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義勇的勢力大,找人自然也就不慢。僅僅用了兩天,他就找到了桂花兒她們位於小城的落腳點。這是一處老式的居民小區。小區裡大多都是中老年人,年輕人差不多都已經搬出這個地方。租金不貴,一套70平的屋子,一個月也就500來塊錢。艾義勇打算把桂花給我帶過來,我沒有答應。這種事情,用不着大張旗鼓。咱找上門去,揍她個落花流水也就是了。
桂花兒她們住頂樓,70個平方的屋子裡,擠了不下10幾20人在裡頭。桂花兒和那個男人當然是獨霸一間房,其他的人,則是架着竹竿掛着牀單的,在屋子裡隔出了10來個小隔間。一進門,瞅着這滿屋子花花綠綠的牀單,我還以爲到了染坊。
屋子裡的人分爲兩個極端,一部分眼神中閃露着狂熱。他們是新人,剛來不久,還篤信在這裡可以成爲百萬乃至千萬富翁。還有一部分則是面無表情,神情麻木地或坐或臥。要不是偶爾眼皮眨那麼一下,還真能讓人誤解爲這是一堆屍體。這是老人,他們其實心裡明白自己是被騙了。不過路走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接着走下去。家裡能騙的人,幾乎都已經騙到了。回去?不敢,也不甘!
“桂花兒呢?桂花兒?”艾義勇跟着我朝裡邊走着,屋子太窄,他帶來的人壓根沒地方下腳。回頭讓身後的馬仔們退出去,他扯掉了兩牀礙眼的牀單高聲喊道。牀單被扯掉,就把裡頭遮擋的事物給展露了出來。兩對男女齊聲驚呼着,拿起旁邊的衣裳往身上套了起來。麻木了,在這裡待久了都麻木了。什麼事情,他們都不會放在心上。哪怕現在兩人在一起,待會身邊換了人也沒啥。出來錢沒撈着,旁的事情還不許乾乾麼?
“誰啊?大呼小叫的...”聽見有人喊她,桂花兒打開房門從裡邊走了出來。在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黑背心的男人。男人的腳步有些發虛,也不知是操勞過度了,還是缺乏鍛鍊的緣故。
“桂花兒?”艾義勇摸了摸下巴問着眼前這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是我...”桂花兒將衣領子整理了一下答道。
“找的就是你...”艾義勇嘿嘿一樂,一耳光抽到桂花兒的臉上對她說道。桂花兒被這一嘴巴給抽懵b了,原地打了個旋兒,一屁股坐到地上居然沒哭沒鬧沒反抗。
“你們特麼...”還是她身後的那個男人反應了過來,一擡膀子就要來推搡艾義勇。
“哎喲,喲,哥你放手,放手!”艾義勇一把捏住了他的腕子,順勢那麼一扭。就見那漢子嘴裡呼着痛,半跪在我們面前告起了饒。
“前幾天,你去忽悠我媽了?”男人的膀子被扭傷了,我一腳將他踢到一邊,然後走到桂花兒的面前蹲下身子問她。
“哎呀個天殺的,你敢打老孃?來人吶,救命吶,流氓強x婦女啦!”桂花兒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了,於是使出了祖傳的必殺技在那裡嚎啕起來。一邊嚎啕,她還一邊把剛扣好的扣子又解開了幾顆。
“啪...”我一個嘴巴子抽她臉上,絲毫不弔她的哭喊。
“老子問你呢,前幾天是你去忽悠我媽了?”在她臉上添了一個巴掌印後,我接着又問道。
“哎呀...打死人了...”桂花兒的嗓門更大了。
“啪啪啪...”我又是幾個嘴巴子抽了過去。
“哎呀...沒王法了...”她伸手拉扯着我繼續哭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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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我捉住她拉扯着我的手,一使勁將她推開。接着又是幾個嘴巴子抽了過去。
“哎喲...別打了,你是誰啊大哥?”這回桂花兒老實了,她捂着已經面目全非的臉蛋兒抽泣着問我。
“你不認識我?”門外有人上樓想要看個究竟,卻是被樓梯道里站着的那些個凶神惡煞們給嚇了回去。我回頭看了看門外艾義勇帶來的那些個馬仔們,隨手扔了一盒煙過去。然後從口袋裡拿出特供跟艾義勇兩人點上了問桂花道。
“哥啊,你是誰啊?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桂花兒見門外都是我們的人,心裡愈發是有些慌了。這是得罪誰了?沒有啊!這樣兒的人,總不至於被我給騙過吧?桂花兒的眼珠子一陣滴溜溜亂轉着。不過接下來我表明了身份之後,她心裡就有了數了。
“是我表弟啊...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她放下捂着臉的手,一個媚眼兒拋過來就想往我身邊湊。
“啪..”我一個耳光讓她清醒了過來,明白現在不是套近乎的時候。
“給警察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帶人。”幾個耳光當然不足以讓我心平氣和,對於這種坑人利己的貨,他們最好的歸宿就是號子。他們進去幾年,外邊就能少幾個人上當。雖然這也是治標不治本,可總比標本都不治要好得多。
艾義勇拿出手機,很快撥通了轄區派出所的電話。聽說我們發現了一個傳銷窩點,人家滿口答應馬上出警。掛電話之前,人家還詳細問了問人數。
“你不能這樣啊表弟,咱們是親戚,你這不是害我麼?”見艾義勇喊了警察,桂花兒這纔是真慌了。也不管我打不打她了,上前一把拉扯着我哀求道。
“嘿?現在你知道咱們是親戚了?前幾天坑我老孃的時候,你咋不想想咱們是親戚?”我一把拂落了桂花的手掌冷笑一聲道。你沒我這個親戚,我自然就沒有你這個親戚。有時候所謂的親戚,還真不如一個朋友來得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