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盡歡要對付溫龍豪,手段有很多。其一,他可以借用總參的力量,其二,他可以借用喻家的力量,其三,他甚至還可以借用李爽的洪門實力。
但話說回來,這麼多的手段,都是他去依靠別人。
總參的力量不是那麼好用的,一旦用上了,讓人們知道他和總參之間存在瓜葛,無盡公司很有可能被貼上軍方的標籤,這將直接影響到無盡公司在國際上的發展。
喻家的力量,吳盡歡不會去考慮,他也不想與喻家存在太多的瓜葛。至於洪門,和他的恩怨糾葛太深,能不接觸就儘量不去接觸。
說來說去,靠誰都不如靠自己,溫龍豪以及刺堂這個麻煩,他得自己搞定才行。
但在搞定溫龍豪和刺堂之前,他必須得先弄明白,溫龍豪以及他背後的刺堂爲何要和他過不去,非要把他逐出z市。
溫龍豪帶着一干手下離開工地之後,他坐上一輛轎車,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他清了清喉嚨,說道:“辰哥!”
“老溫,什麼事?”
“辰哥前段時間交代我辦的事,遇到點麻煩。”
“什麼麻煩?”
“聖庭的老闆吳盡歡,和王其曾交情深厚。”
“王其曾?”
“就是z市南山幫的老大。”
“哦?”
“現在王其曾給吳盡歡出頭,我這邊想阻止聖庭在z市建廠,變得有些困難了。”
“哼!無論是誰,想給聖庭強出頭,那是他不知死活!”
溫龍豪清了清喉嚨,小心翼翼地說道:“以前,南山幫倒也不足爲慮,不過最近這幾個月,南山幫發展迅猛,現在的實力,已不在分堂之下,和南山幫對着幹,我……我實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取勝。”
“老溫,你的是意思是,要我們總部出人,幫你幹掉王其曾和南山幫?”
“不,這不行!”溫龍豪當然清楚,南山幫的實力,充其量是與z市分堂旗鼓相當,但在總部那邊,它根本不算什麼,弄死王其曾,搞垮南山幫,對於總部來說也不是一件多難的事。
他正色說道:“與南山幫相比,我們刺堂屬於外來幫派,如果我們搞垮了南山幫,只怕會引起z市本地幫派的不滿和排斥,另外,南山幫和洪門也有往來,我們對南山幫下手,弄不好洪門會出面干預。”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傳來不滿地質問聲:“老溫,那你是什麼意思?聖庭在z市建廠的事,你是阻止不了了唄?”
溫龍豪搖頭說道:“辰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總部那邊爲何非要阻止聖庭在z市建廠。”
刺堂阻止聖庭在z市建廠,別說吳盡歡不明白怎麼回事,就連身爲當事人的溫龍豪,也同樣不清楚,身爲z市分堂的負責人,他完全是奉命辦事。
原本他以爲總部交代給自己的事情很容易辦到,但現在南山幫參與進來,事情開始變得複雜,而且也很麻煩。
“總部這邊的意思是,無論聖庭在哪裡建廠,我們都會阻止,只不過這次聖庭把建廠的地點定在了z市,阻止聖庭擴張的任務,自然也就落在了你z市分堂的頭上。”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總部那邊並不是針對聖庭在z市設廠,而是在打壓聖庭,不想讓它擴大規模。
溫龍豪心頭更加不解,他好奇地問道:“辰哥,聖庭和我們刺堂究竟有什麼仇?”
“呵呵!澤帆那邊感覺聖庭是個威脅,不希望它照目前的勢頭再擴張下去,老溫,你應該很清楚,澤帆最大的股東是誰。好了,能告訴你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該你說說,你到底能不能把這次的事情辦妥。”
溫龍豪舔了舔嘴脣,試探性地問道:“我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只要可以阻止聖庭的擴張,可做到任何程度!”
“包括……置吳盡歡於死地?”
聽聞他這話,電話那邊再次陷入沉默,似乎辰哥也在衡量其中的利害關係。
“辰哥,南山幫插進來一腳,真的讓我很難辦,現在我想在工地上做手腳,已經不太可能了,找政府裡的熟人出面,效果也不大,聖庭畢竟是z市政府重點引進的企業,唯一的辦法,就是斬斷龍首,直接除掉吳盡歡這個人。”
“可以。”沉默許久,電話那邊終於傳來輕飄飄的兩個字。
辰哥的應允,讓溫龍豪的眸子閃了閃,眼中隨之射出兇光。他點點頭,說道:“辰哥,我知道怎麼做了。”
“在動手之前,三思而行,要麼不做,做了,就得做到一擊成功,而且不要留下任何的尾巴,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溫龍豪心思一動,下意識地問道:“辰哥,這個吳盡歡的背景不簡單?”
“去做事吧,不該你問的,不要多問。”說完話,辰哥那邊掛斷了電話。
溫龍豪慢慢放下手機,指尖輕輕敲打着腦袋。
副駕駛座位的青年扭轉回頭,問道:“豪哥,聖庭崛起得這麼快,背景肯定不簡答,但奇怪的是,我們根本查不出來聖庭的背景。”
見溫龍豪若有所思地沉默未語,青年繼續說道:“豪哥,我覺得直接對吳盡歡下手,風險太大,萬一他背後真有實力雄厚的靠山,那我們……”
“呵!”溫龍豪自嘲地笑了一聲,說道:“總部的命令,我能不聽?完不成任務,我這些年在z市的心血就都白費了,等於是給他人做嫁衣。”
身爲分堂主,無法完成總部交代的任務,只有一個下場,就是被撤職。
刺堂在z市的分堂,幾乎是溫龍豪一手組建起來的,過了多年的苦日子,如此終於熬到苦盡甘來,有了自己的勢力範圍,有了自己的賭場生意,日子越過越好,如果在這個時候他被撤職,讓溫龍豪又如何能甘心?
他眼珠轉了轉,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慢悠悠地說道:“何況,要殺人,也未必非得我們親自出手。”
有了南山幫的保駕護航,聖庭新廠的工程進展得很順利,爲了趕工,爭取在合同的約定內如期交工,杜辛夷還特意向萬業公司提出申請,又抽調了一支施工隊過來幫忙。
有兩支施工隊合力趕工,工地的模樣幾乎是一天一變。對於工程的進度,吳盡歡也是越來越滿意。
這天,市領導視察新區,作爲目前新區內爲數不多的企業之一,聖庭自然是市領導們重點視察的對象。
以市長盛冠生爲首的領導來了十多號人,加上隨行的工作人員以及記者,總共有數十號人之多。
吳盡歡陪同盛冠生在工地中走動。
盛冠生邊巡視邊問道:“小吳,建廠的工作進行得怎麼樣?”
吳盡歡明白,盛冠生這麼問,肯定也是聽說了工程出現了問題。
他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剛開始,工程隊不太熟悉z市的情況,頻頻出現狀況,現在的情況好多了,工程進展的速度也很快,照目前的進度,三個月內,船廠便可建成。”
盛冠生含笑點點頭,別有深意地說道:“有問題,就應該及時和市政府溝通,市政府這邊也會全力爲你們解決困難的嘛!”
吳盡歡笑道:“如果每個企業遇到點大事小情,都要去找政府幫忙,那政府豈不是要忙死了?小問題,我們自己就解決了,不會麻煩政府,更不想搞特殊化。”
對於吳盡歡的這番回答,盛冠生很是滿意,對吳盡歡這位大企業的小老闆,也越發的欣賞。他滿意地點點頭,拍拍吳盡歡的肩膀,笑道:“不錯!”
這時,一位跟在盛冠生身後的年輕女郎突然開口問道:“吳董,聽說施工過程中之所以頻頻會發生意外,皆因有人在暗中作梗,不知道傳言是否是真的?”
聽聞她的發問,吳盡歡轉頭看向她。
這位女郎的年紀也就二十出頭,穿着深色的職業套裝,下面黑色的小皮鞋,向臉上看,五官精緻,相貌漂亮,只着淡妝,梳着簡單的馬尾,給人的感覺,既青春靚麗、明快活潑,又不失職業女性的端莊和幹練。
對於她的插口發問,盛冠生非但沒有露出不悅之色,反而還笑了笑。
吳盡歡正在猜她是什麼來頭的時候,年輕女郎主動伸出手來,含笑說道:“吳董,我是商報記者,盛雲燕。”
盛雲燕!吳盡歡和她握了握手,禮貌性地說道:“盛小姐,你好。”
盛冠生說道:“雲燕剛剛大學畢業,目前在商報實習,一直以來,雲燕對小吳都很好奇,這次到新區視察,我就順便把她也帶過來了。”
他並沒有刻意的說明自己和盛雲燕的關係,不過聽他的口氣,顯然二人的關係很親近,加上兩人都姓盛,盛雲燕的身份也就不難猜了。
吳盡歡多精明,聰明絕頂,一點就透的人。
人家不願意挑明關係,他也沒有多問,笑道:“盛小姐也說了,什麼頻頻發生意外,什麼有人從中作梗,那都是傳言,對於z市的治安,我是非常滿意的,傳言就是傳言,事實上,並沒有發生那些狀況。”
這是標準得官方回答,既掩蓋住了自身發生的問題,同時也保住了市政府的面子,雙方皆大歡喜。
盛雲燕當然不會對吳盡歡這樣的回答滿意,她正色說道:“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據我所知,施工過程中,頻繁發生意外狀況都是事實。”
吳盡歡笑道:“這個問題,剛纔我已經回答過了,工程隊不熟悉z市的情況,剛開始施工的時候,的確發生了一些小狀況,但現在,問題都已經得到了改善,不過我還是要謝謝盛小姐對我們企業的關心,如果我們確實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困難,一定會向媒體朋友們尋求幫助的!”zgsgq6gphwsr6vecaooqaxzxulnoykhfto4tfxtir2or1vr37ffz48qyuf9rxf3q==
盛雲燕忍不住暗暗翻白眼,同時又不滿地橫了盛冠生一眼,市政府不聘請吳盡歡做發言人,真是可惜了,他說出的話,簡直是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