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在一旁瞪着眼睛望着我,突然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說你怎麼了,怎麼跟鏡子說話?
我嘿嘿一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對她說了,蘇鬱吃驚的望着我,滿臉的不相信,我把小鏡子放到她的手中,可是無論被我怎麼呼喊,那小鏡靈再也不出來了,我有些無奈,搞不懂這傢伙出來的規律,心說難不成這傢伙只有晚上纔會出現?
我正拿着那小鏡子看呢,張耀輝和老狗都走了進來,後面跟着大個子,張耀輝說那胖子剛纔打電話來了,說是飛機都已經安排好了,今天晚上直飛麗江。
我看到他手裡還拿着一把劍,那把劍長約三尺,劍鞘似乎用青銅打造的,望上去顯得極爲的厚重,張耀輝順手把劍遞給我,說這是師兄用的,劍名樑神,相傳是當年我道家上清派宗師陶弘景所打造的,也不知道怎麼到了我龍虎山,你手裡一直沒有什麼趁手的傢伙,這把劍你就拿去用吧。
我望着那把古樸的樑神劍,想着這把劍從陶弘景的手中一直傳到現在,肯定是極爲珍貴之物,說不定就是這龍虎山的鎮山之寶,哪裡肯要,連連推遲。
誰知道張耀輝那傢伙卻是大怒,望着我說道:“小鬼物,你我兄弟一場,這一次道爺我沒有辦法再跟着你一起出生入死了,這把劍給你拿着防身而已,哪那麼多廢話,再說師兄走了,這把劍放在山上我看着就鬧心,你還是拿去的好。”
他說着一把將那樑神劍塞到了我懷裡,我沒有辦法,只好接了過來,樑神劍入手微沉,我忍不住好奇,慢慢的將劍身拔出了劍鞘,鋒芒稍露,就感覺一股寒氣撲面,把劍身整個的拔出劍鞘,只見上面居然反色着淡淡的五色光芒,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
張耀輝說這劍是當年陶弘景用金銀銅錫鐵五色合成,乃是上清教的寶物,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人送到了我龍虎山上,就這麼一直流傳了下來。
道家雖是中國土生土長的宗教,但是流派很多,張耀輝所在的龍虎山是正一教,陶弘景屬於上清教,上清教最有名的道家聖地就是茅山派,茅山派的開山祖師也就是陶弘景。
我不知道爲什麼茅山的寶物會來到龍虎山,不過看樣子張
耀輝那傢伙也不清楚,他執意要把這樑神劍送給我,我知道這份禮物的貴重,感激的望着他。
張耀輝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他孃的一個大老爺們,別跟個娘們一樣的,你這小眼神看的道爺我菊花都緊了。
我知道這傢伙把我當成了真正的朋友,想着跟他一塊出生入死,他救過我好幾次性命,這份恩情自然不用多言,我被他給弄得哭笑不得,只有罵了一句:“操你大爺!”
張耀輝這傢伙就是個賤骨頭,聽我罵他高興地哈哈大笑,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我肩膀兩下,說這纔是他孃的爺們!
下一刻這傢伙的臉色一變,望着我一臉鄭重的說道:|“記住,到了雲南可千萬別逞強,那些降頭師也不是好對付的,給道爺我好好的活着回來。”
我心中感動,望着他真誠的眼神重重的點了點頭。
張耀輝的手在我肩膀上滑了下來,說趕緊走吧,傍晚之前要趕到機場呢,那胖子都安排好了。
我點了點頭,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張耀輝行動不便,只能把我們送到後山門口,我走了兩步,回頭看他還站在原地,對他揮了揮手,張耀輝朝我大喊:“別他孃的逞強,風緊了扯呼啊!”
我轉過頭,向着山下走去,雖然沒有再回頭,可是我知道張耀輝一定在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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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山下,早有道士安排好車在等着我我們,帶着我們一路朝着機場而去,到了機場,我們剛剛下車,就有幾個身穿黑衣的大漢迎了上來,爲首的一人問我是不不是於六壬先生。
我點頭,那人趕緊說道:“請幾位趕快上機,飛機還有半個小時起飛。”
說着就在前面給我們帶路,沒有走登機口,而是走的特殊通道,我心說那胖子果然厲害,居然連機場都能事先打好招呼,雖然我拿着武器,還帶着老狗那傢伙,可是根本就沒人問我們,簡直就是綠色通道,一路暢行無阻。
不過讓我吃驚的還在後面,我們上了飛機之後並沒有到普通機艙,那黑衣人帶着我們直接打開了一扇門,居然是個空中套間!
那人把我們讓進去,告訴我們到了麗江之後會有人來接我們的,然後轉身告辭。
我和蘇鬱都瞪大了眼睛望着這豪華的空中套間,雖然我也坐過飛機,可是哪裡體會過這等奢華的享受,老狗馱着鳳凰四下亂跑,左瞧右看,說他孃的,狗爺我活了幾百年,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玩意,簡直比當初大明朝的皇
宮都要豪華。
鳳凰在它的身上跳下來,滿屋子的瘋跑,只有大個子沉默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自從那晚跟他談過之後,大個子的臉上就再也看不到了以往憨厚的笑容,只是還如往常一般沉默,常常自己一個人坐在旁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以前老狗經常跟大個子廝混到一起,可是現在每次見到大個子那傢伙都躲得遠遠的,我問它怎麼回事,老狗搖頭告訴我,大個子那傢伙現在像是變了個人,身上的氣息讓它感覺到很不舒服,老狗說那是血腥氣和殺氣!
雖然平時我並沒有現在大個子的身上感覺到什麼異常的氣息,可是我知道老狗的感覺比我要敏銳的多,我望了大個子一眼,想着他戰鬥時身上那股濃濃的殺氣就感覺到心頭髮寒。
我走到大個子跟前坐下,望着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想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向他問道:“有沒有記起來什麼?”
大個子 擡頭望了我一眼,咧嘴對我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還有..還有好多東西都不記得。”
我不知道如果一個人不記得自己以前的事情會是一種什麼感覺,不過看大個子的表情,我知道那一定很痛苦,一個人如果沒有過去,就像水中的浮萍一樣,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而來,又要到什麼地方而去。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只有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時候飛機已經起飛了,經過剛開始的搖晃,已經漸漸的變得平靜,老狗帶着鳳凰到處亂跑,大個子依舊低頭沉思,我則是摟着蘇鬱,看着窗外的白雲悠忽而過,那一團團的白雲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形狀,就像這世間不同的人,也都有着各自生活的態度和方向,白雲分分合合,世間的人也都在忙着分分合合。
望着窗外分合不定的白雲,我摟着蘇鬱的手臂不由得緊了緊,很慶幸現在有她陪在我的身邊。
“於六壬,快把我弄出來,我要看,我要看!”
就在我和蘇鬱靜靜的享受着這難得的安寧的時候,一道稚嫩的聲音傳到我的腦中,把我給嚇了一跳。
蘇鬱顯然沒有聽到這聲音,轉頭奇怪的望着我,我對她苦笑一下,知道是那隻鏡靈在叫我,將手伸到口袋裡,把鎮魂鏡拿了出來。
只見那小鏡子上面發出淡淡的白光,一下子就在我手裡面飛了出去,貼在窗口處,上面不停的傳來那鏡靈大呼小叫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