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咳咳咳!”或許是喝得太急,又或許是因爲女人一直到死都盯着他看的眼神。總之,陳鑫吐了。吐得一塌糊塗。
“拿上錢,回去吧。”讓陳鑫有些意外的是,東哥居然給了他一萬塊錢。有了這一萬塊打底,他的心裡又似乎好受了一些。這世界上,還有比窮死更可怕的事情麼?他心裡想着,將錢接過來揣進了兜裡。
“幹得不錯,以後你就專門負責給東哥他們送貨。他們現在應該是完全信任你了。怎麼樣?跟着我幹,掙錢很容易吧?”一路上患得患失的回到了小城,陳鑫見到了自己的朋友強哥。強哥沒有食言,打開包扔了5沓鈔票給陳鑫。這是強哥答應他的辛苦費,短短兩天時間,陳鑫就掙了7萬。這讓他完全拋卻了心裡的恐懼,期待起下一次交易來。他甚至開始盤算,如果每週都能這麼搞一次的話,那麼他不就是月入20來萬的人了麼?月薪一萬?算個屁,看你們以後還在我面前嘚瑟。
“不要這樣嘛!”身上揣着幾萬塊錢,陳鑫從強哥那裡出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己媳婦。來到媳婦工作的地方,在前臺妹子勉爲其難的指引下他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房間裡傳出了他媳婦欲拒還迎的聲音。這讓陳鑫有些怒火中燒。以前他沒找到門路掙錢,對於媳婦在這裡上班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可是打今天起,一切都不同了。小城就這麼屁大點地方,他可不想今後帶媳婦出門,會有人喊他媳婦的編號。
“跟我回家,上個雞毛的班還!”媳婦在這裡從最開始的3000塊,一直拿到了現在一個月兩萬出頭。錢怎麼來的,他不想去深究。深究下去,只會讓自己的頭上變個色。可是打今天起,他就不樂意讓媳婦繼續在這裡廝混了。沒有哪個自己能掙錢的男人會讓媳婦出去幹這個的。當然不排除還是有一部分吃嘛嘛不剩,幹嘛嘛不成的貨不介意頭上染色。一腳將門踢開,伸手將那個光豬胖子從媳婦身上拉開,陳鑫拖着媳婦就往外走。
“唉?我可是給了錢的。這還沒到鍾,我,我特麼投訴你去我!”胖子畢竟心虛,沒敢太過怎麼樣,他從地上爬起來跳着腳道。
“去你媽d。”認識英雄財是膽,擱以往。別說以往了,就前天,陳鑫都不見得敢跟人這樣。聽那貨在後頭嚷嚷,他氣不打一處來,回頭一腳踹胖子肚子上,將人踹了個四仰八叉。
“把她這個月錢結了,打明天起她不幹了。”讓自己媳婦進休息室換衣服,陳鑫則是找到了經理要起媳婦這些天的提成來。幹偏門生意的,求的是財。經理也不想爲了這幾個小錢得罪人。是,上下的關係都疏通好了。可真得罪了人,也架不住人家天天在公用電話亭報警不是?還別說,雖然這個月只幹了幾天,可是也有幾千塊的提成。陳鑫一邊點着鈔票,一邊琢磨着。按照這個收入來算,自己媳婦以往是不是瞞錢下去了。
“你在家帶孩子吧,我去給老闆送趟貨。把你微信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都特麼給刪了,啥就天天發信息問啥時候上班啥的。”一轉眼,就又到了送貨的日子。陳鑫晚上臨出門的時候,刻意警告了自己媳婦一聲。
有了第一次,這第二次陳鑫明顯就沒那麼慌了。開着車,他甚至還叼着煙哼起了小曲兒。再過幾個小時,自己又有幾萬塊進賬咯。他心裡這麼想着,不經意間擡頭瞥了瞥後視鏡。四門六座的小貨車後座上,儼然半靠着一個人,一個女人。陳鑫心裡一驚,嘴角的菸蒂一下子被嚇掉了。他一打方向盤勉強將車朝應急車道上靠去,擡眼再仔細看看,後座上卻又空無一人。
“嚇死老子了,是不是開夜車開得眼花了?”定了定神,他將車又駛入了車道。一路上,時不時的,他都會瞥一眼後視鏡。可是一路上,卻再也沒有看見後座上有人。進了市區,人多了起來。上次陳鑫還很嫌棄江城的夜生活人多,可是今天他不覺得了。人越多,他反而覺得自己越是心安一些。
“噓...”眼看着再過一條街,就到了目的地。陳鑫將車靠在路邊,打開車門跳下去朝花壇裡尿了起來。一陣淅淅瀝瀝之後,他轉身準備上車。這一次,他確認自己沒有眼花。而且他也認出了此時正半靠在副駕駛位置,仰着頭瞪大了雙眼看着車頂棚的那個女人。
“你...”陳鑫覺得自己的褲襠有些發涼。剛尿完的,卻又憋不住撒了一褲子。他揉揉眼睛,很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可是等他放下手,那個女人卻是仰着頭來到了他的面前。
“咯咯...”女人張了張嘴,從喉嚨裡發出一陣嘶啞的咳痰聲。
片刻之後,陳鑫上了車,駕車朝着農貿市場駛去。他開車的樣子,在正常人眼裡是十分不正常的。他的脖子挺得筆直,頭仰成45度角那麼看着車的頂棚。很快,車就駛入了農貿市場。還是跟上次一樣,一個穿着膠鞋,身上繫着膠皮圍裙的男人在凍庫門口等着他。
“你脖子怎麼了?”等車停穩,那人看着有些怪異的陳鑫問他。陳鑫坐在駕駛室裡緩緩搖頭,並沒有出聲回答人家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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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屋裡休息一下,待會有辛苦費可拿!”男人摸摸鼻子,轉身招呼着人過來卸着東西。
“陳鑫,你的脖子咋了?”東哥跟幾個小弟忙活完,走進了屋子。看着半靠在椅子上仰頭髮呆的陳鑫問了句。
“估計是睡落枕了吧!”有人不以爲意的說道。門關,東哥從牀底下拉出一個箱子,準備分發一些辛苦費給弟兄們。來到陳鑫面前的時候,就見他猛然起身一個虎撲將毫無防備的東哥撲倒在地。喉嚨裡發出一陣咯咯之聲,張嘴就咬向了東哥的脖子。
幾個小弟見狀慌忙從身上拔出匕首朝陳鑫捅了過去,可是任憑人家怎麼捅,身上的血怎麼流,陳鑫依舊是死死咬住東哥的脖子不鬆口。一直到東哥斷了氣,陳鑫才滿身是血的爬起來,撲向了第二個目標。
“據江城市公安局剛剛發佈的消息,本市昨日發生一起惡性案件。案件中,造成了6死1重傷。據重傷人員交代......”強哥被小城警方押上車的時候,路邊小賣部裡的老式彩電裡,正播報着江城快訊。
“老天真特麼瞎了眼!”陳梁山癱坐在家裡,灌一口酒高聲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