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司徒,能告訴我青青是誰嗎?”袁紅小心觀察着司徒天清的神色,生怕他又再次暴走。
“是我的一切,我的愛人,我活着的希望。”說話時司徒天清臉上滿是悲痛。
“是嗎?”袁紅儘量語氣平和,以防司徒天清暴走:“我剛纔想了想,我真的不記得我的朋友中有叫青青的,我朋友的朋友中也沒有。”
“你的記憶被青青篡改了,她不想我這麼容易就找到她。”司徒天清深吸了一口氣,拋出一個大膽的假設:“如果不是青青來不急刪除那些聊天記錄,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袁紅卻不同意的說:“你爲什麼喜歡把事情往壞的一面想呢,或許我的記憶真的被篡改了,但或許並不是青青改的,所以她才留下最後的聊天記錄做爲線索,讓你能找到她。”
聽了袁紅的話司徒天清一震,卻把袁紅嚇了一跳以爲他又要發作了,隨時準備奪路而逃。
司徒天清卻沒有下一步的舉動只是興奮的說:“你說的對,你說的對,這是青青給我留下的線索。”
袁紅此時比司徒天清冷靜的多,又提出一個疑問:“可這個線索想告訴我們什麼呢,我絕對可以肯定我現在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一個人叫青青。”
“現在認識的人裡沒有,以前認識的人呢,有沒有名字裡帶個青字的呢。”司徒天清提醒到。
“以前?名字裡有個青字的?”袁紅回憶着然後肯定的回答:“沒有,我認識的人不是很多,加上那些同學,名字裡有青字的真的沒有。”
“等等。”袁紅突然想到了什麼:“你還記得我一開始問你的問題嗎?”
司徒天清狐疑的點頭回答道:“記得,你問我相不相信人死後會有靈魂,可後來你又說到你的記憶消失了,我還納悶兩者之間好像沒什麼聯繫。”
“是,本來我是想慢慢分析給你聽的,誰知道你聽到青青這個名字之後反應會那麼大,我被你嚇的什麼都忘記了。”袁紅帶着責備的口氣道。
“那你現在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司徒天清急忙問道。
袁紅怕司徒天清又暴走,連忙說:“你先別急,我只是猜測,所以你要保證你聽後不要再突然那樣了,否則我立馬走人。”
司徒天清慌忙點頭應道:“行,行,你說,我保證。”
袁紅見司徒天清下了保證便緩緩的說:“我懷疑,青青是我姐姐袁青。”
“什麼?”司徒天清剋制着即將暴走的情緒不可思議的道:“你剛纔不是說你認識的人裡面沒有叫青青的麼,爲什麼你剛纔沒有想到你姐姐。”
袁紅忙說:“冷靜,冷靜,我現在認識的人裡面的確沒有叫青青的人,因爲姐姐已經死了七年多了。”
“你說什麼,不可能,青青怎麼會死,不可能的。”司徒天清正處於暴走的邊緣。
“你先聽我說,我覺得除了這個可能沒有別的解釋了。”袁紅耐心的分析道:
“青青是不是隻有晚上才上線?”
司徒天清機械的點頭道:“是呀。”
“其實我很早就發現有人半夜動過我的電腦,有一段時間故意不睡覺等着,想看看到底是人是鬼,可是每次都不知不覺睡着了,早上起來發現電腦又被人動過了。”袁紅煞有介事的說着。
司徒天清打斷道:“你不會是懷疑你姐姐的鬼魂半夜趁你睡着偷偷用你的電腦上網?”
袁紅攤了攤手說:“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解釋嗎?”
司徒天清沉默了,但他還是不肯接受青青只是一個鬼魂的說法,忽然他又像想法什麼,在懷裡一陣摸索,他在找青青給他的黃金掛飾。
袁紅疑惑的看着司徒天清的舉動,見他把掛飾拿出來後,突然眼睛一亮問道:“這個,這個怎麼會在你這裡,給我看看。”
“這是青青走的時候給我的。”司徒天清解下掛飾交給袁紅。
袁紅仔細端詳着掛飾,嘴裡不停的說:“是它,是它,就是它。”然後又看着司徒天清說:“你知道嗎?這個掛飾我帶了七年了,後來有一天突然不見了,原來姐姐把它給了你,那如果之前我還只是懷疑,現在可以我肯定你的那個青青一定就是我姐姐袁青。”
“是麼,爲什麼這麼肯定?”司徒天清懷疑的問。
袁紅突然眼神黯淡似乎想起了傷心的事幽幽的說:“想知道姐姐是怎麼死的嗎?”
司徒天清沒有打斷袁紅的思緒,只是點頭表示想知道。
“七年多前,我和姐姐都考上了同一所大學,我們是孿生姐妹,可性格卻完全不一樣,姐姐溫婉可人,我卻活潑好動,別人都覺得她是妹妹,我是姐姐。”袁紅說着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可片刻之後又變的哀傷。
“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那天我們老老實實的呆在學校,或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袁紅說着眼框有些紅,司徒天清也不打斷。
“又或者那天讓我去死了,姐姐就不會死了。”袁紅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掩面抽泣着。
良久,袁紅的心情終於平復,接着說道:“那天公園裡有很多人,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我被擠的掉進了湖裡,沒撲騰兩下,我就沉下去了,沒有人注意,人太多了,姐姐不顧一切的跳了下來,可她忘記了,我和她都不會游泳她連撲騰都沒有就直接沉下去了,在我還沒有失去意識之前,我感覺有人在把我往水面託,我知道是姐姐,或許是我露出了水面被人發現了,有人跳下來把我救了上去,可他們並沒有發現在水底託着我上浮的姐姐。”
袁紅的身體開始有些發抖:“等我清醒過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我大聲叫着,我姐姐還在水裡,我姐姐還在水裡,快救救她,快救救她,旁邊的人聽到我的呼救都大譁,已經有幾個人跳下去了,沒過多久,姐姐被撈上來了,可是姐姐已經死了。”
袁紅說完開始嗚嗚的哭泣,司徒天清沒有試圖安慰,他並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
哭過之後袁紅忽然又變的淡然,悲慼的笑道:“或者姐姐在託着我上浮時就把靈魂附着在我的身上了,姐姐的肉身雖然不在了,可她的靈魂卻與我同在。”
說完又撫摸着黃金掛飾說:“我在整理姐姐遺物的時候發現了它,在那之前我甚至從來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後來我便一直掛在身上,直到大概一年前,我突然發現它不見了,不知道爲什麼,當時我哭的很傷心,比姐姐淹死那天還傷心,現在我知道了,掛飾離開的那天,姐姐的靈魂也離我而去了。”
司徒天清聽完袁紅的講述後篤定的說:“相信我!你姐姐一定會回來的,我一定會找到她的,無論她在哪裡。”
袁紅並不懷疑眼前這個男子所說的話,姐姐相信他,她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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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袁紅是青青的妹妹後,司徒天清便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她,乍聽之下袁紅很驚訝之後也便覺得沒什麼了。
司徒天清在公司對待袁紅的態度也比以前好的多,弄的同事都以爲他們在談戀愛,而且不知怎麼居然傳到了司徒正南的耳朵裡,司徒正南還特意把袁紅叫去問話。
這不,一大早司徒天清就被叫到了董事長辦公室,司徒天清知道肯定是因爲袁紅的事,正好他也想把這件事和司徒正南解釋清楚。
“清兒,袁紅這個丫頭爸爸很喜歡呢。”
司徒天清一進門就聽見司徒正南滿面春風笑吟吟地說。
司徒天清連忙解釋道:“爸,你搞錯了,我正想和你說這事呢,小紅是青青的孿生妹妹。”
司徒正南又驚又喜,他和司徒天清和解之後,司徒天清也將青青的事告訴了他,並且請他幫忙找找,司徒正南當然是欣然答應,可是這個青青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怎麼都找不到,現在居然知道袁紅是青青的妹妹,那青青也就自然也能然找到啦。
於是又說道:“好小子,比我歷害,我派出那麼多人都沒有找到一點青青的線索,沒想到居然被你找到了,什麼時候把青青帶回家吃個飯呀?”司徒正南自顧自的說着,忽然發現司徒天清的神情不對,於是正色道:“清兒,發生什麼事了?”
“青青死了!”司徒天清黯然道。
“什麼?死了?”司徒正南不敢相信的看着司徒天清:“是袁紅告訴你的?”
“是,青青死了,死了七年多了。”司徒天清答道
“七年多?”司徒正南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了:“那你在外面這七年......?”
“這七年我一直都是在和青青的鬼魂聊天。”司徒天清說。
“清兒,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司徒正南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兒子精神出現問題了。
“爸,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自己知道我沒瘋,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是我相信,而且我還相信總有一天我能把青青帶回來。”司徒天清肯定的說。
司徒正南已經肯定,自己的兒子是因爲青青的失蹤對他打擊太大,導致頭腦不清楚了,於是安慰道:“清兒,我知道青青失蹤對你的打擊很大,爸爸會再多派些人去幫你找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的。”
司徒天清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爸,你不用安慰我,你也不用再派人去找了,我現在很清醒,請你相信我,青青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我會用我的方法去找到她的。”
司徒正南看着司徒天清的表情心中一震,這一刻他才感覺兒子真的長大了,於是也正色道說:“好,我相信你,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嗯。”司徒天清行了一個禮轉身走出了董事長辦公室,剛走到走廊又傳來父親戲謔的口吻:“清兒,你真的不考慮一下袁紅麼,我很喜歡那丫頭的。”
司徒天清苦笑搖頭大聲說:“不用了,您如果真的喜歡,就收她做個乾女兒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