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打王者榮耀的水平其實很一般，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單排王者水平，每個賽季打到王者以後，每週除了保一下段位就只打打娛樂模式。連笙也是剛開始玩王者沒多久，以前都只是買個皮膚就下線，最近跟林洛在娛樂模式玩的開心了，主要是因爲她段位低，兩個人匹配到的對手也會相應低一點，林洛打起來會輕鬆，帶着她也可以亂殺。
“寶貝你怎麼都不說話的啊。”連笙問。她喜歡跟林洛玩，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林洛打遊戲的時候很會陰陽怪氣，跟講相聲一樣，總能戳到連笙笑點，林洛有時候拉來一起玩的朋友也跟她一樣，話又多又能打。
“啊。”林洛短促地應了一聲。她總不能說葉清歡在這裡她覺得尷尬吧。
愣神的功夫對面猴子一棒子敲過來，林洛本就是半血，連忙往塔下跑，眼看要倒在塔邊緣，清脆的鳥鳴聲傳來，后羿的大招控到猴子，林洛驚險地躲過一劫。
“無事獻殷勤。”連笙小聲說。
葉清歡依然沒說話，勤勤懇懇地補兵推塔。林洛回泉水補完狀態，清了兵線又去下路幫葉清歡抓人，來回幾次以後對面馬可忍不住了。
-[全部]馬可波羅：嫦娥，后羿是你男朋友嗎，你怎麼跟住下路一樣？-
-[全部]后羿：不是。
連笙剛要罵出口的髒話憋了回去。
-后羿：現在對面打不過我了，你不用來幫我了。-
“誰樂意幫你呀。”不用想就知道連笙翻了個白眼。
林洛打開經濟面板看了一下，后羿的經濟已經領先對面射手3000多了。
“哼。”陳安又笑了一聲。
林洛側頭看了他一眼，陳安少見地露出嘲笑的眼神。察覺到林洛的目光，陳安指了指時間，示意快到站了。林洛微微點頭，“打完這把先不打了，快到錦城了。”
“那你回去喊我。”連笙連忙說。
“好。”
臨下車前十分鐘，他們推完了對面水晶。林洛跟連笙說了句再見，就退了隊伍下了遊戲，扭頭瞧見陳安還是似笑非笑的樣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猜葉清歡在想什麼？”他拍掉她的手。
“不猜。”
“他在想，林洛跟以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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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以後林洛喊連笙打遊戲，連笙沒有回覆，估計是又睡着了，她留了言讓連笙醒了喊她，就自己先開了一把。
隊裡有一對cp，林洛還在看他們有愛互動的時候，一條預約消息跳出來。
寒衣濁酒。
林洛的迴應也很快，情緒都沒怎麼波動，直接拒絕了他，沒想到對方又點了一次預約。
林洛沒再回應，打完以後切出去看了眼qq，連笙還沒回她，看着列表在線的葉清歡，想了想邀請了一下他。
“連笙還沒回我，只有我自己。”林洛說，“你不去吃雞？”
“阿遲要學習，缺人打不了。”葉清歡開麥。
林洛哦了一聲，“早該這樣了，他還小，你們不該總是拉着他打遊戲。”
“知道了。”
接着就是長久的沉默。這對話太自然了，葉清歡差點都沒記起來現在是什麼時間。
“隨便打兩把我要下了，我要早睡。”
現在沒人提醒也會早睡了嗎？葉清歡默默地想，以前林洛總要自己催好幾遍纔會早睡。
林洛點了匹配又很快取消，走路的聲音後是開門的聲音，接着是陳安的聲音。
“晚飯吃了嗎？”
“吃了。”
“真吃了？”陳安很明顯不信。
“真的。”林洛無奈地說，“我打遊戲去了。”
繼續匹配。葉清歡沒怎麼玩過，段位依舊是青銅，和林洛的王者段位差距過大，匹配的有點慢。林洛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但是也不覺得尷尬。
太熟悉也太陌生了。
進去後林洛選了小喬，葉清歡繼續選了后羿。也不是不想玩其他英雄，主要是剛開始玩沒多久，英雄太少了，沒幾個能玩的。
“你可以玩點別的，反正這是娛樂，輸贏無所謂的。”
“沒多少英雄。”葉清歡說。
“啊對，我忘了，你沒怎麼玩過。”林洛頓了一下，“那隨便吧。”
加載界面林洛的皮膚是榮耀典藏的天鵝之夢。葉清歡記得很久以前林洛就說過喜歡這個皮膚，但是積分奪寶太貴了，她覺得有點不划算，葉清歡一向不喜歡在遊戲裡花錢，也勸她別花，留着錢他們見面的時候吃吃喝喝更有意義。
他確實管的有點寬了。
“這皮膚是我活動的時候抽的，都是我……”林洛突然不說了。有什麼必要解釋呢？他現在又管不到我。
“嗯，很漂亮。”葉清歡輕輕地笑。
林洛不吭聲了，進了遊戲也只是悶頭清兵線然後去支援。對面的中單也是小喬，在全部頻道問能不能看林洛跳舞。林洛在龍坑給對面的小喬看動作，葉清歡就站在旁邊。
“你別打人家啊，我在給人家看動作。”鑑於葉清歡是個只看輸贏不看互動的絕情殺手，林洛不得不提醒一句。
“嗯。”
對面的雲中君帶着瑤飛過來，林洛以爲瑤也是過來一起跳舞的，沒想到對方毫不留情地收掉了林洛和后羿。
-[全部]敵方小喬：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會突然過來！-
林洛倒是沒怎麼在意，只是不想再跳舞了，很正常地收兵推塔，葉清歡也沒吭聲，過了兩分鐘下路傳來葉清歡雙殺雲中君和瑤的播報。
“厲害哦。”林洛誇了一句。
然後就是葉清歡不斷雙殺雲中君和瑤的播報，第四次的時候林洛終於忍不住了，“你幹嘛老是盯着他們殺。”
“他們手欠，打到不該打的人了。”葉清歡平靜地說。
“不知道他們出去看到后羿是青銅會不會氣的半死。”林洛笑了一聲，突然意識到葉清歡的話是什麼意思。
陳安本來坐在她旁邊看視頻，感覺到身邊的人不太對勁，扭頭問她，“怎麼了？”
“沒事。”林洛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以後別說這種話了，不合適。”
葉清歡也沉默了。
打完林洛就藉口有點累下線了，放下手機坐在沙發上發呆。
她清楚葉清歡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對待所有人都溫和有禮，盡力地去調解身邊所有人的矛盾。外人眼裡他是靠譜的好朋友，是溫柔的大哥哥，是一視同仁的好指揮。但他對戀人從來不這樣。至少對林洛從來不這樣。那些英雄聯盟裡的什麼給女朋友擋技能，用情侶英雄，甚至一句“寶貝別怕”，林洛都只在和他曖昧的時候體驗過，確定關係後他對她要求愈加嚴格，要會騙敵人技能，要會犧牲自己保護隊友，要會開團，她玩這種遊戲本來就沒什麼天賦，葉清歡教她她就越緊張，往往都做的很糟。
葉清歡會說怎麼這都被控，你閃現呢，你水銀呢，殘血爲什麼不走，自己什麼技術沒有數嗎還跟人對a。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遊戲裡感受過葉清歡的溫柔了。
可以繼續感受到溫柔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經不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了？挺心酸也挺好笑的。林洛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