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說着說着,忽然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楊三才我沒能照你的安排,你別生氣。我一聽到楊家找他回去,就知道到要東窗事發,馬上安排棕毛把他給做了。”
“沒關係。”楊思雨輕抿了一口紅酒,微笑着說道:“反正他也利用完了,死不死都無所謂。”
張振說道:“我本來還想好好折磨他一下,給你出口氣的。”
楊思雨瞥了他一眼,說道:“要折磨的人很多,會有機會讓你折騰的。對了,那個張欣欣就這麼救出去了?”
張振無奈的低了低頭道:“嗯。楊三才找來的那幾個人都是廢物,人才剛抓走就馬上被救走了。”
楊思雨仔細的看着他,直看的張振心中有愧目光躲閃才問道:“那個張欣欣,也沒有毀容?”
張振乾笑兩聲道:“來不及。”
“來不及?”楊思雨冷笑兩聲道:“是起了色心吧?你們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看到漂亮的女人,腦子裡只想着怎麼弄上牀。我猜那幾個人是看她漂亮,想先享用了再做事。對吧?”
張振馬上舉起手信誓旦旦的道:“我不是那種男人,真的。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其他的女人就算在我面前脫光了,我都不會有興趣的。”
楊思雨轉開話題問道:“楊家那邊有什麼反應?”
“這個我不太清楚,我處理掉楊三才的事後就匆匆趕回來了,還沒來得及探他們的口風。不過從楊家對那個楚源平時的顧忌來看,我想他們不會輕易動手的吧。”
楊思雨背靠着柔軟的沙發,端着紅酒,左腿壓在右腿上,想了會兒,說道:“楊家對他有顧忌,他對楊家也有顧忌。嗯,那我們就給他們出手的理由吧。”
張振愣了一下,問道:“什麼理由?”
楊思雨臉上露出一個很甜的笑容,從牛仔褲口袋裡抽出一張紙遞過去。張振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密密麻麻全是人名,而且都是姓楊的。
張振愣道:“這是什麼?”
楊思雨臉上閃過一絲的恨意,說道:“要殺的人。”
“殺?”
楊思雨喝下一口紅酒,說道:“裡面每一個都是曾經欺負過我,想要佔有我的人。你說他們該不該死?”
張振本來還有些猶豫的臉色立刻肅然,點頭道:“好,我給你殺光他們。”
“呵呵,不要那麼急。重要的是,不要讓楊家知道是你動的手。”
“你是說,全部暗殺掉?”
楊思雨冷笑着說道:“把他們的死都推到楚源身上。我既報仇解了恨,又可以讓楚源和楊家徹底絕裂,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爲呢?”
張振重重的點頭道:“行,我交給棕毛去做。棕毛以前在西方就是個很厲害的殺手,這種事他能輕鬆勝任的。”
“記住哦,千萬別讓楊家知道是你做的,要不然我的計劃全毀了不說,楊家的槍還會調過來對付你們張家哦。”
張振呵呵笑道:“是我們的張家,張家是你跟我的。”
楊思雨不置可否的淺笑了下。
張振欣賞着楊思雨的美姿,瞥見她眼中的血絲時忽然想到件事,忙問道:“對了思雨,你最近睡的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楊思雨輕輕的搖了搖頭。
張振嘆了口氣說道:“你這是在給自己壓力啊。廖醫生不是也說了麼,讓你別胡思亂想。有時間多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換換心情。你這樣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好啦。”楊思雨打斷道:“我說了心理醫生對我沒用,你又不相信。”
張振猶豫了一下,說道:“也許那個廖醫生不怎麼樣吧,明天我給你再換個。”
楊思雨搖頭道:“沒用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我是自己不敢睡,每次一閉上眼腦子裡都是我爸媽死時的模樣。”
張振伸出手在她的頭上輕輕的撫摸着,心疼的說道:“再這樣下去你會把自己的身體拖垮的。”
楊思雨側過一點頭,不着痕跡的避開他的手,說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我白天睡不是一樣的麼。”
“這怎麼一樣?一個晚上不睡覺,三個白天都補不回來。”
楊思雨笑道:“嗯,也許等我報完了仇,心寬了,再沒有牽掛了就沒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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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振重重的嘆了口氣。他知道楊思雨的精神壓力大,失眠很嚴重,可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幫她。明明她每天都有吃安眠藥,爲什麼就是睡不着呢?
事實上張振並不知道,楊思雨根本沒有吃過安眠藥,那些安眠藥都被她扔進馬桶沖走的。她是不敢吃,她怕自己會睡着。不是楊思雨不想睡,而是害怕,從骨子裡對黑暗有種深深的畏懼。每當黑夜來臨,都會從骨髓裡冒出莫名的極度恐懼。所以楊思雨很害怕在晚上閉眼,沒有11在身邊,沒有躲在11的懷抱裡,她不敢閉。還記得第一次吃了安眠藥,那種睏意涌上來,眼皮變的很沉重的感覺。可又偏偏精神緊崩着不敢閤眼,那一夜她是強忍着即將崩潰的精神苦苦支持到天亮才沉沉睡去的。從那天以後她再也不敢吃安眠藥了,因爲那種困到只要閉上眼就能馬上睡着,可又偏偏不敢閉上眼睛的感覺實在是將她折磨到心力交瘁。要是
再這麼來幾次,她恐怕用不着別人去逼就能把自己弄瘋了。
張振還在思考着怎麼去勸解她,就在這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到了門口便停下來。兩人聽到外面偉哥的聲音問道:“少爺在裡面嗎?”
黑子答道:“在。”
“咚咚!”偉哥敲了敲門,喊道:“少爺。”
“進來吧。”
偉哥打開門走進去,先是看了看楊思雨,然後走到張振身前說道:“少爺,冰子彈出現了。”
……
冰子彈,冰殺手的身份圖騰。
據說冰子彈就像是閻王貼,凡是收到冰子彈的人沒有一個能逃得掉。
握着那枚晶瑩冰冷冒着寒氣的冰子彈,酒鬼苦笑道:“是小混蛋的異能波動沒錯。”
烈火輕哼了一聲。
酒鬼皺起乾巴巴的皺紋說道:“你別板着臉給我看嘛。”
烈火瞥了他一眼,說道:“越來越過份了,他要殺那些人,我可以當睜隻眼閉隻眼。可那小女孩有什麼錯?她才只有三歲!還有雷仁的妻子和那保姆,還有被困在電梯裡活活薰死的人,她們都是無辜的!”
酒鬼嘆了口氣說道:“我承認小混蛋是做的過份了,可他做事一向都如此不擇手段。”可能酒鬼也自知理虧,最後的“不擇手段”四個字的聲音輕的跟蚊子叮一樣。
烈火瞪大眼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是不是覺得他這樣做是對的?”
酒鬼小聲嘀咕道:“至少他沒把那幢公寓給燒了。”當然,這句話他只敢說給自己聽聽。讓盛怒中的烈火聽到,還不馬上大發雷霆纔怪。
烈火用力的敲着桌子問道:“他在哪?”
酒鬼乾笑道:“不知道,他把手錶屏蔽了,我們追蹤不到他的位置。”
烈火瞪着眼睛說道:“屏蔽了?越來越有本事了。那手機呢?你沒打他手機嗎?”
“關機了……”
“去追蹤他的手機信號啊!”
“呃,試過了,有干擾。估計是那幫黑客動的手腳。”
烈火長長的吐出胸中一口悶氣,頭疼的用力揉着太陽穴,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你是組長,我聽你的。”
“你……”烈火被氣樂了:“他是你的手下,你就不能做點什麼嗎?”
酒鬼眨着眼睛說道:“可他也是你的手下。”
“天啊,死老鬼,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跟我耍寶了,認真點行嗎?”
“我是很認真啊。我不都說了聽你的嘛。”
烈火一掌拍在桌面上,說道:“好,我決定把他交給虎組處理。”
酒鬼嚇了一跳,嚷道:“那不行。”
烈火瞪着眼道:“你不是說聽我的?”
酒鬼連連搖頭道:“其它的都聽你的,交給虎組可不行。”
“那你想我怎麼樣?他現在是越來越過份了,已經脫離了我們的控制。天行也告誡過我,冰這個人就是把雙面刃,用的好是絕世利器,用不好就傷自己。”
“還沒到這麼嚴重的地步吧?”
烈火惱怒道:“難道你真想讓他跟楊家發生不可收拾的衝突才甘心嗎?你知不知道放任不管的後果會有多嚴重?而且這次幫他的人是誰?是命運部隊,是命運13的人!你大爺的,他竟揹着我們跟命運有聯絡。天知道他是不是跟13還有什麼勾結。”
酒鬼爲11叫屈道:“你別說的這麼難聽行嗎?命運也是僱傭軍啊,他自己一個人打不了,僱請個傭兵也沒錯是吧?”
烈火怒極而笑道:“你還幫他說話?13躲起來連我們都找不到,他卻能找到13,這還不能說明什麼?”
酒鬼反駁道:“13是躲起來了沒錯,可命運部隊沒躲起來啊。他們還不照樣在外面大搖大擺的四處走嗎?要跟他們僱人幹嘛非得通過13?”
烈火氣樂了:“你這是故意跟我叫板了是吧?”
酒鬼不甘示弱道:“我是就事論事。”
“我說你是強詞奪理。”
“你不可理喻。”
“你……”烈火指着酒鬼的酒糟鼻子“你”了半天都沒能憋出個字。恨恨的一甩手道:“好!我不管了。他把天捅塌下來我都不管了,你管!”
酒鬼立刻重新堆起滿臉的笑容,說道:“別啊老傢伙,你是組長,你不管誰管。”
烈火恨恨的道:“你纔是組長。”
酒鬼故作驚奇的道:“我升職了?什麼時候的事?”
烈火差點被氣嗆着,雖然明知道酒鬼是故意打岔耍寶,可就是拿他無可奈何。
酒鬼滿臉堆笑說道:“好啦,小混蛋的事就交給我了行嗎?天行那頭你就幫我儘量拖着,幾十年的老兄弟了,你可別不幫我。來來,喝口茶,消消氣。”
說是讓烈火喝茶,可酒鬼已經跑去酒櫃翻烈火的陳年珍藏了。
就在這時,烈火辦公桌上的電話發出“嘀”一聲響聲。烈火按下接聽鍵問道:“什麼事?”
“組長,楊家的楊徹剛纔在路上被人襲殺了。殺他的人用的是遠程狙擊。”
“砰!”酒鬼手中的酒瓶滑落到地上,哭喪着臉說道:“完了,這下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