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越野車裡,蕭宇不停的衝着對講機大喊着,非常憤怒
“哥,你認識這是什麼人啊?
破皮卡沒換髮動機,沒改懸掛,沒加固定,這些也就算了。
他們竟然還超員,駕駛室都坐滿了,沒有人管是不?”
蕭峰已經把車停在了起跑線,聽着對講機裡親弟弟的抱怨,一陣苦笑
“小宇啊,你非盯着他看啥,你超過他不就完了嗎?
那是個小白,完全沒有經驗,注意安全,離他遠點。”
蕭宇好像不說蔡根的車幾句,沒有辦法抒發心中的鬱悶
“哥啊,我的親哥,那貨是小白新手我可以忍。
他竟然還賄賂舉旗的大媽,搶跑兩個車身,太無恥了。”
這個,蕭峰都沒想到,蔡根心思這麼靈活嗎?
還知道增加外部優勢?
“小宇,你集中注意力,搶跑那麼點算啥,總計八十多公里呢。
你一定要穩住,快到馬蹄坑了吧,減速,一定減速,後面的障礙對車損害更大。”
“我明白,你放心吧,已經減速了。
我去,那個小白竟然不減速,他那懸掛不得斷啊?
真是不怕死,玩命呢?”
恩,從蔡根的表現來看,確實是個新手。
那是馬蹄坑,不是馬路牙子,一個加油就去了,不是那麼簡單的。
蕭峰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給蔡根打電話現場指導吧?
估計第一個障礙,蔡根就該退場了,也算見識了這個比賽的殘,不虧。
突然,蕭峰對講機裡,發出了蕭宇傻子般的喊叫
“哥,啊,啊,啊,哥
你看到過車輪子齊步走嗎?
天啊,這個車輪子竟然可以邁過馬蹄坑。”
車輪子又不是拄拐,怎麼可能齊步走?
怎麼實現邁過障礙坑?
蕭峰在腦子裡不斷假設,無奈想象力有點貧乏,實在想象不出來。
“蕭宇,你冷靜一下,什麼情況?說清楚。”
對講機沉默了很久,纔再次響起
“哥,我輸了,輸在想象力了。
這是什麼技術啊?
四個輪子不斷增高,邁過障礙坑,還跑得飛快。
我去,我去,這怎麼玩啊?
不是一個世界的科技啊!”
雖然這種描述讓蕭峰依舊迷糊,但是大概明白了。
大膽想象一下,一輛車,輪子突然變成了腿。
在撒歡的奔跑,越過高地,邁過深坑,向着夕陽盡情奔跑,不帶起一絲塵土。
好吧,蕭峰決定,比賽以後,好好找蔡根喝頓酒,研究一下輪子的奔跑技術。
****************************
納啓有臉嗎?
或者說,納啓有尊嚴嗎?
納啓自己都不知道,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納啓脾氣肯定不好。
聽到貞水茵說別的無所謂,說到嘯天貓的恥笑,這個讓他忍不了。
所有能亮的車燈一陣閃爍以後,納啓把車提起來了。
就像是路過小溪的少女,爲了避免濺溼衣裙,拉起裙子過河一般。
皮卡也把裙子拉起來了,露出了四個大輪子。
小心翼翼的邁過深坑,同時保證高速前行。
什麼懸掛啊,什麼改裝啊,在這提裙少女靈動的跳躍面前一文不值。
蔡根他們終於感到不再顛簸,就像是坐船一樣,忽忽悠悠就度過了第一個障礙區。
要說過去不是難點,難能可貴的是,蔡根的車,竟然沒有減速。
貞水茵一直沒有鬆過一下油門,一下都沒有。
完全度過障礙以後,納啓放下了裙子,皮卡恢復了原樣。
與另外九輛車的距離又拉大了不少,他們還在小心翼翼的減速過坑。
納啓果然給力,蔡根本能的想誇兩句
“納大爺,你真牛,都說兩驅,或者四驅什麼的。
你這邁着輪子走路,算是幾驅啊?”
納啓很自豪,好像也是剛發現這個車還能這麼玩,很是新奇
“幾驅能咋地,我不是想讓它咋跑就咋跑嗎?
我要是高興,就是一個輪子蹦都行,你們要不要體驗一下?”
蔡根趕緊搖頭,被人看見了不好,還是低調吧。
突然發現了貞水茵的異樣
“小水,我昨天看動畫片,還有網說,不是應該經常換擋嗎?
不同的路況,調整不同的檔位,實現最優化的汽車動力。
你咋就扶方向盤,不掛檔呢?
是不是因爲懶?”
懶?懶你大爺,貞水茵真想脫口而出,過人的涵養讓她忍住了
“蔡哥,來,來,來,你來仔細看看。
這個檔咋換?運動模式啊?還是定速巡航啊?”
蔡根低頭一看,纔想起來,這是自動擋。
翻找那幾張知識點,全是換擋技巧,完全用不了。
“小水,那不能換擋咋整?
是不是會失去機動靈活性啊?”
貞水茵終於懶得搭理蔡根了。
誰不知道,賽車要用手動擋啊?
但是你只有自動擋,我有啥辦法?
鬱悶到極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扭頭瞪向石火珠
“死肥豬,你爲什麼不買手動擋?
你家自動擋能賽車啊?”
貞水茵一點也沒減速,就那麼回頭罵石火珠,這可把他嚇壞了,眼淚把差的說
“姑奶奶,我錯了,你看着點前邊行不?
這是單位給我配的車啊,又不是爲了比賽用的。
再說了,我當初學車本,就是自動擋啊。
從小我就同感失調,運動神經天生缺陷,開不了手動擋車。”
石火珠說得很委屈,連小時候的先天不足都說出來了,看樣是真的很無辜。
貞水茵鬆開方向盤,回手在石火珠的的腦袋拍了一下
“你個慫貨,哭啥?”
這可把所有人都嚇壞了,見過自行車撒把的,沒見過開汽車鬆手的,這貞水茵在秀車技嗎?
“小水,你扶着點,比賽呢。”
“是啊,嚴肅點行不,完事再打他,我幫着你打。”
貞水茵無所謂的把手放在了方向盤
“你們傻啊?有納啓在車裡,我就是故意把車往溝裡開都做不到。”
是啊,大家怎麼就把這個茬給忽略了呢?
蔡根發覺不對,剛纔貞水茵攥着方向盤的手都白了,一定很緊,絕對不是裝的。
“小水,那你剛纔緊緊握着方向盤幹啥?”
貞水茵甩了甩有點發麻的手,不好意思的說
“哦,我第一次比賽,有點緊張,不抓點什麼心裡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