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高人來此?
張翼軫急忙閃身來到門外,卻見老者一臉驚駭之色,遙望空中一處。張翼軫微一感應,卻覺空中空空如也,全無一絲波動,不由奇道:“何人如此神通廣大,竟能躲過飛仙探查?”
老者微一嘆息,說道:“不想一把量天尺竟引來無數高人,事情倒越來越有趣了……來人倒也並非法力多麼高強,只是他的飛仙之體大有異常,待近前之時我纔有所察覺。不過此時,此人已經走遠了。”
離約定之日還有三日光景,張翼軫也不再多想,看了老者一眼,淡淡說道:“正好藉此三日時候閉關,也好穩固境界,提升修爲,到時也多一些勝算可得。千應,這三日之內,你我便不必見面了。”
張翼軫話音剛落,老者忙急急問道:“翼軫,先前你所說之事……便是我的身份,可是真的猜到了我是哪個了?”
張翼軫情知老者放心不下一件至關重要之事,才如此迫切相問,不過也是有些惱他先前之事,便故意拿捏不說,卻道:“此事你我心中有數,不必非要明說。”
老者卻是火急火燎,想要即刻知道張翼軫只是隨口一說,還是真的猜到他究竟是誰,上前攔住張翼軫,繼續追問:“翼軫,索性把話說明,也好過總讓我心中忐忑不安!”
張翼軫輕笑一聲,說道:“若無虧心事,何來心不安?千應,你怕什麼?再有,若你再阻攔我閉關練功,三日後與潘恆大戰之時,我要是無力助你一臂之力,莫要怪我纔是。”
一聽此言,老者只好閃身讓張翼軫錯過,雖是無比懊惱。卻也無可奈何,只好眼睜睜看着張翼軫回房關門,再也不見出來。
其實張翼軫倒也並非非要逗弄老者,而是方纔一出房門便心生感應,自心與天地清風合二爲一,控風之術較之以前大有不同。不但可以感應方圓近千里之內的一應情景,還可無比細微地捕捉到天地之間極其輕微的波動,即便是一隻蚊蠅飛過,翅膀震動之時帶動的輕風,也全無遺漏地被他感應得知,清晰猶如親眼所見。
而老者所說的隱形之人,儘管其遠遁之勢快不可言,還是被張翼軫敏銳地感知到一絲模糊的身形,只覺此人修爲遠高於他。只怕已到飛仙頂峰。雖然不知來者何人,但卻可以斷定此人一身修爲,絕非魔門中人。
張翼軫緊閉門窗。微一感應。便知老者沮喪離去。不知去向。暗暗一笑。也無暇顧及他地感受。只想立時驗證心中所想。以及偶然而得地一絲體悟。
張翼軫由方纔地控風之術較之以前大爲精進。忽有所悟。一時想起先前在鐵圍山中。舉手間手上青光一閃。可爲清無療傷之舉。既是青光。又有療傷之能。定是體內木性乍現!
久無迴應地木性竟被他無意中喚醒。怎不讓張翼軫欣喜若狂。是以也不管老者有何想法。便急急回房。再施展一二。
張翼軫凝神靜心。先是依次將體內地風土水火四種靈性運轉一遍。只覺一切暢通。感應之能相比以前大有進展。也是心中大喜。隨後按捺心中期待之意。悄然呼應體內地木性。
心意一動。曾令他無數次失望地木性輕微一動。猶如一棵幼苗破土而出。露出一絲黃綠喜人地嫩芽。張翼軫頓時大喜過望。忙又心意大開。立時感到嫩芽瞬間茁壯成長。眨眼間長成參天大樹。一片鬱鬱蔥蔥地繁榮景象。
初嘗成功喜悅。張翼軫怎肯就此罷休?當下心意一緊。再接再厲。繼續全力施展控木之術。不出片刻。參天大樹化爲一片無邊無際地森林。盪漾無邊綠意。蘊含蓬勃生機。
果然!
果然不出張翼軫所料,畢方所留木之靈性也是真實不虛,並無半點虛假之處,不過卻是需要飛仙之境纔可催動。張翼軫卻是仍有一線不解,爲何其餘靈性早在他地仙之時便可運用純熟,而唯有木之靈性非要等到成就飛仙之後,纔可施展開來?
或許還是畢方在其中留有禁制,非要等到飛仙之境纔可感應得知。不過不管如何,今日終於可以施展控木之術,一時讓張翼軫喜不自禁,立時心意一動,聲風劍躍然手上。
微一思忖,便知此處不可試練聲風劍之威,當下心意大開,感應到遠處一片空曠無人之地,隨後鎖定方位,動念間身形便消失在房間之中。
下一刻,百里之外一處荒廢地荒地之上,一個人影平空出現,猶如直接突破虛空界限,一步自虛無之中踏出一般。
正是初次嘗試飛仙之境移形換位神通的張翼軫。
怪不得飛仙飛空迅捷無比,卻原來是可以神識外放,感應到百里乃至千里萬里以外的所在,鎖定方位,便可動念便至。只因飛仙仙體與天地感應道交,藉助天地神通,此地滅形彼地現身,自然可以瞬息千里。若是飛仙修行至深,能夠鎖定萬里之外的方位,萬里之遙也是頃刻之間。
張翼軫微一定心,聲風劍高高揚起,迸發萬火之精,心意一動,感應到聲風劍其內的木性,木生火旺,火借木威,正要全力迸而出,陡然間聲風劍劍身一暗,萬火之精竟是自行收回劍身之中,再無一絲火力逸出。
怎會這樣?
張翼軫頓時愣住,方纔明明可以感應到萬火之精的威力提升了數倍不至,正要激發而出,怎地卻突然消失不見?他並無將萬火之精喚回劍身之內,爲何會突生此等變故!
當下又急忙催生萬火之精,隨後又以木性相助,還好,萬火之精火力激增數倍,一劍斬出,一道耀眼如同太陽的火劍倏忽飛出,一閃而沒入泥土之中。
火劍入土,悄無聲息,不見塵土飛揚。也沒有轟然巨響,只見一陣輕煙過後,方圓數十丈的一個大坑平空生成,其中泥土竟被萬火之精生生化爲虛無,蕩然無存!
竟有如斯之威?
張翼軫驚喜若狂,只此一劍他已經心中明瞭。以羅遠公之能,也無把握連接三劍。尋常地仙,若無克火的法寶護身,一劍擊中便會煙消雲散。
木生火旺,火木相應,果然好生了得!
張翼軫聲風劍平平拿在手中,劍刃豎起,聲風劍通體漆黑之色,劍身平放。聲風劍立時轉化爲湛藍之色。再一動念,聲風劍劍身突起萬火之精,紅白藍三色變化不定。木性一生。聲風劍更是妙用無窮,更得數種神通,直令張翼軫大喜過望。
隨後又演練數次,雖然並未出現第一次萬火之精自行收回劍身之事,不過在張翼軫心中卻留下一道陰影。若是對敵之時突遇此等變故,只怕先機一失,便會被敵所傷。向來百試百靈地聲風劍爲何會有如此怪異之事,一時令張翼軫心生不解。
當下又全力施展控木之術,感應聲風劍劍身之內木性沛然。火性內斂,一切無比融合,並無絲毫異常,怎會有方纔異變?
再細心感應一番,聲風劍之內木性無比精純,絕無一絲雜亂之意,也無一分斑駁不純,除了……除了其內隱隱有一縷無名之力深藏於萬火之精之內。
此爲何物?
張翼軫駭然心驚,先前他的控火之術比較淺薄。催動聲風劍之內的萬火之精之時,並不能感應到萬火之精地本源之力究竟來自何處。如今雖然控火之術也因晉身飛仙之境而大有長進,可以平空自天地之間提取天地元火,卻還是無法操縱真陽之火。不過對萬火之精的感應相較之以前也大有進步,卻還是無法憑藉對萬火之精的感應察覺到聲風劍之內地微小異常。只因聲風劍畢竟還是以木性爲主。
如今控木之術初成,細心感知之下,卻是發覺聲風劍之內竟有怪力暗藏,頓時令張翼軫吃驚不小。震驚之餘,張翼軫忙試探將此怪力引出聲風劍之內。不料一試之下卻又驀然發覺。此力不知何故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怎麼可能?張翼軫忙又以控木之術再次深入聲風劍劍身之內。細細查看一遍,卻是再無異常,一切完好無缺,再是正常不過。難道方纔是錯覺,還是初次施展控木之術,運用並不純熟所致?
聲風劍本是九靈所贈,雖說九靈以撿來之說搪塞過去,不過張翼軫卻是愈加懷疑此劍定有非凡來歷,依此推算,難道九靈真是傳聞中三元宮的隱世高人?待稍後回到三元宮,定要親口問上一問,不讓九靈再借故推脫,定讓他說個明白。
想到三元宮,張翼軫卻又想起靈動和靈空、真平自無天山回到中土世間之後,也不知中土道門情景如何?不過想到先前與羅遠公爭鬥之時,羅遠公已然恢復大魔之身,估計也是存了不再回到中土道門假扮上仙之心。既如此,中土道門應該也是重現以前的清明之景了。
隨後張翼軫又暗中依次施展控風控土控水之術,皆比以前大有進步不說,且感應也比以前敏捷無數。如此看來,飛仙之境果然與地仙之境相比,境界全然不同,與天地感應道交甚至無須動念,渾然之間與天地一體,是以再操控天地元力自然遠勝以前。
如今控風控土控水控火控木均略有小成,尚無控金之能,若得控金之術,算是五行齊全。若是五行齊全,不知會有何等驚人神通?
張翼軫一時啞然失笑,暗笑自己過於貪心。
不過此念一起,卻是赫然心驚,爲何不管是風伯土伯,還是玄冥畢方,怎地全無人提及控金靈獸究竟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