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之中,一名白衣少年飛快穿梭在樹林之間。
這人名叫趙星河,是李卿陽的結拜大哥,在得知自己手中賬本是件極其重要之物後,便連夜出發趕往長河縣,生怕這東西在自己手中耽擱一秒就會誤了整個大局。
不知跑了多久,趙星河有些勞累,於是就地歇息。
拿出水壺猛地喝了一口,趙星河開始自我誇讚道:“多虧了當年學得了一點輕功,要不然今天我非折在這離不開。”
趙星河此話不假,雖說他家世代都是以學習飛石術爲主,但也不乏會偶爾練習一些腿上功夫;只不過當時年幼,覺得只要學好飛石就可以天下無敵。所以按照現在趙星河的功力也只不過是領會了輕功方面的一些皮毛,但相比普通人這些也足夠用了。
短暫的休息過後,趙星河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準備繼續趕路,結果卻聽到不遠處有一夥人正在往自己這邊走來。
趙星河以爲是陶府的人過來追自己,擔心身上東西會被搶去,於是一個箭步跳到樹上悄悄躲藏起來。
那夥人越走越近,趙星河也清晰地聽到他們的談話。
“大當家,我們還要走多久纔到啊?”
趙星河蹲在樹幹上定睛觀瞧,發現這夥人不是別人,正式前幾天自己在山林間所遇的那波慘到極致的山賊。
“問那麼多幹嘛,走就是了,天亮之前絕對能到!”老二依舊硬氣,不過相比前幾日身材卻消瘦了不少,看得出他這段時間似乎也沒少受苦。
手底下這些小弟不敢再多言,乖乖跟在老二屁股後面走,直到經過趙星河所藏的那棵樹時,趙星河一躍而下,直接攔在他們面前。
“逮!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拿命來,留下買路財!”
老二一聽,大叫一聲完了,竟然遇到同行截路。本就士氣低迷的山賊一夥這下徹底慌了神,嚇得連忙蹲下:“好漢!自己人,大家都是綠林中人,不要自相殘殺啊!”
趙星河被這些人滑稽的舉動逗得哈哈大笑,走到老二跟前踢了他一腳:“就你們這樣的我纔不稀罕與你們身爲同行呢,你擡頭看看我是誰?”
老二覺得這個聲音好像從那裡聽過,於是慢慢擡起頭看向趙星河:“是你?!”
“就是小爺!”趙星河有過勝利的經驗,所以對他們也不懼怕,高傲的仰着頭自報家門:“台山縣臨門衚衕三號院趙家少爺,人送外號‘沒羽箭’趙星河是也!”
“怎麼又是你啊?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們害的有多慘啊?”老二此時哭的心都有。
這事情還要從那天被趙星河打跑以後說起。那天是老二上任後第一次帶人出來劫道,結果就遇到了李卿陽,本以爲老天開眼讓自己有報仇的機會,結果就遇到了趙星河見義勇爲。其實這都不是什麼問題,誰還有點背的時候,老二心還挺大的,回去還唸叨這回是老天爺不讓自己殺李卿陽,就當自己點背了。
可是倒黴到他們這個地步的也是新鮮,回到山寨後,老二爲了不讓軍心渙散就打算把寨子裡僅剩的一隻豬殺了給大夥打打氣補補身子,於是就讓現在的二當家去找個屠夫過來(老二這十幾個人不知道豬該怎麼殺...)殺豬。
二當家在縣裡找來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厲害的屠夫,屠夫手藝卻是了得,三下兩下就將豬規規矩矩弄好。然後就過來跟老二要工錢,其實當時給了也就沒事了;但老二一直把自己當成綠林中一號人物,不僅沒給人家工錢還硬氣叫囂“你跟山賊土匪要錢,活膩了吧?”
要不說點背呢,二當家找的這位看上去比較厲害的屠夫確實厲害,同樣也是道上有名的人物,而殺豬隻不過是他的副業,正經是幹押鏢生意的,在鏢局論功夫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聽到不給錢還給你自己裝批,屠夫當即就忍不了了,僅憑一己之力便將老二一夥人打的人仰馬翻。走時還不忘將寨子洗劫一通。
這讓他們本就不富裕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無奈老二隻得帶着這十幾號人離開寨子,去往新的城市發展,結果今晚又讓趙星河給遇到了。
聽完老二的遭遇,趙星河也有些同情,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確實挺慘的,不過生活嘛總要會經歷一些磨難的,我相信你們會好起來的。”
“我也這麼認爲的。”老二擦乾眼淚,點了點頭依舊沒放棄希望。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準備去哪個縣?去了那裡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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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打算去往門涇鎮,據說那裡經濟還算不錯。然後在那裡幹票大的重振我等雄風!”
老二傻白甜的把自己‘偉大理想’告知給趙星河,卻不料趙星河一腳將他踹到:“我還以爲你們要改邪歸正呢,結果還是想着當山賊?”
“幹嘛踹我?”老二覺得自己很委屈,苦着臉扭捏說道:“那我們還能幹嘛?我們這些人只不過都是羣被社會遺棄的亡命徒罷了,除了打劫什麼都不會做。”
“說的你們有多擅長打劫一樣。”趙星河隨口吐槽一句,卻不料這句話徹底讓老二內心最後一道防線崩潰,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哇,那你說我們能怎麼辦?自從我們成了山賊就沒打劫成功過一次,不是被被劫人反打一頓就是遇到比我們還可憐的窮人,我們還要施捨他們一點。我們好哭啊!這年頭當山賊好難啊!”
看着在地上哭的四腳朝天的老二,趙星河覺得這些人也挺可憐的,而且他也有過耳聞,台山縣附近有個笨蛋山賊團伙,常年以換饑荒衛生。
趙星河仔細想了想,試探性問道:“如果眼下就有一個讓你們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你們要不要選擇?”
“那...能吃飽飯嗎?”老二哽咽問道。
“那是自然,我保證日後你們不會再因爲捱餓而感到無助!”
“好,我們願意。”老二當時沒有多想拼命點頭,等反應過來後才警惕問道:“那究竟是什麼好事可以讓我們重新來過?”
趙星河一一看過這些人,陰險一笑:“當我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