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凡死了?不可能!”消息呢,總歸是沒有瞞住。京城裡,楚韓兩家得到了這個消息,一致認爲這不可能。包括後來得到消息的沈從良,也是如此。這個消息,他們沒打算告訴那位。他們得先確認了,然後纔好去報告消息。沒人敢在那位面前信口雌黃,過去沒有,現在也不會有。
“剛剛從華中分部反饋回來的消息說,是真的。”沈從良要打探我的消息,要比楚韓兩家更爲便利。一個電話打出去,半個小時之後他就得到了回報。面色有些難看的放下電話,他使勁搓了搓臉頰對身旁的兩個大佬說道。這個消息有些難以讓人接受,可是下邊反饋回的消息總不回錯。尤其是關於我的消息,應該不會有人敢糊弄他。沈從良心裡一陣犯堵,說完話,使勁用手裡的柺棍在地上杵了幾下。
“我,要去一趟小城。”屋內沉默了許久,還是沈從良率先開口道。
“年紀大了,見不得那種場合。讓連生陪你一起去,該辦的事情,讓他看着辦。”楚家老太爺嘴脣哆嗦了幾下,起身在屋裡來回走動着說道。
“讓佳人也去,咱們老的不方便出面,讓他們小的去看看。總不能冷了人家家屬的心。有什麼難辦的事情,讓佳人跟連生自己拿主意,不用來請示我們這些老的了。”韓家家主長嘆一聲道。
“聽說,紅旗車沒人開了!”省裡,有人坐在一起竊喜着。
“我也是才聽說,猝死,猝死得好啊。真不容易,有這麼位主住在這裡,我每天都膽顫心驚的,生怕行差踏錯。天可憐見,今晚,我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有人長吁一口氣,點上一支菸愜意地靠在沙發上道。看他那神態,可以想象得到這段日子他屬實是過得很緊張。
“小城那邊的機場,估計還有兩年就要竣工了。這可是一個大大的政績,幾位就這麼看着它落入他人之手不成?這心裡,就沒什麼想法?”一個身穿着西裝,看起來很乾練的人坐在辦公桌後微笑着問道。
“想法?您總不能把我們降級使用吧。”有人欠欠身笑道。這是實話,就算有政績又能怎麼樣?總不能從廳級降成處級去撈這個政績吧?那不是得不償失麼!
“此言差矣!”一個老成一些的人手裡夾着煙起身道。
“我們不去,培養培養下一代總是可以的嘛。”他倒是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衆人聞言,心中頓時豁然開朗。對呀,自己不去,總可以培養一下下一代。就算輪不到自己,讓給別人也總是一份人情。
“可是,位置,位置從哪裡來。家裡的那些小畜生,都差不多德行。你讓他去鄉鎮,從基層幹起?我說句實話,那反倒是不如讓他四處溜達靠譜。別到時候政績沒有,給咱們捅出什麼大婁子來。”有人琢磨了一下,然後拍拍沙發的扶手說道。這也是實話,不是每種牛奶都叫那啥,也不是每個二代都那麼爭氣的。
“位置可以騰出來,至於捅婁子,事情還沒開始做你怎麼能肯定會捅婁子呢?兩年時間,老老實實坐在辦公室裡。開開會,籤簽字,一下子就過去了。不會做事情不要緊,會用人就夠了。你,我,現在有哪件事是需要我們親力親爲的?”坐在辦公桌後的那位鬆了鬆領帶,然後靠在椅子上笑道。
“這話說得有道理,可是騰位置,該讓誰騰呢?這可是一樁得罪人的事情啊。”有人低聲在那裡問道。有位置坐的,大抵上都是站了隊的人,你把誰弄下來都不妥。沒準你以後還要求到人家後頭那位的頭上呢?這種事情是沒準的。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誰也不敢說自己這輩子就不會求到別人的頭上去。
“劉建軍的位置,就可以動一動嘛。把他調到省警察學校當個副校長,正好專業也對口。我們也算對得起他了不是?”辦公桌後頭那位輕輕敲打了幾下桌子道。
“劉建軍,對了,我們怎麼把他給忘了。說起來,也就是他可以動一動了。咳咳,誰讓那紅旗車沒人開了呢?給他個副校長養老,他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纔是。畢竟級別還是在那裡的嘛!該享受的待遇,他依舊可以享受到。”聞言,衆人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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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軍同志,請你明天來一趟組織部。”劉建軍從醫院離開後,沒等到家,就接到了電話。組織部?劉建軍覺得自己應該在短時期內,不會跟組織部有什麼聯繫纔對。他沒想着升官,他只想在任內踏踏實實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至於任期滿了該做什麼,他還真沒去考慮過。
“好,我明天早上過去。”劉建軍決定第二天大早,就開車到省裡走一圈。
“警察學校?我可以拒絕麼?”第二天上午10點,劉建軍知道了原來不是要提升自己。而是人家要撤了自己,另外給自己安排一個去處。他笑了笑,坐到椅子上回答道。他知道是爲什麼,在位置上坐了這麼久,有些事情就算他不參與,也見過不少。這些人的動作還真是快啊,連小凡最後的結果,都等不及了麼?他點上了一支菸,靠在那裡暗暗嘆道。
“劉建軍同志...”人家以爲他是不願意從任上下來,一拍桌子滿面正氣的道。
“不用拍桌子,桌子拍壞了還得買。財政撥款,也是花的納稅人的錢。咱們能省一點兒是一點兒對不對?我不去警察學校,當然也不會賴在位置上不走。你們喜歡怎麼安排,儘管安排。我就一個要求,回到小城警隊裡幹我的老本行。這個要求,總不過分吧?”劉建軍深吸了一口煙,磕了磕菸灰對人家說道。
“劉建軍同志,你要服從安排嘛!到哪裡都是爲人民服務,你不要有牴觸情緒嘛!”人家聞言心裡一鬆,嘴上卻是在那裡擺着條條款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