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昶擡着看了眼符陵中但沒說道,符陵中說道:“現在你還有隱瞞的必要嗎?”
“前幾日巴炎給了我一包東西,叫我偷偷藏到葉教頭的屋裡,當時我不想這麼做,但他說這些東西只是爲了自己脫身,葉教頭的清白自然會有人能證明的,只不達讓他去吃幾天牢飯而已,所以我就乘葉教頭出去練兵的時候將他給我的那包東西偷偷藏到了葉教頭的屋裡。”牛團練聽到這裡差點就站起身來,但他見駙馬坐在一邊沉默不語他也不好發怒,只好強壓火氣把頭扭到了一邊。
符陵中看了一眼牛團練後問桑昶道:“你就沒看一眼他給你的是什麼東西嗎?”
“我看了,就是一套夜行服和一顆珠子,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顆夜明珠。”
符陵中接着問道:“你是怎麼進入到軍備庫裡的?”
“有兩個士兵是巴炎的人,我等他們當值的時候進去的。”
駙馬這時候有點忍不住睜開了眼,但他還是坐在椅子上沒說話,符陵中見狀想了下又問道:“昨夜你是用什麼方法進到軍備庫裡去的?”
桑昶看了一眼駙馬,忽然他明白了什麼,“自從駙馬到了山莊後對山莊的軍紀進行了很大的整肅,我安排的人手都被重新調配了,所以我昨夜叫上了兩個山莊裡以前守軍備庫的人先引開當值衛兵的注意,我就偷偷溜了進去。”
“你到軍備庫裡去做什麼?”
“將巴炎藏在那裡的一份名冊拿走。”
“是這份嗎?”符陵中拿出了一本小冊子。
桑昶看了一眼說道:“是的,正是你們從我身上搜走的那份。”
“這是一份什麼名冊?”
“這是隱藏在山莊裡的秋雨軒的人員名單。”
“我想你也在裡面吧,巴炎藏的地方很隱蔽,爲什麼你要偷出來?”
“我偷這份名冊有兩個目的,一個就是我也在這名冊裡,怕你們搜出來後就會依照這份名冊將我也抓了出來,另一個目的就是我有這份名冊後我就安全了,他們知道名冊在我手裡就不敢隨便動我了。”
符陵中笑了下“你到是聰明,你平時除了巴炎外還跟他們什麼人聯繫?”
“巴炎聯繫我,我知道的也是他給我的消息。”
“那名冊裡的人你都知道嗎?”
桑昶說道:“名冊裡有些什麼人我也不知道,我也沒看過那份名冊,但巴炎交待給我的那些人我都記在心裡了。”
符陵中看了一眼駙馬,駙馬揮了下手後符陵中就把名冊拿到桑昶面前一頁一頁地翻給他看,桑昶看完後低頭不語,牛團練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怒道:“桑昶你到是給我說話呀!”
桑昶看着符陵中說道:“這些人我大多知道,就是巴炎叫我調配過的那些兵卒。”
符陵中轉身將名冊交給了駙馬,駙馬鐵青着臉看着這份名冊,符陵中又問道:“桑昶,跟他們出山莊做過任務沒有?”
“那到是沒有,我管理的是山莊裡的人事,山莊以外的事我都不管。”
符陵中想了下問道:“桑昶,這麼多人怎麼進到山莊裡來的,難道從兵部挑選來的軍士被巴炎這夥人都用不同的方法給收買了嗎?”
桑昶搖頭道:“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是從巴炎那裡接指令,其它的我都不管。”
符陵中搖了搖頭叫書記官把供詞給桑昶簽了供以後,他叫堂裡的其他人都到堂外聽候,衆人都出去後符陵中看着桑昶說道:“桑昶呀!爲什麼在這個時候你都還不肯說實話?”大家正在爲符陵中叫堂內的其他人出去而困惑的時候,符陵中這一句話更讓大家摸不着頭腦。
牛團練這時候也學乖了,他知道眼前這位符先生能耐真的不小,他只是坐在一旁吃驚地看着桑昶,駙馬則疑惑地看着兩人,賈東聽符陵中這麼一說當時想起了符陵中跟他說過,那天在江邊被處決的那人有蹊蹺,不過他這時候還不敢開口發言。桑昶則擡頭看着符陵中一臉的茫然。
符陵中摸了一把自己下巴上的鬍鬚說道:“現在停在山莊外的那具屍體你可認得?”
桑昶猶如被一個晴天霹靂擊中,當時就差點從地上站了起來,只見他愣着跪在堂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符陵中見狀又說道:“我之所以把堂上無關之人都叫了下去,就是想你老老實實地把事情講出來,否則開封府、刑部還有大理寺的人來了事情就不一樣了。”
駙馬這時候有點耐不住了,“桑昶,現在無關人員都出去了,回答符先生的問話!”
桑昶見此情況也知道符陵中掌握了他們很多的秘密,只好俯下身去但還是沒說話,符陵中又問道:“你們爲什麼要把那人處決了?”
桑昶回答道:“你們說的那個人姓範名順,組織裡的一個殺手,他和另一個姓何二孃的兩人主要就是組織裡的執法人,頭一次他們五個人去抓先生結果鎩羽而歸,五個人中還有三個都受了傷,王老闆對此很是不滿意。”
“等一下,你先說下這個王老闆。”符陵中打斷了桑昶的話。
“在山莊七十里外有一個路口靠着江邊,離垂柳鎮不遠開了一家茶棚,但他供應茶水是假,專在哪裡坐地收贓是真。”
“你怎麼會認識那個王老闆的?”
“在巴炎告訴我他叫我賣的是贓物不久,那個王老闆跟巴炎兩人就來找過我,他們把我帶出去喝酒賭錢,快活了一陣後就把我帶到那個茶棚去收贓,然後運到我跟巴炎合夥的那間鋪子裡去賣。”
“你就知道這些?”
“是的”
“繼續說吧!”
“巴炎後來就不找我了,我也就直接找王老闆拿贓然後運到自己的店鋪裡銷贓,但自從符先生到了山莊後情況就大不一樣了,似乎組織裡安插有先生的人一樣,山莊裡的軍士都被重新調配過了,薛先生也朝翠峰山跑,而且還到了石門觀去,似乎符先生知道了些什麼。”
符陵中和賈東聽到這裡也是偷偷一笑,駙馬聽到這裡看了賈東一眼,估計他心裡也佩服當初賈東說的話,只有牛團練還迷惘地聽着這一切。
桑昶接着說道:“後來那個範順抓住了薛先生,但後來居然被符先生給找到了,要知道那船是漂在江中心,如果沒人偷漏消息的話,這些都是不可能發生的。”聽到這裡賈東不由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
符陵中問道:“你們是怎麼懷疑到範順的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