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小凡,在中國謝謝你的款待。現在到了我們國家,我請你吃三文治。還有,你的魔術真的很神奇。”阿瑞斯從機場的販賣店買了兩個三文治,遞了一個到我面前嘰裡咕嚕着。看着阿瑞斯手中的三文治,並且從幾個能聽懂的單詞中把他話裡的意思估摸了一番,我明白了他是要請我吃東西。嗯,眼下我跟他已經身在他的國家了。並且我們倆歷經千辛萬苦的,終於弄明白了對方的名字。
“你們吃得真簡單!”我接過了阿瑞斯手裡的三文治,撕開包裝咬了一口對他聳聳肩道。一口三文治咬下去,我差點沒噎着。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找地方換點美刀買點水喝啥的。一擡頭就瞅見了一個熟人。
“唉,唉,那個誰。上官牧你給我站住。”他不是在韓國麼?怎麼跑這裡來了?難道是有任務?我心裡琢磨着,腳下卻是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
“先生,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機場裡有警察可以幫你。不好意思我趕時間,朋友已經等急了。”上官牧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我然後聳聳肩說道。我現在的面相,跟在韓國時又不相同。一個陌生人喊他的名字,他的這個反應是很恰當的。這也證明了他的經驗相當豐富,起碼沒有停下腳步就說,是啊,你是誰之類的傻話。因爲行走在外,誰也不知道那個知道自己姓名的人,到底是好還是壞。遇事多留個心眼還是好的。
“我是程小凡。”我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隨後我倆異口同聲的對對方發着問。
“我現在到這邊來學習了,那邊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組織上覺得我有暴露的可能。你呢?你又來執行任務?”上官牧臉色放鬆下來,將我拉到一邊輕聲說道。
“看見我身後那個老外了麼,這次我受人之託過來辦點事情。你沒啥任務吧?要是沒啥任務正好擔任我的翻譯,跟這貨交流實在是太費勁了。”我有心想點支菸跟上官牧細說,可是左右看了看,居然沒瞅見一個抽菸的,索性也就作了罷。
“不涉及到機密的話,這個忙我可以幫。”上官牧是個很有操守的特工,他知道我們之間是隸屬於不同的部門的。要是因爲幫忙而涉嫌泄密什麼的,對我對他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爽快,私事而已,不涉及部門裡的事情。所以呢,你這回是給我私人幫忙。”我聞言大喜着拍了拍上官牧的肩膀對他說道。有他在的話,我跟阿瑞斯之間就再也不用交流基本靠猜了。
“老阿,我請了個翻譯。現在我們需要找個住的地方。”將上官牧待到了正在啃着三文治的阿瑞斯身前,我心情很好的對他說道。而上官牧則是很準確的將我的意思,翻譯給了阿瑞斯。
“住的地方?噢,我的朋友,你可以住在我家...附近的那間旅館裡。”我還以爲阿瑞斯要邀請我住他家,正準備客氣客氣,人家緊接着又找補了一句。這傢伙大喘氣的說話方式,差點把擔任翻譯的上官牧都給帶溝裡去。不過住在阿瑞斯家附近也不錯,起碼我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並且可以就近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等到我把周圍的環境摸清楚,就可以去找那個財團的boss觸觸電了。
“程哥,我還有些手續要辦。等我把事情辦完,再來這裡找你。”陪着我來到了阿瑞斯家的那個街區,並且幫我找到了一家不錯的旅館入住之後,上官牧才拉着自己的行李對我告辭。旅館的老闆是個華僑,這一點很好,省去了我不少的麻煩。至於阿瑞斯,則是回到了位於旅館對面的家中。據說是要好好的泡泡澡,刮刮鬍子,換身乾淨的衣裳。
“你的朋友真不錯,放下自己的事情優先來幫你。”旅館的老闆給我房間送了一壺茶,又放下一碟子點心對我說道。離開故鄉多年,他的鄉音已經有些不那麼純正了。這也沒辦法,在人家的土地上,說漢語的人畢竟不多。
“是啊,老闆來這裡多久了?”我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坐到鋪了一個軟墊的藤椅上問老闆道。茶是鐵觀音,微黃的茶湯和那一股子清香讓人感覺很舒服。
“我父親那輩就來了,說起來,有好幾十年了吧。”老闆坐到我的對面,用餐刀將自制的小點心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裝着盤子裡,然後把盤子推到我的跟前說道。這是一個和藹而又健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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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心不錯,甜而不膩。”我用叉子叉了一小塊放進嘴裡,就着茶水吃下去後讚了一句。
“我太太做的,住在這裡的每一個客人,每天都能獲得一份免費的茶水和點心。這也算是我們對客人一點小小的謝意吧。感謝每一個選擇入住我們旅館的客人,因爲有你們,纔能有這間旅館的存在。”老闆見我喜歡店裡的點心,很自豪的笑了笑說道。離鄉日久,他的思維方式也跟我們有了不同。好壞不去討論,起碼人家的這種態度會讓人覺得很舒服。人家對我客氣,我覺得也有必要對人家客氣。中國人講究個禮尚往來,這裡面的精髓,在這個華僑老闆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
“希望你能在這裡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如果有需要請跟我說。幫忙指個路,叫個的士之類的小忙我還是能夠幫你的。”陪我閒聊了幾句,老闆就起身告辭了。走到門口,他回頭對我說道。
“噢,程,晚上我們去吃牛排吧。3分熟的那種,我想你有必要嘗試一下。”傍晚時分,阿瑞斯到旅館找我共進晚餐。而跟他前後腳到達旅館的,還有上官牧。
“你那個boss,今天沒有跟你聯繫?”走進了環境幽靜的西餐廳,在等候上菜的時候我低聲問了阿瑞斯一句。
“噢,程,晚飯的時候不要提工作了。你應該好好享受一頓正宗的西餐,放心我的朋友,這頓我請。”阿瑞斯聳聳肩對我說道。西方人把公私,是分得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