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火儀式結束了,我們也該休息了!”墨離輕聲呢喃,轉身便離去,而在前方,正有着一個塔山部落的族人在帶路,神色頗爲倨傲。
“哇,塔山部落的夜景好美啊,真好看!”位於人羣后一個少女發出輕微的感嘆,惹得衆多族人對她爲之側目,女孩名爲墨靈,如今已有十六歲,長得眉清目秀,一雙明亮的眼睛環視着衆人,臉頰不由得浮現一抹緋紅,害羞不已。
“多看看吧,這樣的夜景在我們塔山部落也是難得一見,更不要說你們那麼偏僻的部落,也絕對是沒有看見過。”一名塔山部落的族人面色露出輕蔑的目光,神色可略有不喜,但礙於蠻公的命令卻也不敢造次,只得乖乖的帶路而去。
約莫數分鐘後,便拐過了一道巷口,墨離腳步不由得一滯,目光灼灼,神目炯炯的盯着從前方走來的一道曼妙的身影,思念彷彿在此刻化爲了眼前的這一道身影,墨離心跳不由得加速,眼神微微迷離的望着那一臉露着野性美的南宮雪,所有的話語,所有的行爲,彷彿在此刻蒼白的如一張宣紙,唯有急促的呼吸聲還在吐吶。
前方一路漫步的南宮雪彷彿也是覺察到了墨離的目光,微微側臉,隨之一愣,但很快便是恢復了原先的模樣,冰清冷淡,就連原本的熟悉感彷彿也在此刻被擊的粉碎,如風掃初痕,了無痕跡。
“盛會過後,陪我堆雪人吧!”
一聲清脆的呢喃聲似化爲無形的幻影傳入墨離耳旁,再回首,南宮雪的身影早已拐過了叉口遠離而去,留下了呆呆傻傻的墨離,彷彿空氣般透明如水。
“離哥,夜深了,趕緊走咯!”墨辰在前方一聲吶喊,喊破了墨離的沉思,也喊破了墨離的思緒,只見他快步跑去,徑直按着房間的序號進入房門。
“或許她已不再如從前那般了,但如今我的目標是踏上蠻山!!”墨離甩了甩頭,竭力壓制下內心的顫動。
“墨兒……”
“阿公……”墨離飛快的打開房門,阿公面帶微笑,和藹可親的步入房間內,又看了看墨離,手掌一翻,一頂草帽出現在掌心,而在草帽上還散發着淡淡腐朽的氣息,顯得古樸無華。
“過些日子族羣盛會就要開始了,阿公希望你能夠全力以赴!”
“這是一頂草帽,能夠遮掩住你的氣息,避免外人探測,這樣能夠爲你的行爲不會被人覺察到……”
“這草帽曾陪伴我多年,如今我已很少去用它,相信你能夠用到!”
墨離伸手捧起草帽,圈圈紋紋的花邊有着些許奇異的紋路,而當他把神識散發而進的剎那,卻無法真正的窺探到絲毫的信息,連忙又把草帽帶在身上,一絲絲隱晦般的氣流瞬間縈繞於身,緊接着有着一段口訣也於腦海裡迴盪。
“阿公……”墨離不由得叫了一聲,但在迴應他的依然是那張平淡無奇,平凡到極致的臉龐,夾帶着些許微笑,聲音溫和,慈祥和睦。
“墨兒,關於血線的劃分,你可要清楚了,這可是傳承於先蠻時期的修煉體系,不可荒廢!”墨伊語重心長,別有深意的說道。
“墨兒一定記住阿公的教誨!”墨離一邊說着,一邊又不停的在墨伊的身後捶背。
“墨兒你可知道,爲什麼我們如此弱小的部落,也依然不怕外人入侵的原因?”墨伊乾癟的手掌輕輕的拍打着墨離的手背,微微然說道。
“荒古部落有其輝煌蓋世的一面,而這一面雖說經歷時間較短,但能夠令得部落鼎盛於一方,一定有其特別的天賦,而這天賦也就是其它部落不敢入侵的緣由!”
墨離停下了手掌,正襟危坐,目光炯炯的盯着阿公說道。
“只答對了一半!”
“荒古部落雖說鼎盛一時,但終歸是抵抗不住時間的入侵,而其它部落也有其不爲人知的一面,而這一面不僅促進了它們的輝煌,也讓衰落緊隨而至!”
“而我荒古部落能夠靈衆多的族羣不敢有所異動,只要是我們掌握了秘法,一種傳自先蠻時期的先蠻之術!”
“如今,先蠻之術已是盡數殆盡,而剩下的荒古部落雖說成爲衆矢之的,但也忌憚於先蠻之術的威力,這些年來一直容忍!”
“阿公,難道你要……”墨離身影猛然怔住,呆呆的望着阿公,彷彿此時的他正變得愈加神秘,卻依然披着一張熟悉的臉蛋,對於這先蠻之術,每一個荒古部落的族人都會在小時候聆聽先蠻之術,而他所學的箭術實際上也是先蠻之術裡面的其中一種。
墨伊沒有說話,而是眼神發亮的盯着墨離,身形猛然一動,快速如閃電,探出指尖飛快而掠向墨離的後背,又從後背輕輕的點在他的眉心,血肉蠕動,血液飛旋。
“阿公……”覺察到一團團細小的暖流從腦海裡驟然流轉,墨離一聲叫喊,但在阿公溫和的笑容下漸漸盤膝而坐,細細的咀嚼着疾竄的信息。
“這是我荒古部落先蠻之術裡的最後一道密典,名爲斬天裂地,又名裂天斬地,力道剛猛,氣大勢沉,破壞力極大!”
“若想修煉此法,所需條件苛刻,必須把全身血線凝聚於一身,而這是一種入微的控制,是到了開陽境方能掌控的秘術!”
……
條條碎碎的信息瘋狂的涌進墨離的腦海,而他更是感覺到天旋地轉,眩暈不已,整個人彷彿也變得極爲不穩,令墨伊心生憐愛。
“睡吧,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墨伊掌心輕輕一拍,右收勢而回,墨離身慢慢的癱軟,面帶安詳的熟睡,而他爲墨離蓋上被子後緩緩的轉身,漆黑的瞳孔再次閃過一絲晦暗的殺意,身形已是飛快的走出。
但熟睡的墨離,此時卻是再次進入了夢幻空間般,似幽靈鬼魅般四處遊蕩,居無定所,身若浮萍,四周皆是黑暗如夜,無法看清視線,卻有着一股股冷澈心扉的寒風習習而來,令他瑟瑟發抖。
許久,許久!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吹襲的寒風變得極爲虛弱,而在前方的視線也變得朦朧,隱約間能夠聽到有人練功的聲音,墨離慢慢的靠近,撥開雲霧,兩道好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一座裸岩,心神一震,聲音更是發出一聲驚叫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