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燮還真沒料到賈東來這麼一招,一時把他搞得語塞,半晌他才說道:“子佩莫亂說,當心禍從中出。”
“哈哈!這次不虧了,大人也有怕的時候。”
“算了!我跟你是扯不清楚了,國家大事不是在這裡討論的。”
“有什麼嘛!我們兩人在這裡亂說一氣,出了這屋子誰都不會承認,說了也就說了唄。”賈東現在是得意忘形了。
寧燮嘆了口氣道:“子佩有所不知,人言可畏,有時候不經意的一句話就會要了你的命,我想你不願進官場是你師父的意思吧?”
“不錯!大人怎麼知道的?”賈東有點吃驚,寧燮怎麼會知道這事。
“你得意時就管不住自己的嘴,這樣容易惹禍,所以你師父不讓你跟官場上的人來往,怕的就是你禍從口出。”
“這也是真的,我就是按不住性子,有時候老亂說話,剛纔不就沒發現平兒在身後還張嘴亂說一通,被這丫頭騙走我好些東西。”
寧燮知道賈東現在有辦法對付平兒了,這妮子已經不再是賈東的威脅了,“子佩既然這麼早就回來了,不如我們去看下那個私物場建得怎樣了。”
“好!”賈東也坐不住了。
來到正在建設的私貨場,寧燮跟賈東到了山頭,這時他看了一眼四周道:“我看了金陵的形勢,我想對這些人來個打草驚蛇,不知子佩意下如何?”
走到了這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寧燮才把這話說出來,賈東知道他是非常看重此事的,“聽寧大人的吩咐,我一定鼎力相助。”他知道這些人跟樊鬍子也扯上了關係,現在幫助寧燮也是在幫助祖范陽,爲了館主他什麼事都願意去做。
“那就好,只要子佩能助我完成此事,我一定重謝!”寧燮此時給賈東打上了保票。
“我到是還有一事不明,煩請大人明示。”這種時候就是交流的最好時機。
“子佩有何事不明,儘管直說。”寧燮此時也很大方。
“我們爲什麼要去招惹金陵大理寺的蕭寺卿?”
寧燮此時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此事還得從戶部說起,他們在偷偷收買江邊的房屋,當時我沒想明白他們準備幹什麼,後來我想到了秋雨軒,他們這些人的貨物其實都是通過秋雨軒進行偷運的,這說明他們自己也需要一個私貨場,由於他們是官府之人,在野外建設私貨場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如果他們在江邊開設私貨場,這反而不會有什麼人會注意此事,誰敢過問官府之事,官府中人又沒辦法制約別人的公事,御史都沒辦法參他們,我想到這裡後就讓子佩把那個正直的蕭寺卿帶到此事中來。”
這時賈東一聽就明白寧燮的意思了,“如此一來有了蕭寺卿的阻止,他們想在城裡偷設私貨場的主意就落空了,這時我們出手建什麼私貨場,他們也就樂得坐享其成了。”
“不錯!正是因爲這樣他們纔會同意跟我們合作建這個私貨場,此事我們出面怎麼做都比他們好辦。”
“這是不是又說明了他們內部有矛盾了?”
“這是肯定的,他們的貨運一直都被秋雨軒把持着,這最讓他們不爽,所以他們現在想用我們的力量來打壓一下秋雨軒,這正是我們要利用的一方面。”
賈東看着寧燮道:“既然是一方面,那還有另一方面是什麼?”
“讓他們內部先鬥起來,然後我們再把這裡朝堂上的人也挑點事出來。”
賈東搖頭道:“要想挑起朝堂上的爭鬥談何容易。”
“這裡的君臣貌合神離,要挑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一點也不難。”
“難就難在大人回朝後怎樣跟自己的上司說明你是用什麼方法挑撥他們君臣關係的。”
賈東的一席話到讓寧燮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小子的話說得很對,如果自己能在這裡挑出這麼大的事端來,回去後還會有什麼人相信他,“子佩認爲我該怎麼辦?”
“我們不沾身的挑事,然後坐山觀虎鬥。”
“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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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那個李煜愛好很多,我見到寧大人跟阮方籍和遊尚書之間的交往後就我在想,一個人迷上一件事後他的弱點簡直多得不得了,何況這位李煜愛好還特別的多。”
寧燮站在山丘上沒說話,他看着遠方的山水,陽光下青山綠水風景如畫,看着流向遠方的江水寧燮心中不由一陣感嘆,“江山多驕,英雄折腰,我們這些小人物只能是這風景中的一滴水,一根草。”
賈東纔沒心情去感嘆這麼多,“大人如果需要什麼奇珍異寶的,吩咐我就行了,這些事我還有點辦法搞到。”
寧燮這時纔回過神來,“這些事子佩不用太過費心了,既然我朝安排了我在這裡,他們當然會全力支持我的,珍寶這些東西我想他們一定比子佩還有辦法,子佩現在給我提供點方便就行了。”
“就怕找我要方便,這纔是最頭痛的。”
寧燮這時才知道爲什麼這小子願意給自己去找寶貝,如果讓他提供方便,這小子肯定頭痛得要死,但寧燮纔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子佩放心,如果人手不夠,我會再安排人到這裡來幫你的。”
“嗯!賈東這次是無可奈何了。”
“現在我們安排一下,讓這個蕭寺卿跟他們這邊來一場硬仗。”
“聽說這位蕭寺卿性格火爆,是個急脾氣的人,對付他這樣的人辦法多的是。”
“子佩說說你的辦法。”
“這次不是還有戶部侵佔民宅的案子沒有結嗎。”
“如何利用此事?”
“這次被侵佔房屋的百姓雖然得到了舊宅,案子看似已經結了,但這位蕭大人還不知道戶部爲什麼要佔用這些民宅,只是爲了修建佛寺嗎,我雖然不懂佛教,但在水邊修建佛寺合適嗎?”
寧燮看了一眼賈東,他明白此事是一個好機會,他點了點頭道:“我們下去看私貨場建得怎麼樣了吧!”
來到江邊的時候,丁管家出現在這修建場地,賈東對他的出現有點奇怪,但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寧燮看到這位也有點不舒服就走到了另一邊去了,賈東則迎着丁管家去了,“丁兄什麼風把你吹這裡來了?”
丁管家看到賈東走到自己的面前,他本來想回避賈東的,但現在沒有辦法迴避開了,只好迎了上來,“劉賢弟真是人才呀!能得到老爺如此器重。”
聽到丁管家的冷嘲熱諷賈東心裡真是好笑,現在他明白爲什麼丁管家被安排到這裡來了,一來賭場的事不歸他管了,但私貨場的事阮方籍還是放心不下,所以他得叫一個他的心腹來監督,二來自己如果還把心思放到私貨場的修建上來,賭場上的事就可能沒辦法管了,所以阮方籍也想讓丁管家到這裡來,這樣可以減少賈東的負擔,“丁兄有所不知,有些事我也是無能爲力的。”
“你還會無能爲力,誰信呀!”丁管家的語氣中顯然有一股怒氣。
“試問丁兄,如果我東家叫丁管家到這個場子裡來供事,管家可會答應?”
“我當然不會了,你家公子算得了什麼!”
“對!我家公子丁管家都看不起,更別說我這樣一個在他手下聽使的下人了,像我這樣的人在阮大人面前能說半個‘不’字嗎?”
“你!”丁管家話也沒說完轉身就走了,賈東看了一眼這個可悲的背影,也沒有跟上去,徑直找寧燮去了,反正現在丁管家的怒氣還沒有過去,跟上他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