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解救張百萬
張百萬失蹤了,連續三天三夜都沒有任何消息,張亞蘭從美國打電話給馬縣長,不惜重金打賞尋找張百萬的失蹤線索,韓小川在三天三夜的時間裡也沒有打聽到任何蛛絲馬跡,公安的協查通報和懸賞通報通過多種渠道向外發佈。
終於在7月4日早上,張百萬的電話響了起來,常天宇趕緊接聽了電話,電話另一邊說張百萬在他們手裡,讓準備五百萬人民幣現金贖人,並讓張百萬和家人通了電話,證實張百萬已經被綁架,綁匪讓公安不要參與,如果發現公安的風吹草動,他們就撕票。
公安很快成立了營救專案組,和綁匪進行周旋,綁匪要的贖金分文不少,張亞蘭火速從美國匯款到常天宇的賬戶,常天宇兄弟兩人馬不停蹄地跑銀行準備贖金,等候綁匪的電話。
專案組民警統一部署,讓張百萬家屬聽從專案組安排,營救特警和狙擊手一箇中隊全部荷槍實彈待命,等候綁匪的消息。
刑偵技術部門隨時監測綁匪的經過手機信號,鎖定了綁匪的大致位置在內蒙科爾沁草原,距離榆·林1600多公里,榆林警方和內蒙警方取得聯繫,爲了不打草驚蛇,內蒙警方安排特警和狙擊手化妝成牧民提前在科爾沁草原那個手機出現的基站覆蓋範圍內進行偵查,尋找目標的出現,但是那個手機再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
到了7月5日晚上凌晨三點,張百萬的手機再次響起,綁匪讓把贖金分成二個箱子,先送到呼市某酒店,再聽從下一步安排。刑偵技術部門通過技術鎖定了電話所處的位置卻在安市高新區,由於城市手機網路基站覆蓋的複雜性,難以確定手機使用者的具體位置,這讓公安部門陷入了迷茫之中,綁匪的手機每次都是用一次,而打電話的位置每次相距甚遠,這充分說明綁匪參與的人員多,反偵察能力強,如果公安部門部署稍有不慎,綁匪極有可能撕票,就是說公安部門的一舉一動都在綁匪的眼皮底下進行,爲了張百萬的安全,專案組放棄了與各地的警方合作,把重點放在了常天宇一個人身上,讓常天宇安照綁匪的意圖,在交換的時候找機會擊斃綁匪,解救人質。
專案組特批了特殊情況下常天宇的配槍特權。
常天宇的身份專案組都非常清楚,特意安排在其中一個裝錢的箱子裡放了一把壓滿子彈的七九式微衝一把,並給常天宇配置了兩把九二式手槍,讓常天宇單槍匹馬與綁匪進行接觸,警方做好外圍保護,很快這個方案得到了常天宇的認可和積極配合,常天宇駕駛張百萬的那輛帕薩特轎車趕往呼市,警方和常天宇保持一定的距離,隨時進行電話聯繫,分析案情的走向……
常天宇一路風馳電掣,於7月6日凌晨五點趕到了綁匪指點的酒店,常天宇一到酒店,電話就打了過來,電話又是一個陌生號碼,電話裡讓常天宇把兩箱子現金帶進酒店等候再次通知,常天宇要和張百萬通話,電話裡面果真傳來了張百萬的聲音,張百萬說自己目前沒有受到綁匪的虐待,說自己在一個房子裡面,有兩個人看守,就被掛斷了電話。常天宇趕緊把電話號碼報告給了專案組,而這次電話號碼位置卻被定位在河·南開·封,專案組分析認爲,綁匪是團體作案,組織嚴密,他們敢打電話就有把握無法讓公安部門查到打電話人的位置,根據通話錄音技術分析,張百萬的位置不可能變化,張百萬通話的聲音肯定是手機對手機,
可以聽見是免提的通話聲音,綁匪此舉只是爲了證明張百萬活着,這要查清張百萬的具體位置,靠技術分析等於零,只能任憑綁匪的擺佈。
常天宇把錢提進了酒店的房間,他故意少提了一個箱子,那電話立即打了過來大罵道:“你想收屍的話就玩小聰明,你的一舉一動我們看得清清楚楚,你再給大蓋帽彙報情況,我們就讓你老爹接腸子。話給你說清楚,我們要的是錢!”
常天宇趕緊再次提了第二個皮箱進了酒店,而酒店的外圍已經佈滿了荷槍實彈的特警和狙擊手。
常天宇已經勞累得無法支撐疲倦的軀體,一進酒店倒頭就睡,腋下的槍袋都沒有取下,他剛睡着,電話就響了起來,綁匪讓他帶上兩個皮箱上車,又把交易的地點改在了EEDS市,讓常天宇到了EEDS後,等候電話。
常天宇在電話裡大罵綁匪:“孬種!有種就拿命來賭一把,這樣躲躲閃閃膽小如鼠就不用吃這口飯!”
綁匪罵道:“你他媽纔是孬種,你他媽的再讓帽子瓤我,我就給老爺子放放血,我就是木犢,你他媽的打聽一下就明白怎麼做了,帽子救不了你家老爺子,只有你自己,你想清楚,讓帽子乖乖地撤回去,你會見到我的,我要的是錢,不是你家老爺子的命!”
常天宇這次沒有和警察聯繫,他打電話給常天宏,讓常天宏問一下王四海,綁匪叫木犢,火速讓王四海弄清這個木犢的真實身份。
王四海得知綁匪就是刺殺楊元虎的木犢,把這個消息打電話告訴給了韓小川,韓小川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一方面安排好自己的人手待命,一方面把木犢的信息告訴給了馬縣長。
王四海很快給常天宏回覆說:“此人在道上說一不二,心狠手辣,唯一的辦法就是交贖金解救人質,不要報警爲上上策!”
常天宇和張亞蘭電話溝通了一下,經過兩人的討論,放棄了警方的參與營救,老老實實繳贖金解救人質,常天宇把這個決定打電話告訴給警方,張亞蘭也給馬縣長打電話讓警方不要參與營救……
常天宇馬不停蹄地開車到了EEDS,韓小川的人馬也幾乎同時秘密到了EEDS。
7月6日下午2點,木犢讓常天宇在EEDS廣場見面,常天宇先到了約好的地點,木犢一個人駕駛一輛豐田酷路澤越野車也來到了EEDS廣場,他早早就看見那輛大衆帕薩特轎車,徑直把車開了過來,停在了一旁,若無其事的下了車,問道:“把錢拿出來吧,我收了錢自然會放人,不過我得把話說到前頭,你膽敢耍花樣,我的兄弟就會撕票,我們要的是錢!”
常天宇打開後備箱,打開兩個箱子露出現金,讓木犢看了一下,說道:“錢都在箱子裡,你打電話,我要和人質說話……”
木犢打通了電話打開免提讓常天宇和人質說話,常天宇在確認人質安全的情況下,把兩箱子現金交給了木犢。
木犢收了錢,對常天宇說道:“你可以回去了,我安全人質安全,明白了嗎?如果你心不甘想耍花樣,我這條爛命無所謂,你家老爺子可就慘了……”
常天宇咬牙切齒,剛要去摸腋下的手槍,木犢故意露了一下纏在腰間一圈棒狀炸藥,獰笑着,轉身上了車,很快就開車消失得無無影無蹤。
馬縣長對公安系統下發了通知,在沒有解救人質的情況下,對木犢不要做任何行動。
木犢得手後一路向呼市逃竄,韓小川的人已經爲木犢佈下了天羅地網,韓小川對捉拿木犢實施計劃的資金投資爲五百萬人民幣。
韓小川這幾年的風生水起,都是建立在他的雷厲風行的行動和一言九鼎的的誠信,這個看似沒有文化頭腦簡單,打打殺殺的一個人,自從成立安保公司以來,他就拜一位老者爲師,苦練書法,精讀國學,這個老者就是夏志明,有名的書法家和國學大師,人大代表,古城西安人,其人之子在政界是個大人物,這裡不便細說,後來這兩個忘年交走得很近很近,他老是尊稱其爲夏老,兩人的交情說起來有點來歷,這裡就簡單敘述一下,這也許就是註定韓小川發達的序曲。
話說夏老夫婦隨團去米脂李自成行宮遊玩,在縣城一家大餐廳吃飯時不慎被小偷提跑了手提包,手持電話和錢物證件都在裡面,據老人說裡面還有一副貴重的石頭鏡,急得夫婦兩個人在餐廳團團轉,餐廳服務員幫助兩位老人報了警,警察趕到現場瞭解情況,夏老給警察說:“包裡面的那副石頭眼鏡價值不菲,一定要儘快破案。”警察讓夏老提供石頭眼鏡的發票,夏老說提供不了,但回城可以把眼鏡的收藏證書郵寄給警方。警方便說有線索會及時聯繫夏老,做了筆錄後就準備離開。
恰巧韓小川和隨從幾個人也在餐廳就餐,他替兩個老人支付了就餐費用,還借給了老人二千塊錢,夏老十分感激韓小川的善舉,相互留了聯繫方式。韓小川見警察準備走,就擋住警察責問道:“這就是你們辦案?”
民警懟韓小川道:“你有意見可以找督察投訴,我們就是這樣辦案!”
韓小川對警察說:“那好吧,投訴就免了,我只想讓你們看看應該怎麼辦案?”幾個警察沒有走,讓韓小川把話說完。
韓小川先對夏老說:“夏老不必擔心,您說的石頭鏡價值多少錢?”
夏老說:“這副眼鏡有些來歷,是在省城一次拍賣會上一個老朋友拍到的,130萬人民幣,後來他贈予了我,也不是贈予,我給他了幾副我的字畫,確切地說應該是交換。”
韓小川說:“我能讓它完璧歸趙,您老人家就在這裡稍等。”他說完話就用大哥大打了幾個電話。
領隊警察的對講機得到指示:“馬上對失主進行道歉,重大案件爲什麼不逐級上報?”
領隊警察回覆道:“失主不能提供失物的真實價格,我們只能按章辦事!”
對講機那邊喊道:“這是一起特大盜竊財物案,你懂嗎?我們已經調集武警三個中隊圍追堵截!馬縣長都在親自指揮抓捕行動了,回來接受處分吧!立即向失主道歉!執行命令!”
還沒有等警察道歉,兩個戴墨鏡的青年提着一個包走了進來,交給了韓小川,韓小川把包交給了夏老,讓夏老檢查裡面的物品有沒有少,夏老檢查過後說裡面的東西都在,握住韓小川的手感激不盡……
警察讓送包的人一塊回派出所做筆錄,夏老直接打110撤了案子,兩個送包人理都沒有理,轉身離開了現場,韓小川對警察說:“需要筆錄是嗎?我來,突發事件,兵貴神速,而不是教條地做筆錄,我會讓我的律師去找你們的……”
警察給夏志明夫婦作了道歉後離開。
回來韓小川只要去省城,夏志明都要約見韓小川,一來二往兩個人就成了忘年交。也就是這個夏老,徹徹底底地改變了韓小川以往的魯莽,他慢慢開始喜歡上了書法和國學,成了夏老最忠實的學徒……
後來韓小川爲人處世也受到政界人的欣賞,他的公司今年又順利拿下了縣旅遊局一個4A景區的開發項目,造價十多億元,這些都和他的爲人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且說張百萬被兩個看守,人就關押在鎮上的一個農機站裡,可謂是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兩個看守得知木犢已經得手,等待放人逃跑的指示,可是得手的時間已經過去了24小時,依然沒有木犢的指示,兩個人有些不耐煩,打電話問木犢情況,木犢說是目前還沒有逃到安全地帶,指示繼續看守,如果遇到電話打不通連續時長超過6個小時,就撕票。
木犢在逃亡途中雖然一路綠燈,這種異常的順利讓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在了天羅地網之中,冥冥之中感覺到死亡的逼近,他深刻地體會到自己命薄如紙,他回想着自己的一生,回想每一次的冒險,都未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這可能是老天在他臨終前的點化,讓他死個明白,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就是對自己最爲恰當的總結,但這時的醒悟來得太晚,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車上拉着幾百萬的現金,真的都是一堆廢紙,一堆讓自己送命的道具而已。他的預感很快得到了證實,有小兄弟打電話給他說,有個叫韓小川的人懸賞資金高大五百萬,要將他送上刑場。
他聽見韓小川三個字,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他感覺已經到了瀕臨死亡的邊緣,他的低血糖症狀開始發作,手腳已經抖動了起來,渾身一點勁都沒有,他已經弄不清自己所處的位置,他必須補充食物,車上吃的什麼也沒有,他見車窗外有一棵樹,他趕緊停了下來,手機沒有信號,汽車的油表顯示一格油。
一片茫茫的大草原的深夜萬籟俱寂,天像擦洗過似的,羣星閃亮,木犢下車伸了一下腰,望着滿天的星斗,他又餓又渴,一點力氣都沒有,他用水瓶子接了自己的尿液,一飲而盡,這纔有力氣走到那棵樹前,用匕首割下一塊樹皮,塞進嘴裡開始咀嚼起來,他儘量嚥下咀嚼爛的木渣子,給空空的胃裡填些東西,好歹能支撐生命的延續,他用了好長時間吃完了樹皮,上車點着發動機順路前行,他必須找到有牧民的地方,吃點東西再說,燃油最多能續航50公里的路程,如果這50公里內沒有人煙,手機無法與外界聯繫,看守張百萬的人就會撕票,如果撕票他就會被公安圍追堵截,亂槍打死。
木犢越想越亂,他一路打開好作案用的好幾部手機,邊走邊看有沒有信號,可惜油燒乾了自動停車,也沒有找到信號,他只能呆在車上,等待過往的車輛。
看守張百萬的兩個人與木犢中斷聯繫已經超過6個小時,兩個人商量後準備殺掉張百萬,他們兩個人把張百萬叫醒,給張百萬一張紙和筆,讓張百萬把自己要交代的話寫在紙上,問他想吃什麼就說,儘量滿足張百萬的請求。
張百萬什麼字也沒有寫,他要求看守的人不要用刀,希望給他留個渾全之身。
兩個看守十分不解,其中一看守問張百萬:“你怎麼不求我倆放你一馬?”
張百萬說道:“富貴在天,生死有命,凡事要心安理得,求你們有用嗎?命中的劫數!由命去吧,你兩個年紀輕輕的,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你們應該求我的諒解,纔是正道,孩子!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啦!……”
兩個看守聽了哈哈大笑道:“我們爛命一條,這也是革命,雖然成功率很低,也得賭一把,就是被槍斃了,也沒有遺憾……”看守再次撥打木犢電話,終於電話接通,木犢說明了他的情況,說中午12點放人,讓他兩人按原設定的路線圖在烏市匯合。
木犢那天晚上迷路後,在大草原上車沒有了燃油,恰巧遇到一個過路大卡車,高價從卡車油箱裡倒了燃油,後找到加油站加滿了燃油,也確認清楚了自己的位置,是過於勞累和緊張,迷了路,手機剛有信號就收到了看守的電話,電話剛掛,常天宇就打來了電話罵道:“木犢子,你就是個孬種,收了贖金兩天了,還不放人,你吃不了這口飯可以去吃屎喝尿去,你趕緊給我放人!”
木犢說道:“中午12點準時放人。”
時間已經來到了7月8日的清晨,木犢回電話時車是剛駛出加油站停在路邊,一臺剷車從他的前方逆行,發瘋一樣對準木犢的車就撞了上去,木犢的車被撞翻後滾入路邊4米多深的崖下的草地上,木犢已經不省人事,兩條腿被變形的車廂夾斷,恰在裡面不得動彈。
剷車司機打了110和120報警電話,等110民警趕到現場時,木犢已經甦醒,他看見荷槍實彈的武裝特警和狙擊手已經將他團團包圍,他便拿起了帶在脖子上的起爆器,等待武裝特警的靠近,警察早就得到消息,知道車裡面的人就是綁匪木犢。
警察開始對車內喊話:“放棄抵抗,我們全力以撲救治你,交出人質,我們力保從輕量刑……”
對峙一分一秒過去,木犢下肢疼痛得不時地暈厥,他腦海裡像過電影一樣回放着自己的一生,真如惡夢一般!七歲成爲孤兒,受盡貧寒疾苦,他從小就意識到金錢的能量,視金錢如命,打打殺殺賭命換錢,到頭來卻沒有花出一分錢,一輩子的打打殺殺都被累加起來,最後作了一次性償還!像一出安排好的劇本一樣,早已經註定的結果,自己不過是演繹了一下過程而已,這可能就是人們所說的天道吧,自己現在了天道之中的厲鬼道劇本,一路走了下去,他對自己說:“走吧,可憐的軀體,是我罪惡的靈魂選擇了錯誤的道路,驅使你今天得歸於塵土……”他按下了按鈕……
纏繞在腰間的炸藥瞬間爆炸, 汽車的油箱同時被引爆,爆炸的氣浪連人帶車炸得粉碎,碎片和後備箱裡被衝擊波打散的兩箱現金一同被推向空中,然後像雪花一樣,緩緩地從半空中飄落而下,飄飄灑灑,隨風飄搖,飄落滿地,熊熊燃燒的大火捲起黑煙漩渦,夾雜着鈔票一直在半空中旋轉着,向高空爬升而去……
中午快12點時,馬縣長從呼市警方得知綁匪木犢引爆炸藥自殺身亡,但是人質還沒有下落,急得馬縣長團團轉,這時韓小川打來電話,告訴馬縣長張百萬就在鎮川鎮上一個廢棄的農機站內,有兩個看守,身上有槍支,讓組織警力火速營救。
張百萬的兩個看守,一看中午12點已過,再也無法打通木犢的電話,兩個人把張百萬綁了起來,用毛巾堵住張百萬的嘴,其中一看守拔出匕首,對張百萬說:“對不住了老叔,送你兩刀,就看你命了!”說完,兩個看守一人一刀刺入張百萬的腹部,他們沒有拔刀,兩個人轉身離開了房子準備逃跑……
正好與解救的警察撞了個正懷,兩個歹徒見勢不妙,立即開槍射擊,頃刻間槍聲一片,兩個歹徒被圍上來到武裝警察打成了篩子,當場斃命,張百萬被很快找到,120急救車與死神展開賽跑,張百萬在YL市展開搶救,傷勢很重,大腸被刺段穿,腹腔隔膜破裂,脾臟破裂,人在深度昏迷中,YL市醫院調集省級三家醫院專家進行手術和腹腔清洗,三天後轉入省城的第四軍醫大學進行進一步治療,一直沒有脫離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