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數代人不負遺命,查詢師傅與其後人,讓宇文山很是感動,他微微動容,給金遺民又倒了杯茶,金遺民道謝後,繼續娓娓道來。
“經過近十年的經營,公司在華國醫藥、製造業,以及華米貿易上,都有了不俗的表現,現在在國內年營業額已達到上十億米元,利潤數億米元……”
“我在國內一邊經營企業,一邊繼續追查祖師爺下落。我曾經帶人進入長白山、東北搜索,一直沒有進展。直到畫顏美白套裝上市,我無意中發現畫顏的配方與祖師爺筆記上的記載,一般無二,經過比對分析,斷定配方持有者肯定和祖師爺有莫大淵源,……直到追查到師祖您的身上……”
宇文山點點頭,問金遺民:“好,我知道了。你身上有清心訣的功夫,……是誰教你的?”他一直對金遺民以人級中期功力,卻毫無神識反應感到好奇,於是問道。
“是曾祖所授,不過遺民魯鈍,剛剛晉階人級中期……”金遺民不好意思地回答。他看不清宇文山的功力深淺,自知與其相去甚遠,不由得非常感慨。
以他清心訣人級中期的功力,對付十來個米國特種兵不成問題,也算是個高手了,常常引以爲豪,但與宇文山比較卻相形見絀,以他弱冠之年,自己卻遠遠不如,不免有些慚愧。
宇文山點點頭,斟酌了一下接着問道:“你有沒有產生神識感應?”
“神識?”金遺民想了一下回道:“沒有。我聽家祖說過,修習清心訣產生神識感應,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只有天賦出衆者纔會產生。不幸,家祖和我都沒有這份天賦,……否則,家祖也不會僅僅成爲祖師爺的記名弟子。”
“哦,是這樣呀。”這一點宇文山還真不知道,他接着又問:“你也該能感受到真氣存在了,清心訣真氣能治病、救人,增強自身體魄,這一點你知道嗎?”
宇文山還想確認一下,自己的真氣能調理身體、治病救人,其他人修習過清心訣後,是否也能辦到。
聽到宇文山的問話,金遺民的眼睛一亮,他馬上回答道:“增強體魄這一點,我和曾祖都有體會,曾祖即是年逾九旬無疾仙去的。至於,治病、救人,我們則做不到……”
他祖父二十世紀初年生人,現在已經年逾八旬,本來身體很好,前段時間因家中子弟不肖,氣急攻心之下,患了中風,癱瘓在牀。金遺民無意中聽祖父說過,如果祖師爺在的話,這樣的病根本不在話下。當年祖師爺就是憑着這手絕妙的醫術,在蠻荒的米國西部,建立深厚的人脈、攫取大量財富,才得以快速站穩腳跟,繼而發展壯大起來的。
現在,自己這位小師祖又提到了清心訣真氣能治病救人,那他自己應該也能辦到!如此,祖父的病豈不是有機會治癒,他老人家也有機會做到正常行動?
想到這,金遺民“噗通”一聲又跪在了宇文山面前:“師祖,請救救家祖……”
宇文山愕然,忙把他拉了起來,無奈地說道:“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話直接說好了,以後不要再如此多禮了!你祖父怎麼了?”
“是,師祖。家祖身患中風,癱瘓在牀……”金遺民起身,恭敬地把情況跟宇文山說了一遍。
“這樣呀?老師兄的病情我不清楚,我不敢打包票,不過應該問題不大!”自己的老師兄患病,宇文山自然當仁不讓,想想有商中華母親在前,他還是心裡有些底氣的。
“他現在米國嗎?”
“回師祖,家祖患病後就回到了國內,現在就住在京城。他老人家自認時日無多,想要落葉歸根……”
金遺民的悲傷宇文山看在眼裡,於是說道:“好的,別太擔心。你儘快安排,我來給老師兄看看!”
“謝謝師祖!謝謝!”金遺民聽後非常高興,連聲道謝。
此時天色漸晚,兩人不知不覺就聊了兩個多小時,外面已經華燈初上。金遺民瞟了一眼傭兵所在的窗口,臉上露出狠辣之色:“師祖,對面監視您的傭兵來自北美蝰蛇殺手組織,陰狠狡詐。我對他們知根知底,還是讓我來幫你,把他們處理掉吧?”
好不容易找到祖師爺的傳人,金遺民已經把宇文山當成自己的長輩、親人,當然見不得這些來自北美的野狗威脅於他,於是又開口請戰。中國古代醫武不分家,載寧當初剛到米國時,也用鐵血手段處理過很多上不了檯面的事。否則,也不會那麼快就闖出一片天地。金錢、醫術贏得的人脈,以及強大的武力,是載寧致勝的三件法寶。培養自己的地下勢力,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金家一直受載寧的影響深諳此道。到現在金家還豢養着一大批死士,還有放在明面上的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保安隊,以此來保護自家人、財產和生意的正常運轉。這些力量都掌握在作爲下一任家主接班人的金遺民手中,他也處理過很多類似事件,包括跟蝰蛇組織也打過數次交道,勝多負少,當然不在乎蝰蛇的傭兵。
“算了,我能處理好。你米國華僑的身份不適合做這種事,你還是好好做你的生意吧!”宇文山還是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他不想讓金遺民在國內粘上這些事,畢竟和米國的國情不同,一旦被掛了號,以後連生意都會難做了。
“好吧,師祖。你有什麼麻煩,一定要及時通知我!”金遺民無奈接受了宇文山的安排。
就在此時,正在監視宇文山的兩名傭兵,聽到了有節奏的敲門聲。確認敲門的暗號無誤後,兩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走過去開門,一人則橫向移動幾步,避開被隊友擋住的射界,掏出手槍指向了門口。
門被輕輕拉開,兩名傭兵看到,一個渾身陰冷的中年白人,揹着一個大大的琴盒,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傑克•史密斯很滿意這兩個同伴的警惕,他閃身進了房間,隨手把房門又輕輕關上。扯動一下薄薄的嘴脣,算是笑過了,盯住其中一個傭兵低聲問道:“目標人物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你們?”
這名傭兵感覺像在家鄉荒野中,手無寸鐵時,被一頭灰狼如針銳利的瞳孔緊緊鎖定,頭皮發麻,嘴中發乾。他努力定定神,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沒有,史密斯先生,他……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下,現在……正和人講話!”
這個冷血的傢伙,據說每次狙殺目標時,都追求一槍爆頭,按照他的說法,看到目標的頭顱在狙擊鏡中如西瓜般爆炸,纔是一名合格的狙擊手最有成就感的時候。面對他如毒蛇般陰冷的目光,傭兵感到自己眉心發燙,史密斯這個混蛋輕眯左眼,右眼的焦點就是自己的眉心,像是在考慮如何讓滾燙的子彈準確鑽進那裡,然後欣賞血腥的綻放。
傭兵的惶恐,史密斯非常滿意,像在牀上和辣妹剛辦完事一樣,他又扯扯嘴角說道:“你們的任務算是結束了——幫我盯住了他,省了我很多時間。現在,你們可以走了,儘快離開這裡,最好馬上出境!我的任務完成前不要和我聯繫!”
兩名傭兵開始整理東西,收拾產生的垃圾,史密斯則用那雙如毒蛇般陰冷的眼睛,透過窗簾下的望遠鏡,盯着了對面的宇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