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時隔半年再次見到肖燁然,發現這個男子長得越發令人挪不開眼了。
最近一次會面還是在某一個國內大型的劇展上,“JD廣播劇團”作爲全展的壓軸劇團,全社成員齊聚會場,引得無數劇迷專程趕來捧場。
彼時,秦桑還在另一個城市工作,在社長肖燁然的要求下也來到了H市。
其實,就算他不以“社團活動”爲理由,她也是願意請假自費過來的。畢竟,想見他的念頭一直在腦海裡隱隱作祟,不曾消停過。
“夜宵,好久不見!”秦桑走近男子,並報以莞爾一笑。
她一直知道肖燁然的性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儘管天天流連於大小場子裡,周旋在香脂美人間,但身邊卻從不曾有固定的女友。
雖然不知道他究竟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子,但只要能夠接近他,總有一天她會摸清他的喜好。
如今的自己,時尚嬌豔,應該是他樂於待見的類型吧?
肖燁然這廂啃完了乾澀難嚥的漢堡,正百無聊賴地等着尤里兩口子接人過來,冷不丁聽到一個清亮的聲音,愣了半天后纔回過神來。
人來人往的達到大廳裡,眼前的女子明媚奪目。
金色的大波浪捲髮間隨性妝飾着平光墨鏡,看上去慵懶又時髦;一對長睫彎彎翹起,在下眼瞼處投下小扇狀的陰影;眼眸處爲配合髮色戴上了深棕色的美瞳,眼波流轉間嫵媚動人;鼻樑高挺筆直,鼻頭小巧圓潤,兩相搭配,彷彿絕妙的刀功神作;櫻桃般的小脣不點而朱,雖說略施粉黛,卻全然不會給人做作之感。
她僅着一襲卡其色高腰束身大擺及膝長裙,修長的脖頸處繞了一條杏色圍巾,簡約的設計不僅大方養眼,更完美勾勒出她身材的凹凸有致。
“歡迎回國!”肖燁然站起來,用最短的時間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然後熱情地表示歡迎。
秦桑當即就被肖燁然那讓太陽感到汗顏的燦爛笑容晃了神,呆在原地忘記反應。
直到尤里插話,纔打斷了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終於接到人了,咱走吧!”
她注意到秦桑在見到肖燁然後就各種不在狀態,感嘆地搖了搖頭。
一見夜宵誤終身啊!劇迷們這話不假。
白色寶馬豪車裡。
肖燁然任勞任怨地當着車伕,陸飛坐在副駕駛座上時不時與他嘮嗑解悶。兩個小女子正在後座上聯絡感情,半年不見,能聊的話似乎特別多,儘管,她們平日裡的聯繫並不少。
“秦小桑,你這次回國是探親還是公派呢?”尤里這會兒已經忘了自家男友還在前面坐着的事實,抱着閨蜜的膀子,親密得旁若無人。
秦桑也由着她,畢竟兩人從大學起就膩歪慣了,若不是尤里身邊有陸飛,她真要懷疑好友的性取向了。
車窗半開着,涌進來的風將她的金髮吹亂了。她擡手攏了攏,卻發現根本不管用,於是幾番動作後,將一頭金髮束成馬尾,側放在左肩上。
“我近期休年假,一個月,正好
回來看看家人和朋友們。”
秦桑是H市本地人,這次回來正好休息整頓。英國那邊的工作壓力太大,饒是勤奮如她,也會吃不消。
尤里一聽她回來純度假來了,樂得不行:“這敢情好呀!週末總算有人陪我逛街看電影了!”
秦桑被她的話逗笑了:“怎麼說得跟單身狗似的呢?你週末還會無聊?人家陸飛是幹什麼使的啊?”
“嗨,他?拉倒吧!逛街沒半小時就嚷嚷着腳疼,看電影時除了開頭五分鐘瞄兩眼,後面就嘚吧嘚吧找周公下棋去了。男朋友,有和沒有差不多。”尤里嘟着嘴,對自家男人各種嫌棄。
“誒,陸飛,你可得好好反省反省哈!聽聽,我若不是清楚你的爲人,指不定就攛掇尤里另覓桃花了呢!”秦桑笑着拍拍副駕駛座上的男子,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打笑道。
陸飛正和肖燁然聊着新劇策劃的事情,沒料到兩個小女子會談及自己,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哈?”
兩人見他傻楞的呆萌模樣,又是一陣不帶善意的取笑。
肖燁然也從後視鏡中擡眼看了看後座上的女子。她這次回來似乎比之前開朗了很多。他記得上次見面時,秦桑的舉止雖算不上忸怩,卻不如現在這般自然放鬆。
思及此,他的俊眉微挑。如果沒有遇見陸荏,他或許會與秦桑好好“接觸”一番。只是,美人姍姍來遲,他卻早已爲了某個小妮子修身養性多時了。
有緣無分,有緣無分吶!
“今晚大家一起吃飯聚聚,一來當做爲秦桑接風洗塵,二來商量一下新劇的相關事宜。”
駛入市區後,肖燁然將車速減了下來,輕鬆之餘,遂開始和後座上的兩個小女子嘮起嗑來。
尤里一聽有聚餐,立馬舉四肢贊成:“好呀好呀!唱K吃飯,通宵麻將,一個都不能少!”
“明天又準備在牀上賴一天呢?”陸飛一臉嚴肅地轉過頭來,對女友的提議表示不贊同。
可某女子卻壓根兒不鳥他:“賴牀怎麼了?我賴牀我驕傲,我爲國家省糧票!”
“陸飛,你就由着她鬧一回吧!她可沒少向我抱怨你管制太嚴,跟她老爹似的......偶爾放鬆放鬆,沒問題的。”秦桑未免這兩口子嗆嘴,最後不得不跳出來當和事老。
肖燁然見他們仨都同意,在腦中暗暗構劃一番後,開口道:“那就這樣決定了,我給荏荏打電話,這會兒她應該下課了。”
荏荏?
聽到這個名字,秦桑的神色一凜。
“荏荏是?”她故作輕鬆地詢問,心裡的想法卻早已轉了好幾轉。
“頁草。她和我們住在同一個公寓裡,這次新劇和你一起做後期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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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的美目在得到答案後暗了三分。原來他們住在一起。
肖燁然用藍牙撥通了陸荏的電話,卻在等了較長時間後才被接起。
“喂?”
電話那頭,陸荏的聲音有點兒輕飄,雖然沒有多餘的噪音,卻也聽不太清楚。
肖燁然心下狐疑,但並沒有想太多:“荏荏,下課沒?”
陸荏正在XES總部的大堂裡等電梯。地鐵上,她接到許光譯的電話後就一刻不耽誤地換線趕了過來。疲憊和氣息不穩使得她說話的語調軟軟的,不甚氣力。
“我下課了。怎麼了?”這時候接到肖燁然的電話,她納悶極了。這傢伙可從來沒關心過她什麼時候下課啊。
肖燁然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對勁,也不急着回答她的問題,反倒關切地問道:“你還好麼?怎麼聽上去無精打采的?”
“我沒事,就是剛剛擠地鐵,有些累了。你可從來不會在這個點給我打電話......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你這是在抱怨我跟你聯絡少了麼?嘿嘿,你早說呀,哥哥我每天給你打二十四個電話好不好,每小時報備一次......”
這廂肖燁然還沒嘚瑟完就被陸荏沒好氣地打斷:“再貧嘴我可掛電話了哈!”
“別介啊!我說我說!咱劇團的後期秦桑今天回國了,大傢伙想一起吃飯唱K聚一聚。你作爲劇團的一份子自然也得參加咯!”
陸荏聽完後,不由得腦仁突突地跳疼起來。怎麼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一塊兒了呢?
她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真不巧,我這會兒在XES總部。下午有一場考試需要我監考,去不了你們的聚會。替我跟秦桑說聲抱歉......電梯來了,我先不跟你說了。”
被掛斷電話之後的肖燁然心情低落得有些明顯。
“怎麼樣?荏荏下課沒?”尤里坐在後面,並沒有看到他面上的表情。
肖燁然摘下藍牙耳機,轉過頭來對着秦桑抱歉一笑:“秦桑,荏荏下午要去監考,沒辦法給你接風了,她讓我給你說聲不好意思。”
秦桑倒是理解地笑了笑:“沒關係的,她的工作要緊。”
也說不上爲什麼,知道陸荏不能和他們一起聚餐後,她倒是鬆了一口氣。
直覺告訴她,肖燁然和陸荏的關係必定不一般。雖然和他交往不深,但就從剛剛那一通電話她便能看出,他對陸荏的態度和對待尤里及自己截然不同。
這不是好現象。
驅車來到市中心,四個人先是到肖燁然中意的“粵海喜來登”大吃了一頓。肖大少沒吃早餐,中餐又被迫敷衍解決了,當下點餐時乾脆連菜單也不看,憑着記憶把他們家的招牌菜點了一個遍。
“就我們幾個人,吃得完這麼多?別吃不了浪費......”秦桑見他收都收不住,好意提醒道。
肖燁然卻不以爲意:“待會兒給荏荏打包回去,她可愛吃這裡的菜了。”
秦桑聞言,澀澀地淺笑,不再言語。尤里看在眼裡,卻終究不置一詞。
從上次肖燁然生日時她就看出他對陸荏有意,只是陸荏始終沒什麼迴應。
感情的事,若非身處其中,她永遠只是個外人,不方便多嘴。
哎,只是錯付了自己閨蜜的一闌癡心,所託非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