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被一些天龍描繪得繪聲繪色,說是天帝已經命數十T煉成天地大陣,以天劫威脅天龍。若是天龍不從,每隔千年便有天劫降臨。天劫威力巨大,無人可以倖免。天帝正是以此來要脅天龍必須聽命於他,爲他抵抗天魔,否則到時天雷及身所有天龍便性命難保。
天龍自在逍遙久了,哪裡會聽命於他人,況且還是以性命相威脅?如此**裸的挑釁,天龍怎會容忍,何況天龍法力高強,在他們眼中,天仙也是不值一曬。一時羣情沸騰,便要找天帝理論一番。
天龍之中有冷靜深思之人察覺此事恐怕有詐,提醒衆龍不得魯莽行事,要三思而後行。衆龍冷靜下來也感覺或許另有隱情,正要商議應對之策之際,忽然空中出現十數天仙,各持法寶,聲稱奉天帝之命前來傳令,從今以後,天龍要唯天帝之命是從,協助天帝對抗天魔,不得有誤。若有違抗,莫怪天雷擊頂,悔之晚矣。
剛剛還認定此事或許有假的天龍一見天仙現身,還氣勢洶洶自稱奉命前來,頓時勃然大怒,當下不由分說便朝天仙大打出手。十數名天仙也不甘示弱,與天龍打鬥在一起。不過一衆天仙並不戀戰,只爭鬥片刻便四散而逃,天龍氣憤難平,十數人飛身便追。
追不多遠,原先十數天仙不知所蹤,卻不知爲何憑空出現另外十多名天仙。天龍不及多想,揚手便打。一衆天仙先是驚愕,隨後見天龍攻勢驚人,也各自亮出法寶還手。
一場混戰過後,天龍和天仙都殞落數人,剩餘數名天仙見勢不妙,急急逃走。
此後,天龍在幾名好戰者的帶領之下,正式向天庭宣戰。爭鬥數年,雙方各有損傷。又有天魔來到天龍之中,說是若是聯合海龍、地龍和陸龍共同對抗天庭,可以取勝,從此與天庭分治抗衡,否則就算天龍法力高強,也難敵天仙人多勢衆。天龍見難以取勝,正好天魔之計可行,便派出數人聯合其他龍種,同起大軍,挑起更大戰火。
最後結果張翼軫已然得知,不過仍有不明之處:“燭龍,依你所說,應該先前挑起事端之人是假冒天仙,既然事後已然猜到中了他人的離間之計,爲何不親上天庭向天帝說明此事,了結天龍與天帝之間的恩怨?”
燭龍慘然一笑:“我得以不死,墜落凡間,身受重傷,能夠不死已是萬幸,再無飛昇天庭之能。再者,其實天龍被人利用之事,我也是重新化形之後才恍然大悟。先前在海枯石爛之地,身心受損,並未想通此節,還一心認爲自己蒙受天大之冤,感嘆天道不公,現在想來,其實真正的幕後黑手或許真是天魔!”
張翼軫聽了連連點頭,應龍卻頗爲不服地說道:“如此說來,難不成天帝老兒還是好人?我卻不信,他假借天地之威,煉成天劫大陣,肆意殘殺生靈,只爲維護自身勢力,不顧天道循環,不管天道無私,只行自私自利之事,你卻說說,他天帝老兒又有何德何能高居靈霄寶殿?”
燭龍想了一想,只是淡然一笑,說道:“應龍不必過多猜測,天帝能夠高居九天之上,自有其過人之處。試想,他能夠容忍無明島和無根海坐大,怎會不合時宜地爲對付天魔卻冒然朝天龍下手?天地獨尊之人,行此不智之舉,依你所見,天帝豈會如此不濟?”
應龍聽了低頭不語。沉思半晌。猶自嘴硬:“或許他只是故意示弱。又或者他本來便是言過其實之人。徒有其名罷了!”
燭龍聽應龍固執己見。也不勉強。回身對商鶴羽說道:“商兄如何看待眼下局勢?”
商鶴羽對燭龍頗有好感。見他被天庭驅逐。身受天仙重創。仍能理性推斷局勢。不以意氣之爭。更是對他暗中佩服。
“燭龍兄。若依我推測。其實翼軫尋找親生父母之事。不過是一個由頭。背後操縱之人另有深意。無非是看重翼軫之能。藉此時機重整天地大勢。至於此人是誰我不敢妄自猜測。若說是天帝。其中正如燭龍兄所言。有許多不通之處。若說是魔帝。顯然雖然魔帝若論修爲不亞於天帝。不過他卻並無如此天福。更無天命。不能號令天下。所以說。此中之局。莫說我不過是區區飛仙。即使尋常天仙也是難以猜透。恐怕還得是大天官纔可了知一二內情。”
“商兄所說不假。若說以前我從對天帝無比敬仰到其後心生懷疑。再到現在疑惑之中更有迷茫。也是對其所作所爲大惑不解。大異常情不
行爲乖張。多有不端之舉。難道是天帝另有謀算。故T弱?”張翼軫也是若有所思。
張翼軫、燭龍和商鶴羽三人一致認定天帝要麼身不由己,要麼另有所圖,總之先前種種怪異之事定有古怪之處。應龍雖然不滿,不過也找不到反駁之詞,只好獨自在一旁生悶氣。反正只要事關天帝,應龍便心中大爲不快,只想當面質問天帝,與他說個明白。
最後幾人倒是對繼續推動世間大計達成共識,都表示將全力支持張翼尋找親生父母,不管最後是對抗天魔還是天帝,都無所畏懼。
幾日後,自東海傳來音訊,四海閣成立在即,青丘誠邀張翼軫等人前來東海議事。張翼思索一二,決定讓畢方和玄冥留在無天山,應龍、燭龍以及商鶴羽同他一起前往東海,自然少不了戴風、戴嬋兒以金翅鳥威名以壯威勢,靈空當仁不讓也要隨同前往。
一行數十人風馳電掣各展神通,數個時辰之後便來到東海之上,早有東海龍王傾東、東海公主傾穎以及青丘海面相迎,衆人相見甚歡。
青丘見燭龍現形,少不得又上前多說幾句,將當時情景交待清楚。燭龍哪裡還記恨當時之事,一笑了之,與青丘把手言歡。青丘得燭龍諒解,也是心中大慰,一時無比欣喜。
衆人寒喧完畢,傾洛上前,鄭重其事向張翼軫彙報四海閣之事。如今天下閒散的修道之士已經齊聚距離東海最近的中土名山泰山之上,早在月前,四海閣大殿以及各處宮殿已由東海龍宮全力建造完成,只等良辰吉日,由張翼軫登臨泰山正式公告天下,四海閣從此爲中土道門第一大觀。
張翼軫見傾洛一掃先前的輕浮之態,凡事井井有條,將一應事宜安排得無比妥當,也是大爲心慰,衝傾東一笑,說道:“龍王,傾洛現今可算是初露才華,也算是了了龍王一樁心事。”
傾東一臉欣慰之意,掩飾不住得意之意,笑道:“也是合該傾洛有個好姐姐,更是因爲傾穎嫁了好夫婿,少不了是因爲翼軫對他的激勵,最爲重要的是,多虧了青丘道長教導有方……青丘道長乃是老龍生平最引爲知己之人,當然,能夠得識青丘道長,全因翼軫之故。其實說來說去,還是因爲老龍有福,生了一個好女兒。”
傾東繞來繞去,誰也不漏全數誇了一通,最後還自誇了一番,惹得衆人哈哈大笑。
戴風頗爲不滿,插話說道:“龍王,照你所說,難道我家嬋兒就不是寶貝女兒不成?要知道,翼軫最先定親之人,卻是我無天山的無喜公主。”
傾東眼睛一瞪:“戴風老兒,來我東海之上,還想興風作浪不成?老龍我奉陪到底!”
戴風拍案而起:“好,我戴風要是怕你,就不是無天山的金王!”
衆人一見頓時愣住,怎麼金王與龍王都非常人,怎會一言不和便橫眉冷對?傾洛急忙向前勸和,卻聽青丘咳嗽一聲,說道:“洛兒勿動!”
傾洛對青丘之命不敢不從,只好按捺不動。
傾東與戴風二人冷臉相對半晌,見衆人無一人出來相勸,二人再也隱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說道:“看來我二人還是稍遜一籌,騙不了大家。竟然無人相信我二人要翻臉出手,倒是枉費了一番心機。”
衆人自然知道二人不過是真真假假鬧上一鬧,是以無人當真。
戴風上前挽住傾東手腕,豪氣頓生:“來來來,龍王,你我二人爭鬥多年不分勝負,今日借翼軫東風,我二人成爲親家,既然戰場之上不分上下,酒宴之上一定要分出個輸贏出來。”
“怕你不成!”傾東也是豪情大發,略發少年狂。
見兩位神人之王如此意氣風發,隨同戴風前來的金翅鳥大將與水族將士相視一笑,多年恩怨一朝化解,都心情激盪,感念張翼軫盛情。
龍宮盛宴,酒過三巡,傾東長身而起,向衆人敬酒,說道:“四海閣成立在即,既然名爲四海,怎能只有東海一家?傳令南海、西海和北海,東海龍王有令,有請三海貴賓前來東海共同見證四海閣成立大典。”
青丘感慨說道:“天帝有令,四海龍王不得擅離本海,否則便以天規處置,三海只能派出龍子前來。若是四海龍王同聚一處,這四海閣想不名揚天下也不行,可惜了,盛況難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