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在繞城三圈的過程中,熊巖則是打開法眼,開始從氣數的角度,觀察這座城市。
法眼之下,城市上空的氣運,呈現淡紅之色。如果放在古時,放在大楚之前的朝代,淡紅之色,已經算是地方官治理的很好了。
而在道法世俗化的大楚,淡紅之色只能算是一般。同時,在整座城市之中,也有一些怨氣,但不是主流。
簡而言之,從氣運的角度看,這座城市,不算好也不算壞。百姓的日子,算不上富裕,可也不至於窮的吃不上飯要餓死的地步。
整體看上去,也有貪污,也有黑暗,也有光明,就是一座在普通不過的城市。
當然,氣運之法並不是什麼時候都管用,有被矇蔽的可能,故此,只能當做參考,不可盡信。
想到這裡,轉完了三圈之後,熊巖就直接帶着五百州兵,進城了!
這一回,熊巖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直接來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之中,居住的自然是太守本人了。不過,就在衆人以爲熊巖要衝進去搞個大新聞的時候,熊巖卻僅僅只是觀察片刻,就離去了。
最後,熊巖停留在了御史部門所在的衙門。留下了一條信息後,便離開了。直接帶着州兵,來到了郡城之外,二十里地的地方。
“今日,就在此地紮營。”
伴隨着熊巖的命令,這支州兵就開始建設營寨了。砍木頭的砍木頭,生火的生火,搭帳篷的搭帳篷。
沒多久,一個簡易的大營就出現了。大營之內,每十頂帳篷爲一個單位。
每個基礎單位之間,都有着一道很簡易的溝渠,在溝渠附近,則是木製的架子,將之隔離開來。
總之,一板一眼的,都是嚴格按照軍中要求建立的。
這樣的營寨,在配合此地的地形,真的可以稱得上易守難攻四個字。
尤其是,附近還有水源,弄得跟打仗一樣,很是嚴肅。看着這一幕,收到命令從城裡趕來的御史們,有的驚訝,有的不屑,有的則是面色沉重。
最後,御史衙門裡的,六位八品正式御史過來了。至於九品的見習御史,還不到熊巖見他們的時候。
六位御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儘管都知道這是熊巖的下馬威,儘管都知道,按照朝廷法度,熊巖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可此刻,不知爲何,一個個的內心都沉重了起來。
片刻後,在軍士的帶領下,六名淺紅色官袍的御史,就見到了營帳之中,身披鐵甲,右手放在寶刀之上的熊巖。
看着這幅形象,原本心存僥倖的御史,也冷靜了下來。
“我是熊巖,原本只是一位八品正式御史,如今,奉命前來調查造反大案。”
當熊巖說出造反大案之時,六人的反應,各有不同。這些,熊巖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如今,我乃是權七品監察御史,專門調查此案。看到卷宗之後,我就知道,這是造反大案。所以,我就做好了全郡皆反,必要時刻,鎮壓全郡的打算!”
“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關於造反大案,朝廷有足夠的力量,足夠的耐心,去鎮壓一切反賊!”
說到這裡,熊巖直接站了起來,噹啷一聲,拔出了掛在腰間的寶刀。
寶刀雪白的刀刃,在光芒的照耀下,很是明亮,也很是顯眼!
這一刻,六位御史保持沉思的姿態,一動不動,靜靜地等待着下文。
然而,接下來熊巖的舉動,卻讓他們大吃一驚!
熊巖動手了,直接對他們動手了。這一刀,綻放雷光,直接朝着六人劈來。一刀之下,將六人盡數籠罩在內!
危險,他是真的要動手!
瘋了!
真的瘋了!
直接對朝廷御史對手,你以爲你是誰?你是宗室子弟,你是宜城子,就可以挑戰朝廷法度了嗎?
這一刻,六人一致相信,這只是熊巖恐嚇他們的。一個個想到朝廷的力量,有恃無恐。
因爲他們堅信,熊巖一定會在關鍵時刻停下來的。
然而,這一刀卻並未如同他們想象的那樣,直接停下來。
這一刻,他們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甚至感覺到了刀刃的寒冷。
要死了!
不,我不要死!
這一瞬,六人一起反抗,只可惜,到了現在才反抗,已經沒啥大用了。
一刀之下,六人的脖頸之上,都留下了一道細細的血線。原地的六人,則是陷入了呆愣的狀態,不過他們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我沒死!”
“太好了,我還活着。”
一刀之下,劃破了六人脖子外邊的那層皮,可是內部的血管,卻毫無無傷。
簡而言之,這是毛細血管級別的傷勢,用不了多久,就會自動修復。
只不過,傷勢是在脖子之上,故此,看起來就很嚇人了。當然,實際上也很嚇人。
一刀之後,六人就像是受驚的鵪鶉一樣,縮着腦袋,一動不動,完全處在不敢動的狀態。
當然,這幅姿態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好了,直說吧。這事兒,在本官看來,就是造反。”
一句話,就給整個案件定性了。六人也不反駁,沒誰想要在體驗一下,剛纔的那種面臨死亡的感覺了。
“坦白說:本官信不過你們。有什麼想說的,都趁此機會,趕緊說說吧。如果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這裡是軍營,熊巖又穿了一身鐵甲,再加上剛纔的那一刀……
反正,此時此刻,面對恍如瘋子的熊巖,六人是不打算講道理了。對於一個瘋子,怎麼講道理?自然,只能順着瘋子的思路去思考,去回答。
“我懷疑,這是仇殺。可以從這個角度入手,分析一下,興許可以有所收穫。”
原本還想賣弄一下,然而,當他看到熊巖右手之上,帶着一些血跡的寶刀之時,便不自然的打了個哆嗦,連忙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要知道,那爲最關鍵的人物,看守倉庫的那位官員,直接死掉了,連帶着靈魂也出了問題。會不會是別人殺掉了他,最後嫁禍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