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侯,你笑什麼?”
王衝只覺得莫名其妙。難道他剛剛講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嗎?而且那種眼神,……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咯咯,臭小子,知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來了這麼多的女生?”
尹侯忍俊不禁道。
這翻話令王衝大爲意外,算是問到王衝心坎裡了。他本來正在奇怪這件事,沒想到尹侯居然好像知道點什麼一樣。
“尹侯,你知道?”
王衝好奇心大起,心中極爲意外。
“咯咯,看看你的表情,真是太逗了!”
尹侯捂着肚子,笑得越發大聲了。
“尹侯,快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尹侯一臉賣關子的樣子,王衝急的直跳腳。
“咯咯,你自己想想,你一點都猜不到嗎?”
尹侯看向王衝的眼神更怪了。
“我怎麼知道……”
王衝心中暗恨不已,尹侯這傢伙說話說半截,讓人真是忍不住想要揍她。偏偏這位的實力出類拔萃,自己還不是她的對手。
正是恨得牙癢癢的時候,突然之間,靈光一閃,王衝腦海中想到了什麼。
“二姐!……是你二姐弄的鬼嗎?”
王衝看着尹侯道。
能讓尹侯有這種“你應該知道”,並且弄出這麼大事情來弄戲自己的,王沖印象中也只有那個二姐了。
尹侯這回笑得更大聲了,整個捂着肚子,都笑得直不起腰來。
王衝反應再遲鈍也知道這回自己真的猜對了。
二姐!
突然這麼多女生出現在止戈院附近,居然真的和二姐脫不了關係。
“咯咯,真是笑死我了。知不知道朱顏那傢伙說了什麼。”
尹侯本來還沒覺得什麼,但是看到王衝那表情,突然感覺這對堂姐弟太有意思了。
“你堂姐對外放話說,王家準備替你招納媳婦。誰要是能夠加入止戈院,誰就有希望成爲王家的媳婦。所以,纔會有三大訓練營這麼多的女生過來。”
也不等王衝問,尹侯自己就揭開了謎底。
“什麼?!”
聽到這個答應,王衝大驚失色。他就奇怪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女生出現在這裡,而且喊得還是那種奇怪的口號,和靈脈壓根就不搭邊,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原因。
“二姐這是開什麼玩笑?!”
王衝真的有些慌了。
這東西也是能開玩笑的嗎?雖然他知道這是開玩笑。但是外間的人可不會那麼想,她們只會把二姐王朱顏的話當成是真的。
知道二姐不會閒着,但王衝也沒想到二姐居然給自己找這麼大一個樂子。
王衝已經可以想像自家二姐在龍威訓練營上笑得前俯後仰的樣子了。
“你想說什麼就找你二姐吧。我先去裡面看名單去了,你別說,那裡面有幾個女孩子我還真想把她們加進來。我可不想以後進來的時候,滿目都是你們的臭小子。”
尹侯咯咯怪笑着,丟下王衝一個人,大步往裡面走去。
王衝也是一臉黑線,被尹侯大大的嘲諷一翻,偏偏還沒法反駁。
“二姐這傢伙,這不是給我胡鬧嗎?”
想一想,這件事還不能不理,王衝轉過身,在書房裡寫了一封措辭極其嚴厲的信寄給了自己二姐,然後這才走出了止戈院,進了深山之中。
“皇子之爭”的事情不是小事,到現在爲止大皇子出現了,二皇子也出現,加上那個用天數術師算到自己靈脈的皇子,已經有三個份量不輕的皇子出現了。天
王衝心知肚明,接下來還會有一大波的皇子出現,向自己討要靈脈,甚至藉機進一步把王家拉下水,拉到自己的陣營之中。
這種危險的時候,王衝真的需要好好的靜一靜,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訓練營和止戈院這些會平常出現的地方王根本不敢再待了。
深山之中是最好的安靜和思考的地方。
王衝展開鬼影步法,很快消失不見。
……
深山茂密,荊棘蔽天,除了鳥獸,少有人至。而此時此刻,卻兩道人影在其中散步。
那年輕人大約十八九歲左右,身材欣長,面如冠玉,長相十分俊美,更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和雍容,舉手投足間一股一般人難有的優雅和威儀。
只是臉色看起來很是蒼白,似乎身體並不是很好。
而在那年輕人身旁的,則是一個四十歲來歲,身材單薄的僕人,穿着灰褐色的深衣,神情略帶猥瑣,長相更是奇醜無比。
不過吸引人注意的,還是他的脖子。
做爲一個男人,這個人居然是沒有喉節的。
雖然做爲僕人,按照道理應該是低人一等,但是實際上,僕人卻顯得非常的不耐煩。
“靜叔,我都已經躲到這裡來了。大哥,二哥他們,應該會放過我吧?父皇他也應該會忘了我吧?”
儀容俊美的年輕人在僕人的攙扶下,獨自走在樹冠底下的小路上。這裡荊棘灌木叢生,本來是沒有路的。
但是年輕人在這裡走了幾個月,硬生生的在這片灌木中踩出了一條小道。
陽光從樹林的縫隙落下來,落在年輕人身上,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感受着身上陽光的溫度,看起來非常的享受這種被遺忘的感受。
“殿下,你是糊塗了嗎?”
僕人本來就不耐煩,聽到這話更是一陣陣的煩躁,說起話來更是極其不客氣:
“身爲皇家子弟,聖皇血脈,就應該和自己的父皇多多親近,好早日得到聖皇的寵幸,登上九五至尊之位。你倒好,自己要求到這最不中用的昆吾訓練營也就罷了,居然還唯恐和自己的父皇離得不夠遠?不思進取,不求上進!”
僕人說到後來,忍不住厲斥起來。如果不是身爲宮中的宦官完全沒得選,他哪裡會跟着這種沒用的主子。
這種性子,一看就是權利旋渦中的炮灰。等到新皇登基,就只有死路一條。
自己死了不要緊,到時候連累他也是死路一條。
自古爭奪失敗的皇子,身邊的人統統都是死路一條!
“呵呵,靜叔,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喜歡跟大哥們爭奪。而且我也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被父皇遺忘不是更好嗎?正合了我的心思,而且,這裡很安靜,我也很喜歡這裡。”
聽到僕人的話,年輕人反倒笑了起來,一點都不在意。
“夠了!你想死,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死!”
外貌奇醜無比的僕人猛的用力,一把甩脫了年輕人的手臂,一個人怒氣衝衝的往前走去。
真是越想越心煩,如果不是幹掉他自己也是死路一條。他早就殺掉這個愚蠢的五皇子了。
真是一點都長心!
自己服侍了他那麼多年,都是白用勁了。
“呵呵,靜叔,你從小陪我一起長大的,我知道你是在說氣話!”
年輕皇子的脾氣真的極好,看到僕人甩袖而去,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一邊輕笑着追了上去。
皇家自古沒有親情。
當年聖皇還是太子的時候,他的母親只是太子姬妾,地位低下,年紀輕輕就去世了。
深宮之中爾虞我詐,你攻我奪,能夠活下來都不容易。他身邊的人,基本上都死了。
最後只剩下這位“靜叔”。
能夠陪伴他的人已經不多了,因爲這個原因,他對這份關係非常看。
看着靜叔消失的方向,年輕的皇子匆匆追了了去。
……
“嘩啦啦!”
一隻只的鴿子從頭上飛過,向着止戈院的方向飛去。看着那些急匆匆掠過的鴿子,不知道爲什麼,王衝心中突然長長的鬆了口氣。
能躲得了一時是一時,看起來,離開訓練營的決定是明智的。
“這些皇子,可都不會招架啊!”
王衝心中暗暗道,廣鶴樓對上姚廣異那次他都沒有慌過,但是這一次,他真的感覺有些棘手。
譁!
身子一彈,在巨大的樹枝震盪中,王衝就像一隻利箭般彈了出去,在空中一個翻轉,輕輕落在數丈外的另一棵樹枝上。
不知道爲什麼,在這種沒有人的地方,王衝感覺非常的放鬆,思路清楚,心情也好了很多。
“你不要跟着我!……”
突然,一個飽滿着怒氣的聲音傳入耳中,在這種深山之中,顯得特別的剌耳。
“嗯?”
王衝兩條劍眉往鬢角動了動,心中大爲驚訝:
“這裡有人”
“不爭氣的東西!……”
那滿含着怒意,很不客氣的聲音再次從遠處傳來,似乎是在訓斥着什麼人。
“奇怪……”
聽到這聲音,王衝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絲好奇。昆吾訓練營雖然不是人人都圈在裡面,但是至少九成以上的人是不能隨意離開的。
王衝完全是因爲趙千秋的原因纔有這份便利。
這也是王衝一開始進入昆吾訓練營的時候,就選擇趙千秋的原因。
嗖!嗖!
王衝在樹枝上彈跳,向着西南的方向追去。片刻之後,隔着三四十丈的距離,在樹冠頂上,隔着層層疊疊的樹葉,王衝一眼就看到一名中年僕人和俊美的年輕人站在一起似乎正在激烈的爭執着什麼。
第一眼王衝還沒怎麼在意,只是覺得好像在昆吾訓練營裡從來沒有見過。但是第二眼,王衝就忍不住眼皮狂跳了。
“李亨?!”
就像一道雷霆掠過腦海,王衝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看到五皇子李亨。
在這個世界,目前爲止,見過李亨,知道這個五皇子的人可能暫時不多。但是另外一個世界,幾乎沒有不知道這位五皇子的。
原因很簡單
因爲他是大唐最後的一位明君,也是中土神洲最後一位君王,未來的大唐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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