錯的,一旦因爲這事開除,那麼趙經理算是少了一個得力部下,加上這個霍月茹,只能提供監控房間外的視頻,至於房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這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