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天驕拿着放大鏡在看畫,我笑了笑,既然林天驕這麼喜歡,那麼當然最好。
“不對,好像哪裡不對?”林天驕一邊看着,一邊嘀咕着。
“什麼不對?”我笑道。
“小林,你確定這幅畫是真的?”林天驕開口道。
“你什麼意思?”我眉頭一皺。
奇了怪了,難道林天驕話裡有話,該不會他覺得這副‘雪梅圖’是贗品吧?
不對呀,這想想就不可能,如果真是贗品,那麼難道林天驕比人家鑑定師還懂?要知道蘇玉可以說了這幅畫是真品,而且鑑定證書都有,這怎麼可能是假畫呢?這幅畫之前還打算去拍賣的呢!
“很奇怪呀,我怎麼感覺哪裡不對?這畫該不會是最近幾年別人臨摹,然後做舊的吧?”林天驕疑惑地看向我。
“林總,你別開玩笑,我好心送你一幅畫,你跟我說是贗品,這可是在消耗我的情緒, 你要知道這幅畫我剛剛花了四百五十萬纔買的,而且賣家和牽頭人都打了保票,說畫是真跡,不存在贗品的。”我說道。
“不行,我要去鑑定一下,我怎麼感覺怪怪的,眼皮在跳!”林天驕忙收起畫,接着他就收起放大鏡和老花眼鏡,拿起手機。
看着林天驕拿起手機在打電話,我雙臂抱胸,疑惑地看了看他。
也就十幾秒。
“喂,老劉,在幹嘛呢?”
“別說什麼稀客了,你的古董行還在魔都吧?”林天驕開口道。
“行了,四川北路對吧,你發個定位給我!”林天驕說着話,就將電話一掛。
“林總你幹嘛?”我問道。
“去鑑定一下是不是真的唄,小陳你這可是花了四百五十萬,如果真的被坑了,那這笑話可就大了,你什麼身份,會出這種烏龍的事情?”林天驕說着話,他拿起房卡和畫,幾步走了出了房間。
跟上林天驕,我示意林天驕坐上我的車,不久之後,我們離開了酒店。
這一路上,我看着林天驕那慎重的模樣,感覺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可是不對呀,這個蘇玉是自己開的古董行,而且她都沒有收任何的中介費用,要知道蘇玉是萬婷美的朋友,她不至於坑我吧?
另一方面,那個秦老先生,也很真誠,我也沒看出來他的話有假,如果是贗品,那麼他那麼一口咬定這個價格,便宜一分都不賣呢?要知道一旦是假貨,那麼只要有人出價,忽悠兩句,那麼肯定會賣掉。
車子很快就來都了四川北路的一個小區,不久之後,就在林天驕的指示下,開到了指定的樓道。
林天驕拿起手機打着電話,我們站在樓道口,等待了起來。
不久之後,我見到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大爺,大爺歲數在在六十七八歲,穿着一套中山裝,搭配一雙老人頭的皮鞋,看樣子,有些老知識分子的味道,因爲上衣的口袋,我看到了一支黑色的派克鋼筆,這筆有點年代,至於他的手腕,還戴着一塊比較老的表。
看得出來,這老大爺喜歡舊物,所以林天驕會來找他。
“老劉,我找你有事呢?”林天驕忙說道。
“老林,你搞什麼,我們有些年頭不見了,你怎麼在魔都呀?”老大爺詫異地開口,接着看了看我。
“幫我鑑定一幅畫,這是林楠,你可以叫他小林,這幅畫是他送我的,可是我感覺哪裡不對。”林天驕忙開口,接着看向我:“小林,這是我以前當兵時候的指導員,你叫他劉老先生就行。”
“劉老先生。”我伸出手來。
“行了,進來說吧。”劉老先生露出微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很快,我們來到了劉老先生的家裡。
這是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房子不大,老先生好像是獨居的,至於老伴和子女住哪,我和林天驕都沒有問,或許林天驕知道老先生的底。
“什麼畫呀,我說你現在生意越來越大,除了和我聊這個,戰友的聚會也不參加。”劉老先生示意我們在沙發上坐定,接着道。
林天驕尷尬一笑,接着忙將畫拿了出來。
面前的茶几上,擺着一副象棋的殘局,看的出來老先生還喜歡下棋,並且還有老花眼鏡。
我來回打量了一下房子,我知道這房子雖然面積小,但這裡好歹也是黃金地段,一平米賣個幾十萬是沒有問題的。
“你看看!”林天驕已經展開畫。
“呦,老亂,石路大師的畫!”劉老先生突然飆出一句魔都話。
“別老亂不老亂了,幫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林天驕忙說道。
聽到這話,劉老先生忙拿出老花眼鏡,並且和林天驕之前如出一轍,拿出了個放大鏡。
看着劉老先生看畫的表情,我和林天驕對視了一眼。
差不多有五六分鐘,劉老先生在仔細看了畫後,他摘下眼鏡,接着將畫交給了林天驕。
“怎麼樣?”林天驕忙問道。
“多少錢買的?”劉老先生看向我和林天驕。
“我花了四百五十萬。”我說道。
“小夥子,你真的心大,這幅畫是假的,是做舊的,就算是真的,也值不了這麼多錢,你說說,是哪個孫子王八蛋賣給你的?”劉老先生開口道。
“假的?”我詫異道。
“百分之百假的,真的一塌糊塗,我跟你說,你被人騙得爹媽都要不認識了,儂哪能哈來來額拉,鈔票多的用不掉是伐,四百五十萬,四千塊都值不了!”劉老先生忙說道。
老先生的魔都普通話我還是能聽懂一二,只是他這麼說,我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真能看出來。
“小林,老劉做這一行很多年了,他說假的,就是假的,現在你去找賣你畫的人,這可是四百五十萬!”林天驕忙說道。
“找什麼找,行內有規矩,打眼懂伐,障眼法,離手了就別想再拿回錢!”劉老先生開口道。
“假畫呀,四百五十萬呢,怎麼就拿不回來了?”林天驕忙說道。
“老林,你是真傻還是裝傻,誰知道這畫到了他這裡,有沒有被人掉包,出了那個門,誰能保證?”劉老先生繼續道。
臉龐帶有一絲抽搐,我心裡的怒火開始升騰,不是說這四百五十萬的事情,而是我感覺我被人欺騙了,要知道我爲了這幅畫,我和秦老先生是非常爽快的,他說要買學區房,缺錢,而且不二價,我這邊就滿口答應了,但是我哪知道這是假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