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風楚者頓時驚惶失措,一時震驚,連話也無法說清,吞吞吐吐說道:“張,張翼軫,你,你莫要信口開河,亂說一通,不過是學學御風之術,怎麼又與兩族恩怨扯到一起,我,我可擔不起如此重大責任!”
見風楚者猶自嘴硬,張翼軫也不急,負手而立,一臉淡然笑意,靜默不語)風楚者目光躲閃,再無一絲傲然姿態,支吾說道:“張、翼軫,你究竟想要怎樣?”
“不想怎樣!”見風楚者如此表現,張翼軫心中更是篤定先前想法,以風楚者爲突破口,定能解開另一個不解之謎,不但和一直以來金翅鳥與龍族的恩怨有關,說不定還與千年以前的仙魔大戰有關連之處,是以他不慌不忙,回身朝之秋輕笑一聲,說道:“既然風楚者對我仍是心有疑慮,不據實相告,我怎敢與他聯手禦敵?還是之秋令人心生信任,也罷,也不好勉強別人什麼,之秋,我二人這便離去,相比之下,還是與你攜手更讓人安
之秋倒也明白張翼軫心意,十分默契地點頭應下,當前一步,轉身就要離去,張翼軫也緊隨其後,剛一邁步,卻聽風楚者急急說道:“張公子……且慢,且聽我一言!”
張翼軫停下腳步,回頭問道:“怎麼?”
風楚者一臉堅決之色,說道:“實不相瞞,有關戴天之事,或是金翅鳥與龍族恩怨,我所知甚少。不過是戴天被人囚禁期間,我想了個法子,讓他對我心生好感。纔將控風之術全數傳我。至於其他,我不過是無足輕重之人,確實也無從得知更多隱密之事……不知如此解釋,張公子是否認同?”
張翼軫想了一想,又問:“戴天被何人囚禁於何處。又是因爲何事?此事我想以你的爲人,定會打探得清清楚楚,否則也不會膽敢私自從戴天手中學會控風之術!”
風楚者一臉苦笑,愣神片刻,忽然下定了決心,說道:“事已至此,也不怕張公子嘲笑於我。其實在爲主上效力之前,我本是天帝之人。”
這一點倒是出乎張翼軫意料,一聽之下大感好奇,笑道:“天帝未必就能得天地之心,不過你既然由天帝身邊轉向王文上,也定是大有隱情。不妨說來聽聽,也好爲我解惑。”
風楚者臉色微紅。神色之間頗爲不自在,吞吐說道:“此事不是什麼光彩之事,不提也罷,只說張公子感興趣之事罷……千年以前我曾效力於天帝,聽命於南天官南羅。一日南羅命我看押一名神人,再三叮囑不得讓其脫逃。我聽了卻不以爲然,在凡人眼中,神人高高在上,無比威嚴。而在飛仙眼中,神人不過是高人一等的凡人罷了。怎麼可能在飛仙手中脫逃?是以我心中認定南羅對我輕視纔會讓我以飛仙之尊親自去看管一名神人。心中頗爲不服。”
“不料一見戴天,頓時令我大吃一驚。此人非但一身修爲堪比新晉飛仙。且天姿聰穎,只差一絲便能突破神人天生侷限。成爲天地之間極其少見的異變神人。不過戴天一身修爲被人禁制,雖然行動自如,卻不能出離南天羅所設的陣法。”
“我一向敬佩本領高強之人,與戴天一見如故,很久就結爲好友。從他口中得知,原來他得南羅指令,暗中完成了一樁大事,誰知事成之後,南羅卻將他囚禁於此,並不履行當初的承諾,讓他頗爲不滿,卻又無可奈何。我按捺不住好奇之心,追問究竟何事。受不了我地再三追問,戴天終於對我實言相告……”
說到此處,風楚者停下不說,眼神閃爍不定,似乎有所想法,張翼軫不等他開口,插話說道:“戴天受南羅驅使,與整個龍族爲敵,殘殺無數龍子龍孫,最終卻不讓他戴天在凡間坐大,而將他捉上天庭囚禁起來,戴天因此大爲不滿……我說的是對是錯?”
風楚者一臉愕然,呆立半晌,才木然點頭,說道:“既然你已知曉此事內情,爲何非要問我不可?”
張翼軫也不隱瞞,說道:“我也只是大膽猜測,只有聽你親口說出纔可得出結論。風楚者,你可清楚金翅鳥一族突然之間法力大增,才能輕而易舉殺死龍族,是何人爲金翅鳥一族憑藉天命而增添神通?”
風楚者大搖其頭:“此事我還真是一無所知,非但戴天絲毫沒有透露,連南羅也是從未提及。且金翅鳥與龍族大戰之時,當時天庭之上飛仙所知甚少,只因一是飛仙很少關心下界之事,二是當時正是天魔猖獗之時,飛仙都對天魔畏懼三分,唯恐被天魔煉化,是以對自身身外之事,無人在意。”
“……說的也是,其後又發生何事?”張翼軫也是清楚風楚者不可能對兩族恩怨之事瞭解過細,否則他如今不會安然無事在方丈仙山自在度日。
“過了不久,我剛剛從戴天之處學會控風之術,忽有一天戴天被人喚走,說是南羅有事找他。不料戴天一去不復返,再無消息。我當時推測他可能已經身死,定是有人爲絕後患,殺他滅口。這般一想,不由大爲後怕,也不等南羅找我,尋個了空子逃出南羅屬地,前去投奔了無根海。”風楚者說是不提背叛天帝之事,一不留神還是脫口說出。
張翼軫才懶得嘲諷風楚者膽小怕事,見風施舵,心中卻是掠過一絲疑問。既然南羅有意殺戴天滅口,且風楚者看管時日也是不短,以南羅之能,不會沒有察覺到風楚者自戴天手中學會控風之術,也更是清楚風楚者從戴天口中得知什麼,爲何不暗中設防,而讓風楚者從容逃脫?
簡單一想,張翼軫又認定或許南羅忙於其他事情,一時疏忽也有可能。便又略過不想。由此已經可以斷定,當年金翅鳥與龍族恩怨,果然是有人刻意挑起,只爲不讓龍族在凡間坐大。如今經風楚者詳細道來當時情景,幾乎已經可以斷定。此事的幕後主使正是天帝!
只爲制衡各方勢力,便暗中挑起事端,令兩族互相殘殺,生靈塗炭,誰說天帝之命可替天行道,可上表天心下慰衆生?張翼軫心中閃過一絲憤懣和不平,再加天帝先是意欲置他於死地。現今又阻隔他一家團聚,更是對他憤恨到了極點。
聽風楚者說完,張翼軫沉吟片刻,打定了主意,說道:“好,其他之事暫且不說。眼下先說我該何去何從。風楚者,聽你所說。方丈仙山也有天帝之人,你可知是誰?”
風楚者黯然搖頭,說道:“要說實話的話,我和之秋身份,只怕天帝心知肚明,只是我二人一直十分安寧,從不惹事,是以天帝也不理會。方丈仙山之上仙人雖然只有五千之衆,不過大多安穩度日,掩藏行蹤。誰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對仙侶受命於天帝。會突然殺出,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聽風楚者說到仙侶。張翼軫猛然想起一事,問道:“風楚者。之秋,你二人可是聽過丘瞳和西蓮子兩位飛仙?”
風楚者和之秋一同搖頭,一起否認。張翼軫微一皺眉,心中疑惑,以之秋和風楚者二人見解,一個是簫羽竹之女,一個是生性喜好打探事情,且又自詡聰明,他二人定然比尋常飛仙更有機會聽到丘瞳二人姓名,不料二人也是一無所知,丘瞳和西蓮子二人來歷,看來也是大有文章。
之秋見張翼軫微有失望之色,問道:“此二人與張公子有何相干不成?”
張翼軫微一搖頭,說道:“或許是有,不過我也並不十分清楚內情,只是一時想起,纔有此一問。思忖再三,我認爲簫島主所提建議乃是上策,決定即刻重返世間……”
之秋大喜,風楚者大急:“我不明白,張公子重返世間有何用處?難道在世間尋到隱蔽之處躲藏起來,天帝便拿你無可奈何不成?又或者是從此避世不出,隱世遁形,放棄先前所做地
張翼軫搖頭一笑,說道:“不管是下凡,還是在此等候無明島和無根海來人,都是權宜之計,說是以退爲進也好,是尋找時機也罷,都是無奈之舉,怎麼,依你之見,只要能夠等到一島一海來人,便可萬事無憂麼?”
風楚者也不再信心滿滿,微一思忖,也是搖頭說道:“無明島和無根海雖然派人前來,不過據我估計,不過是尋常飛仙罷了,恐怕並非天帝之人的對手。況且以眼下局勢,即便也天帝之人狹路相逢,他們也不會撕破臉皮,公然出手保你。到時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站在背後,等你被天帝之人即將拿下之人,或許會暗中出手相一二。”
“說得不錯,到時我筋疲力盡,就算他們暗中阻止天帝之人得手,或是將天帝之人趕跑,我正是虛弱之人,無力反抗,正是纔出虎口,又入狼穴,還不是任由他們擺佈?相比之下,還不如遠逃而去才爲上策。所以思忖之下,我才認定簫島主所提建議,纔是深思熟慮之策。”
“哈哈,張翼軫,果然是你,當真是你,我二人……又見面了!”驀然,一個聲音在風楚者的恨天長之中四處迴響,只聽得張翼軫等人心中一凜,不由暗暗心驚,什麼人如此厲害,不但探查到他們地所在,且已經近身到了百丈之內,而他們三人卻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