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爽反應也快,圓滾滾的身子向裡面一縮,與此同時,一腳提了出去,正對方的刀把,黑衣人刺來的刀也被踢偏了方向。!
緊接着,李爽從後腰抽出手槍,對準車外持刀的黑衣人,連猶豫都未猶豫,連開了三槍。
第一槍打在對方的大腿,第二槍打對方胸口,在對方倒下時,他的第三槍正對方的頭部,將其安全帽的玻璃打出個大窟窿。
另一名黑衣人見狀,哪裡還敢靠前,嚇得連退了兩步。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汽車的油箱,油箱裡的汽車正汩汩流淌出來,已經將地面浸溼好大一片。
這名黑衣人眼睛頓是一亮,急忙摸向自己的口袋,很快,他從褲兜裡掏出一隻打火機。
恰在這時,李爽已一腳把車門踹開,半個身子從車內爬了出來。他扭頭一瞧,正看到那名黑衣人點着了打火機,正要往流淌到地的汽油投擲過來。
此時李爽再想開槍阻止對方,已經來不及了。在打火機馬要脫離開黑衣人的手掌時,猛然間,聽斜側方傳來嘭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精準地打在黑衣人的手掌,打火機斜飛出去多遠,黑衣人的食指也脫離了手掌,掉落在地。
那名黑衣人愣了片刻,才發出啊的一聲慘叫,趁此機會,李爽擡手是一槍,將黑衣人打倒在地。他尋聲望去,只見自己的一名手下兄弟站在不遠處,剛纔正是他開的這一槍。
他手腳並用,從車內爬了出來,隨後回手向車內一抓,將車裡的王慶硬拽了出來。
嗡嗡嗡!又有兩輛摩托車直奔李爽這邊飛速行駛過來。
李爽一手抓着王慶的衣服不放,另隻手持槍,連開數槍。嘭嘭嘭!在一連串的槍聲,兩輛摩托車雙雙倒地。
兩名開摩托的黑衣人都是倒地不起,兩名坐在後面的黑衣人在摔倒之後,又都從地爬了起來。
他二人各抓起一把開山刀,踉踉蹌蹌地向李爽跑過去。到了李爽近前,一名黑衣人掄刀砍。
他的刀再快,也快不過子彈,李爽一槍打在黑衣人的胸口,子彈的撞擊力讓其連退了三大步,一屁股坐到地,再也站不起來了。
另名黑衣人也到李爽近前,猛刺他的面門。
李爽回手又是一槍,不過關鍵時刻,他的手槍卻未能射出子彈,只發出了空響聲。別看李爽體型肥胖,但身子卻極爲靈活,他身形猛然向旁一閃,讓過開山刀的鋒芒,不等對方收刀,他手腕一晃,握住槍筒,把槍把當成武器,對準黑衣人的安全帽,咣咣咣的連砸了三下。
李爽全力的重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對方安全帽的頂部都被槍把砸漏了,黑衣人站立不住,雙手捂着腦袋,倒在地,佝僂成一團。
趁此機會,李爽抓起地的一把開山刀,一刀劈砍在對方的脖頸。這一刀,都差點把對方的脖子直接砍斷,一道血箭噴射出來,濺了他滿臉滿身。
李爽踩着對方的胸口,將開山刀從對方脖頸裡拔出來,順勢吐了口唾沫,他扭頭看向混戰的現場,現在已經打成了一鍋粥,雙方人員完全交織在一起,倒在地的人,橫七豎八,其既有李爽的手下,也有襲擊他們的敵人。
他忍不住持刀怒吼了一聲,邁步正要走過去,突然想到還有個累贅王慶,他一把抓着王慶的衣領子,像拎小雞似的把他從地提起來,說道:“這次你若不死,是你命大,你要是死了,也是你自己活該倒黴!”
王慶可沒有李爽那麼好的身體素質,剛纔的翻車,他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
他任憑李爽拽着自己,有氣無力地說道:“爽哥,給我解開吧,算死,我也得拉他幾個墊背的!”
李爽理都沒理他,像拖死狗似的拽着王慶,走向雙方混戰的心。
他剛走到戰場的邊緣,三輛黑色的轎車突然直衝衝地開進了混戰的人羣裡,正在激戰的人們嚇得也顧不砍殺對手了,紛紛向兩旁閃躲。
吱嘎、吱嘎!三輛轎車在人羣的央停了下來,緊接着,車門齊開,從車內走出來十數名黑巾滿面的黑衣人。
看到他們,李爽以及他手下的兄弟都如同打了一針強心劑似的。
來的這批黑衣人,他們自然認識,血殺!
別看突然趕來的血殺只有十幾人,但他們一出現,便扭轉了戰場的局勢。
十數名蒙面黑衣人提着橫刀,下了車之後,分散開來,衝進人羣裡,見人砍,逢人劈,只頃刻之間,便有十數名黑衣人倒在他們的刀口下。
那些騎着摩托車,在戰場充當遊騎兵的黑衣人,還想和血殺較量一番。其一輛摩托車直奔一名血殺人員衝撞過來。
後者身形向旁一躍,讓開摩托車的車頭,緊接着,他又往下一蹲,躲閃過對方刀鋒的同時,他把手的橫刀橫插出去。
這一刀,正插進摩托車的後車輪裡,耳輪聽噹的一聲脆響,這輛摩托車,在空打着旋,都彈飛起來好高。
車的兩名騎士,也雙雙摔落在地。這名血殺人員大步走前去,將其一人的安全帽硬拔了下來,然後他掄起安全帽,對準對方的腦袋,這通亂砸。
眨眼的工夫,那名黑衣人的腦袋便變成了血肉模糊的肉球,其狀之恐怖,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還駭人。
在被血殺人員連續打翻數量摩托之後,剩餘的幾輛摩托已再不敢貿然出手,紛紛調轉車頭,向高架橋下跑去。
摩托車一跑,其餘的黑衣人哪裡還敢戀戰,也一窩蜂似的跑下高架橋。
對方來得快,跑得更快,現場留下三十多號人,有的是趴在地一動不動,有的還在斷斷續續地呻吟着。
李爽走到血殺衆人近前,掃視他們一圈,不滿地嚷嚷道:“你們來得也太慢了吧,再慢點,我的兄弟都快要拼光了。”
一名血殺人員向李爽欠了欠身,正色說道:“路遇點麻煩,被耽擱了些時間。”
李爽的小眼睛轉了轉,幽幽說道:“看來,是有人不想讓我們活着離開s市啊!”
說着話,他目光一轉,看向身旁的王慶。這人簡直是個掃把星,誰粘他誰倒黴。
李爽的一名手下帶着幾處刀傷,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近前,說道:“爽哥,你和血殺的兄弟先走,這裡我們來善後。”李爽想了想,點點頭,說道:“給‘清潔工’打電話,讓他們過來處理,還有,趕快把受傷的兄弟送到醫院。”
“明白,爽哥!”
把事情都交代完,李爽提着王慶,坐後面的一輛轎車,然後在血殺衆人的護送下,準備乘車離開高架橋。
他們還沒走下高架橋,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走不出去了。
在高架橋的下方出口處,橫着三輛集裝箱大貨車,把出口堵了個嚴實合縫。見狀,幾輛汽車又紛紛調走,打算順原路返回,可是從原路他們也出不去了,和出口一樣,入口這邊也是橫着三輛集裝箱貨車。
此時的情況是,李爽等人完全被堵死在高架橋。更讓他們心驚的是,總共六個集裝箱,箱門已全部打開,黑衣人一個接着一個的從裡面跳出來,沒過多久,堵在出口和入口處的黑衣人,已各有百號之多。
很顯然,對方是做了好幾手準備,是要弄死李爽等人。李爽走到高架橋的邊緣,探頭向下望望,足有七八米高,如果跳下去,即便沒摔死估計也得摔成個半殘。
一名血殺人員走到李爽的身邊,面色凝重地說道:“爽哥,這些人應該不是來自於永冠。”
永冠喻家的人,基本都是影衛出身,雖說人數不是很多,但個頂個的精銳,無論槍法還是身手,都稱得出類拔萃,而此時他們面對的這些黑衣人,更像是習慣了江湖火拼的幫派人。
李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從牙縫擠出兩個字:“刺堂!”稍頓,他問道:“如果我們現在向堂口求救,分堂的兄弟能及時趕到嗎?”
血殺衆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露出苦笑。
分堂的兄弟現在都聚集在堂口,要從堂口趕到這裡,起碼得一個多小時,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只是來給他們收屍的。
爲首的那名血殺人員說道:“等會我們去殺開一條出路,爽哥找機會先走,不用管我們!”
李爽瞪了他一眼,嘴角一撇,說道:“操,要走一起走,我什麼時候扔下了兄弟不管過?”
說着話,他脫下外套,用其把刀把纏在自己手,扭了扭短粗胖的脖子,揚頭說道:“幹他孃的!”
他提着刀,帶頭向橋下走去,李爽手下的兄弟以及血殺的衆人齊刷刷地跟在他的身後。他們在往橋下走,而橋下的人也在往走,雙方於高架橋的段相遇。
沒有多餘的廢話,也沒有虛張聲勢的言語恐嚇,碰面之後,雙方是掄刀幹,拼殺到了一起。李爽的手下兄弟精銳善戰,血殺人員更是驍勇善戰,但還是那句話,雙拳難敵四手,好虎也架不住狼多。
李爽這邊,只有二十多人,而對方的人數,十倍於他們都是往少了說。
剛開始交戰,李爽這邊還能憑藉着一股子衝勁,把對面的人羣殺得連連後退,可隨着交戰的持續,李爽這邊已開始呈現出後繼乏力的勢頭。
更要命的是,入口那邊的敵人從他們的背後殺了來,爲數衆多的黑衣人,把李爽等人團團圍在當。
若換成旁人,在面對這麼多敵人的情況下,恐怕早絕望了,甚至都已失去再戰下去的勇氣,而李爽身邊的人,無一人放棄,哪怕拼得渾身都是刀口子,還在咬牙堅持,和對方血戰到底。
這便是洪門的底氣,也可以說是底蘊。以多打少,他們經歷過無數次,以少打多,他們也同樣經歷過無數次,他們能走到今天,個個都是在刀尖摸爬滾打,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洪門能做到今天這等規模,絕非出自於僥倖。
黑衣人的人數,明明十倍於李爽那邊,但他們只能把李爽等人困住,想一口咬死他們,卻像是難如登天一般。
很快,雙方的戰鬥便打成膠着狀態,一方衝不出去,而另一方又奈何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