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正當二人沉浸在悲傷之中不可自撥之際,二人背後卻突然傳來一聲極其響亮的痛哭之聲,卻是不知何時玄冥來到二人背後,放聲大哭:
“我玄冥還自稱什麼老人家,這麼情深義重的女娃卻被我害死,我、我、我,我還真是愧對老人家之稱。哇哇哇……”
張翼軫正是憂傷不知所終之時,耳邊猛得聽到玄冥竟是自稱將戴嬋兒害死,頓時如遭五雷轟頂,猛然轉身,目露赤火,緊咬鋼牙,一字一句說道:“玄冥,你說什麼?嬋兒被你害死了,是真是假?”
張翼軫只覺渾身發冷,如墜萬年寒冰之中,禁不住全身顫抖,平生第一次生出無邊恐懼之意。緊接着,聲風劍一聲悲愴的長鳴,躍然手中,隨即劍身通紅,顫動不止,遙指玄冥!
“你,你,你個大壞人,壞蛋,壞老頭,嬋兒姐姐對主人師兄這麼好,你竟敢害死你,我要殺了你!”卻是畫兒也驚醒過來,氣極之下,滿臉通紅,小小手指也是直指玄冥,咬牙切齒地說道。
玄冥本來還有一臉悔過之色,被二人厲聲指責,忽然將身一晃,恢復一臉不以爲然的表情,嘿嘿一笑,說道:“當然是真,戴嬋兒無意間流落此地,我助她療傷,她答應傳我御風之術,卻言而無信,日日聒噪想要出得這玄冥天,一時惹得我怒極,便將她害了,有何大驚小怪!”
“你……”張翼軫乍聞此言,只覺胸中一陣巨痛。如被一劍刺中心口。痛不可言!嬋兒死了?嬋兒真的死了?嬋兒竟是死了!
張翼軫一時腦中亂成一團,狀如瘋狂!聲風劍在張翼軫無邊殺意的催動之下,火焰由紅變白,又由白變藍,竟湛藍如水,光芒內斂,沿着劍身一週竟形成一圈黑暗之色!
玄冥眯着眼睛瞧了半晌。點頭讚道:“如此火力,纔算多少有一絲威力,不過若要勝過我老人家,還差了不少。”
張翼軫心思閃念之間,一伸手將畫兒推到一邊,身形未動。靈力全吐。只聽“噗”的一聲輕響,一把和聲風劍一模一樣的火劍脫劍而出,藍色光芒只一閃,便近身到玄冥身前三尺之內。
玄冥“咦”了一聲。\\\\顯是沒有料到張翼軫還有如此化形地火劍之術,當下也來不及再化出元水劍,一時託大,巨手一伸,手掌之上元水瀰漫,竟是要用一手之力硬生生去捉火劍。
說時遲那時快,玄冥巨手一伸一合,其勢也快得驚人。卻在呼吸之間堪堪用兩隻手指將火劍捉在手中。只聽刺耳地“滋滋”之聲響起,火劍雖是由萬火之精所成。但畢竟不是真陽之火,尚不敵天地元水之威,雖是激得水氣沖天,生生將玄冥的兩根手指燒得雲氣瀰漫,最後還是掙扎片刻,被玄冥的天地元水所滅。
不過玄冥顯然也多少有些吃驚,臉色變了一變,用手吹了吹手指,訝道:“不錯,不錯,小娃娃,若是上次你能將火劍用到這般火候,也不會被我的元水之力所傷。”
張翼軫聽在耳中,只當是玄冥的冷嘲熱諷,見全力之下逼出的火劍被玄冥輕易所滅,情知玄冥過於強大,只怕即便拼了一死也難以取勝。只是知其不可爲而爲之,是爲男兒氣概!張翼軫再次心意一動,聲風劍劍身湛藍,緊接着藍光一閃,帶動一個青衫少年的身影,連人帶劍斬向玄冥!
玄冥這次不再空手,右手一伸,一把三尺長地元水劍便握在手中,迎着張翼軫的聲風劍隨手一擋。^^^^兩劍相交,如大水澆火,藍光一閃便滅,聲風劍隨即恢復木炭本色。只一招,張翼軫便覺胸口一悶,一張口便吐出一口鮮血。
果然不虧爲天地靈獸,張翼軫身負地仙修爲,且身具風土火三種靈性,更有聲風劍這種不世法寶相助,仍不是玄冥的一招之敵。天地靈獸,其威如斯!
張翼軫明知不敵,卻心中只有一個爲戴嬋兒報仇的念頭,哪裡肯退後半步。一轉身,聲風劍再次火光沖天,一揚手,刷刷刷,三道劍光脫劍而出,直刺玄冥的要害之處。
玄冥邊戰邊退,不多時便來到紫泥海邊,與張翼軫纏鬥在一起。
“休要傷我主人師兄!”
忽聽畫兒一聲嬌叱,從天而降,雙手一揚,兩點星光脫手飛出,直取玄冥雙眼。
玄冥被二人合攻,不慌不忙,兩手一合,竟是滿不在乎一把將張翼軫三道火劍抓在手中,雖是一燒之下也微微皺眉,卻還是十分輕鬆地將火劍熄滅。===接下來只一甩頭,左耳之上的青蛇猛然飛出,迎着畫兒地兩點星光飛去,一張嘴吐出一口霧氣,便將兩點星光包裹在內。
這霧氣似有消融之力,一將星光包裹,便呈現暗黑之色,意圖將星光一舉吞噬。星光也不示弱,閃爍之下,將要熄滅之際,猛然間又青光大盛,生生衝破霧氣地包裹,將霧氣全數衝散。緊接着,星光二分四,四分八,眨眼間兩點星光化成漫天星光,形成一道星光之網,一閃,便將玄冥罩在其中。
玄冥臉露驚訝之色,元水劍舉起,一劍便斬在星光網之上,卻見劍光一閃而過,如斬虛空,星光網卻完好如初,一緊,便觸及到玄冥的身體之上。
星光網只一及體,玄冥忽覺全身氣力頓失,猶如渾身氣血被星光網吸食一空一般。突逢此變,玄冥心中一驚,不成想小女娃不起眼的一點星光竟也如此威力,倒也是小瞧了她。當即心意一動,身體立時消散爲萬點水氣,從星光網中點點逸出,隨後在遠處空中再次凝聚成形,哈哈一笑,說道:“兩個小娃娃,你二人聯手也不是我老人家對手,不如乖乖認輸,或許我老人家一時高興,大發慈悲,就饒你們不死!”
張翼軫悲憤之色未去,更添決然之意,恨恨說道:“玄冥,莫要得意,誰輸誰贏現在來說還爲時尚早!”
說着,聲風劍一揚,嗖嗖嗖,又是三道火劍分上中下三路直取玄冥。玄冥一見更是笑得前仰後合,說道:“小娃娃,怎的還來這一手?無招可施地話,我老人家還是非常寬宏大量,給你一個投降的機會。”
玄冥一邊說話,一邊雙手一上一下,猛然一合,便將三道火劍一舉拍在手中,元水之力一出,立時將火劍消滅於無形,隨即哇哇笑道:
“若是還來火劍招數,小娃娃,我老人家勸你早早棄劍認輸,你的火劍之威傷不了我老人家分毫,白白浪費力氣。”
卻見張翼軫置若罔聞,一揚手,又是三道火劍橫掃過來。玄冥如法炮製,舉手間又將火劍滅掉,不由懊惱:“小娃娃,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再來耍賴,休怪我老人家下手無情。”
玄冥滿以爲此言一出,張翼軫定會有所收斂,不料只見他依然如故,揚手間又是三道火劍脫手而飛,和方纔一模一樣,甚至連位置都未曾變化。玄冥不由心頭火起,乾脆理也未理,閃身躲過火劍,一伸手,手中元水劍驀然漲大數十丈,呼嘯間便朝張翼軫橫擋過來。
元水劍離張翼軫尚有十丈之遠,突兀間平地升起一道粗有一丈方圓的土柱,猶如橫空出世般攔住元水劍去路。元水劍其勢迅猛,一閃便將土柱斬爲兩截,餘勢不減,眨眼間便逼近到張翼軫身前三丈之後。
張翼軫仍是站立原地未動,似乎並不知道元水劍威力一般,眼見呼吸之間元水劍便要近身,陡然間接二連三數十道土柱撥地而起,橫亙在元水劍之前。元水劍毫不遲疑,勢如破竹一般閃了幾閃,便將數十道土柱一一斬斷,瞬間便近身到三尺之內。
張翼軫卻是早有準備,身形一閃便躲開致命一擊。定睛一看,元水劍雖是威勢仍在,卻較之以前縮小了整整一圈,雖說相對於數十丈長數丈寬的無水劍來說,不過減小了數尺大小,但卻令張翼軫頓時心中狂喜,如此看來,正是印證了方纔心中所想。
方纔張翼軫以連發火劍之計拖延一時半刻,卻是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以他的萬火之精的威力遠不是玄冥天地元水之敵,本來水能克火,且萬火之精遠不是天地元火,即便他可以操縱天地元火,只怕非得是堯娃這般火生的天地靈獸纔可以以火克水與玄冥勉力一敵。以他尚未完全領悟控火之法地控火之能來說,以火敵水絕對是以卵擊石。
常言道水來土擋,土因其厚而載萬物,因其固而束縛水流,若是以自己雖是微弱但也可運用一二地控土之能阻擋玄冥的元水劍,又能如何?土可克水,天地萬物相生相剋,以弱土克強水,雖說不能取勝,或許也可阻攔一
是張翼軫連發數次火劍,意在暗中以體內土性呼應大地泥土,呼土成柱,沖天而起,生生將元水劍之勢緩了一緩,且減弱了幾分。張翼軫心中大安,雖是遠不足以對玄冥造成威脅,不過以土用來與玄冥對戰,卻遠比用火來得輕鬆有效。
更主要地是,張翼軫偷眼一瞧飛在空中已經結好手勢的畫兒,心道成敗在此一舉,合二人全力若能將玄冥制住還好,若是再無法取勝,只怕二人再無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