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燮微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所謂亂世出英雄,對我們這些商人來說,越是亂局越是做生意的良機。”
阮方籍不解地看着寧燮,而寧燮慢慢地飲了一口酒後繼續說道:“我到金陵的路上聽說北邊要犯境了。”
阮方籍此時沉默了一陣說道:“吳公子怎麼知道這事的?”
“這一路上早就傳開了,連歌坊裡的人都知道此事了。”
阮方籍點頭道:“現在四下都在盛傳此事,但如此一來金陵更是人人自危,哪還有什麼人有心情出來買東西了。”
寧燮又四下看了看後悄聲說道:“我們賣的就是這個。”
“什麼?”阮方籍真有點搞不懂眼前這位吳公子。
“恐懼!”
“恐懼?”
“就的,恐懼,現在大家都知道金陵岌岌可危,那麼大家想做什麼?”
“當然是想辦法自保呀!”阮方籍對此是很清楚的,想必他自己也在爲此想辦法。
寧燮見阮方籍對自己深信不疑就說道:“大從試想一下,如果戰事真的爆發,對於有錢人家來說到是好辦,一拍屁股逃了就行了,但對那些錢不多的人該怎麼辦,難道只是有錢人逃命,沒錢人聽天由命嗎?”
阮方籍似乎有點懂寧燮的意思了,“吳公子看上這些人了?”
“一旦戰事真的爆發了,這些人就需要安全,這就是我們要提供給他們的。”
寧燮的話讓阮方籍呆坐着想了很久,“吳公子準備怎麼做?”
“現在先不說戰事會不會爆發,現在四處都有傳言了,要知道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人只信謠言不信事實的,所以說明早有人在這方面下功夫了,所以我想先請大人利用手裡的資源查探一些事,然後我們再作定奪。”寧燮跟阮方籍繞起了圈子。
“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在金陵打聽了下,已經有人在囤積糧米這些了,所以我不能在別人盤中搶食,所以我想做這些人沒想到的或他們能力有限的生意。”
阮方籍想了下說道:“這個好辦,但不知吳公子家是做什麼生意的?”
寧燮笑了一下說道:“大人請先看下我帶給您的禮物。”說完就去打開了他帶來的兩個箱子。寧燮指出一個錦盒打開,裡面放着一個拳頭大小的雞血石,然後寧燮又從箱子裡拿出兩塊硯臺,一塊端硯一塊歙硯,這時寧燮偷偷地看阮方籍的表情,只見他兩眼盯着箱子裡的東西眼珠都沒轉一下,寧燮這時又從箱子裡拿出三包茶出來,這到讓阮方籍有點意外,寧燮說道:“阮大人對茶道可在行?”
“略知一二。”阮方籍隨口就回答寧燮的問話。
“我這次拿了三包清茶是想請阮大人品嚐,看這三包茶品質是否一般無二。”
阮方籍這時驚道:“吳公子真是大手筆,看來公子家中還有製茶的作坊。”
“也只一百多人而已。”寧燮立即吹上了。
這時的阮方籍臉露羨慕的神情,“想不到吳公子的家業如此之大,在下真是佩服,這樣吧,我回去安排人手查探一番後再回復公子如何?”
“悉聽尊便!”
這時的阮方籍看着眼前的這兩箱東西吃起酒來也高興了許多,寧燮乘興說道:“我知道大人在官場上也不容易,今天所備的也只是小小的薄禮,以後如果大人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便是,別的在下沒有,但錢這方面不成問題。”
阮方籍聽寧燮這麼說頓時笑逐顏開,“吳公子哪裡話,以後有用得着本官的地方儘管開口,本官當盡力幫忙。”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在玄武湖邊暢談了一個下午。這時天色漸晚,寧燮便要起身告辭,阮方籍趕緊吼他的管事送客,這時他的一個下人回覆丁管家喝醉了,阮方籍大怒道:“這個該死的奴才,就知道貪杯誤事,回去一定好好責罰。”
這時阮方籍的下人扶着一搖三晃的賈東到了寧燮面前,寧燮也怒道:“你這個混賬東西,怎麼喝成這樣了!”
賈東笑呵呵地回答道:“丁管家真是好酒量,咱們還要再喝幾壇。”
寧燮無奈,叫了頂轎子把賈東擡了回去。到了住處後賈東被人扶到了牀上,這時寧燮走到牀邊笑道:“子佩還好吧!”
賈東坐在牀上喘着粗氣道:“我本想把那個什麼丁管家灌醉了套點話,結果沒想到這小子還真能喝。”
“你兩喝了多少?”
賈東扳着手指頭算了半天才回答道:“五壇多一點。”
寧燮張着嘴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賈東則坐在牀頭喘着粗氣,好一陣後寧燮才說道:“子佩還好吧!要不要我去叫冷先生給你看下?”
賈東擺了擺手道:“我沒問題,如果我喝醉了早就起不來了,我套了那個丁管家,發現這位阮大人還真有點了不起,別人家裡丟失東西都能找回來。”
寧燮見這小子也醉得不輕,就叫人看住這小子,他到院子裡想下一步怎麼辦了。
第二天一大早寧燮就被賈東的慘叫給驚醒了,他趕緊跑到賈東的屋子裡,只見賈東一人倒在牀下,頭上頂着一個大包,原來早晨賈東口渴想起牀找點水喝,結果酒勁還沒過,他腳下一軟,一個踉蹌撞到了牀頭上,結果身形不穩摔到了地上,這下把這小子給疼得哇哇直叫,這才把寧燮給引了過來,寧燮見狀又好氣又好笑,趕緊把賈東從地上扶了起來,這時僕人也聞聲到了屋裡,他們趕緊把賈東扶上了牀。
太陽從地平線上露出了個頭,院子裡空氣特別的清爽,寧燮不由的在院子裡練起劍法,不久寧燮練完了一套劍法,這時後面傳來一個聲音叫道:“好!哎喲!”寧燮回頭一看原來是賈東坐在院子邊看自己練劍,但這小子宿醉未醒,一聲叫好後腦袋又開始疼了,所以寧燮聽到一聲叫好後就是一聲哎喲。
寧燮笑道:“子佩的酒還未醒,還不回去躲着。”
“睡不着想吃東西,但吃點又想吐。”
就在賈東害酒未醒時平兒推門進來了,賈東見她進來趕緊把眼閉上裝睡,平兒見賈東坐在院子裡睡覺就奇怪地問寧燮道:“吳公子,薛哥哥這是怎麼了?”
“昨日喝醉了,現在還在頭疼。”
“喝死活該!今天我帶吳公子出去玩。”
“平兒不得無禮!”冷雲跟在平兒後面進到院子裡,他聽平兒說賈東就說了平兒一句。
平兒見她爹在後面,趕緊躲在寧燮的身後不敢說話了,寧燮趕緊說道:“要出去可以,不過平兒先幫我易下容。”
平兒趕緊從屋裡拿出易容的工具在院裡幫寧燮化妝,冷雲見平兒給寧燮化妝就走到賈東身旁給賈東把脈,賈東趕緊說道:“有勞冷先生了。”
平兒易容的手法也很熟,不一會兒她就幫寧燮易好了容,然後平兒不由分說地將寧燮拉着上街雲玩了,這時賈東睜開眼睛問道:“冷先生今日找我有事?”
“計先生不知什麼時候走了。”
賈東點頭道:“堂主所料不差,計先生一定怕此事沾身,他一定會想辦法溜了的,既然這樣我們也不用多管他了,那個李兆傑所說的鹿耳島找到了嗎?”
冷雲搖頭道:“我們的人加息打聽過了,根本就沒有叫鹿耳島的地方。”
賈東笑了笑道:“這也是意料中的,我也對此沒抱什麼希望,看來得麻煩先生回稟堂主了,我今天得好好休息下。”
冷雲見狀笑道:“管事注意身體,說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