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被抓了,據他交代僱人殺顏品茗的原因,只是爲了那一筆價值500萬的高額保險而已。他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生意上一敗塗地,不但把公司抵押了出去,還欠下了別人200萬的外債。沒有這500萬的保險,他只有被人砍死在街頭這一條路可走。事情的真相,我知道了。我相信躺在病牀上的顏品茗遲早也會知道,只不過她是個既聰明,又愛面子的女人。有些事情如果沒人刻意提起,她是會埋在心裡一輩子的。
“今天天氣不錯,我推你出去走走?”這已經是我在醫院陪護顏品茗的第七天了,可喜的是她從前天開始就已經脫離了危險,並且甦醒了過來。因爲刀傷在腹部,所以現在她還不能下地行走。真要想活動活動,得人用輪椅推着她。
“好啊!”不施粉黛的顏品茗,看起來就和鄰居家姐姐一般清秀。她對我笑了笑,輕輕動了動因爲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蒼白的嘴脣道。她沒有矯情的對我說謝謝,也沒有客氣的對我說不用。
“我抱你下來?”我把輪椅推倒牀邊,對笑眯眯看着我做這一切的顏品茗問道。
“好啊!”她擡起雙臂,對我做了一個抱抱的姿勢說道。她沒有逞強的說自己來,也沒有虛僞的說不方便。
“你瘦了!”抱起顏品茗,我輕輕將她放到輪椅上坐好,又將病牀上的一條毛毯蓋在她的腰腹之間道。她是瘦了,比那次在茶莊暈倒的時候,要輕了許多。
“你以前又沒抱過!”顏品茗抿嘴一笑道。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不造作。
“你忘了,那次你暈倒,我有抱過你!可喜可賀,該瘦的地方瘦了,不該瘦的地方依然偉大!”我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淒涼和悲傷。於是,我想用我的節操,來換取美人一笑。
“小色狼!”顏品茗順着我的眼神往自己胸前看了看,臉頰上泛起一絲紅暈來嗔道。嗔歸嗔,她卻沒有將微開的領口給扣上。
“喲,你老公可真體貼。這是出去溜達溜達?”推着顏品茗走出病房,有不明真相的病友過來打着招呼道。
“是啊!陽光明媚,婦女開大會,誰說婦女沒有地位?阿呸,那是萬惡的舊社會!”我沖人點點頭,然後扯開喉嚨在那裡吟着這首詩!再然後,顏品茗笑了,捂着肚子笑的!
“我終於知道,爲毛過去的皇上要烽火戲豬猴來博只爲博美人一笑了。唉?戲弄豬和猴子的那貨叫啥來着?”等電梯的檔口,我故作無知狀問顏品茗道。這是學問,和美人在一起,不能讓氣氛冷場。嗯嗯,就是這樣。
“那是西周的周幽王,爲博取褒姒一笑,燃起烽火,害得諸侯以爲外敵入侵,紛紛舉兵勤王。而且他戲弄的,也不是豬和猴子,而是諸侯。諸侯你懂麼?”世上永遠有那麼一些人,在那裡自以爲是。一個小四眼站在我身後,用一種極其蔑視的眼神看着我插話道。你妹妹的,貧道在這裡逗美人,有你特麼什麼事?我在心裡憤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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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電梯門開了,我推着顏品茗走了進去。
“注孤生你懂麼?半點幽默感都沒有,情商低下!切!”等電梯到了一樓大廳,我推着顏品茗從裡面走出來。走了幾步,我回頭看着小四眼對他說道。
“你呀,真是半點虧都不肯吃。”走出住院部大門,顏品茗眯起眼睛看着天上白雲,然後忽然對我笑道。
“那要看是對誰了,大家都是漢子,都有五條腿,我幹嘛要忍他。若是你又不同了,美人嘛,吃虧是福!”我眨巴眨巴眼,看着心情不錯的顏品茗說道。
“五條腿?臭流氓連姐姐都敢調戲了哈?”顏品茗會過話裡的意思,一伸手擰住我的胳膊嬌嗔道。美人如玉,顧盼生姿,怎是一個爽字了得?
“我準備把別墅賣了!”推着顏品茗沿着醫院裡的花壇溜達了一圈,她忽然開口說道。
“賣了?你缺錢麼?”我聞言有些吃驚,那幢別墅不說地理位置清幽雅緻,就說那風水,也是極其養人的。
“一個人住在那裡,有些害怕。我準備在市中心,熱鬧的地方買一套單元房。”一陣秋風刮過,帶起幾片落葉。顏品茗將搭在腰腹間的毛毯往身上蓋了蓋說道。
“你準備賣多少錢?”我忽然想起顧翩翩她爸給我的那筆錢來,本身我對顏品茗那套別墅也是很滿意,於是問她道。那種地方,以後花錢都買不到的。與其便宜了別人,反倒不如我將它買下來。
“120萬,你覺得貴麼?”顏品茗盤算了一下,問起了我的意見。要說她那幢別墅賣120萬,還真不貴。本市是個三線小城,位置稍微好一些的房子每平方都賣到了4800。100個平方就是48萬了,加上裝修呢?現如今普裝一下,也得10多萬了吧,這就得60萬往上走了。顏品茗那幢別墅,樓上樓下的面積加起來,接近300平米。更別說門前的地皮也是她的,游泳池小花園一應俱全了。
“不貴,我買了!”我點點頭答道,連價都不帶還的。
“啊?你買?你哪來那麼多錢?”顏品茗聞言嚇了一跳。120萬呢,不是120塊,她並不認爲我能拿出這麼一大筆錢來。
“小看人了不是?貧道雖然視金錢爲糞土,可這糞土,貧道還是能夠拿出來幾坨的。”我將她那被秋風拂亂的秀髮捋了捋,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
“咦,真噁心!”顏品茗搓了搓胳膊嫌棄道。
“那行,你要真買,就賣給你了。傢俱都留給你,你拎個包就能住進來了。不過,得等我找到新房子才能搬出去哦!”顏品茗覺得我似乎不是在和她開玩笑,於是說道。
“搬什麼搬,就住裡頭,離你的茶莊近,上班方便。”幾百個平方的房子,讓我一個人住我也不樂意。把顏品茗留下,起碼還有個秀色可以餐一餐不是麼?
“你這是想包養我麼?”顏品茗聞言並沒有拒絕,只是在那裡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着我問道。天地良心,我只是對於一個單身的女人抱有一種同情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