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七點多一點田禾就趕了過來,手上提着一個大大的食盒。揭開蓋在上面的厚棉布,她把一大摞金黃的油餅、幾個炒制過的小鹹菜和一小鍋白米粥放在了餐桌上。很快房間裡就充斥了誘人的食物香味。
洗漱完畢,宇文山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張油餅,捲上些鹹菜,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一邊咀嚼,一邊含糊地對田禾說:“田姐,您這油餅真是絕了!”
田禾見他吃得香甜,笑着說道:“宇哥,哪有!都是普通的吃食。”同時,順手幫他盛了一碗米粥,放在他面前。
“宇哥,妍姐她們醒了嗎?”田禾看了一眼,關着的臥室方面問。
“還沒有。讓她們睡吧,受了驚嚇的人,多睡一會好!”驚悸導致的精神緊張、焦慮,深度睡眠纔是最好的治療手段。宇文山昨晚給她們調理血脈,也是爲了讓她們能睡個長覺。
田禾收拾了一下房間,把房間整理齊整,就出去工作了。新招的幾個員工由田禾代爲通知,給他們放了兩天假,倒也不怕師姐她們的事外傳。
10點多左右,章偉匆匆而來。
“宇哥,搞定了!那個姓佟的,確實準備逃出國,李軍局長他們的人,把他從飛機上揪下來秘密關押了!那包白粉,李局長非常重視,應該能發現點什麼!”
章偉一口氣說完,看到餐桌上剩下的食物,也沒客氣,狼吞虎嚥地就吃了起來。一大早他就混在李軍的隊伍裡,帶着稅務、工商稽查人員查封了新銳貿易,到現在還沒吃早飯,早就餓了。
“李局長應該有所察覺吧?”宇文山給他盛了一碗尚有餘溫的米粥問。
“嗯——”章偉回想了一下當時李軍看到毒品時的表情,回答:“那傢伙也是個人精,當我找上他的時候,他應該就有猜測了。更別提我還暗示他,白粉袋子上有某些人的指紋了!”
“嗯,無所謂,李局長算是自己人,沒關係。這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讓他們也嚐嚐被冤枉的滋味!”
“嗯。這些公子哥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好日子不過,整天搞東搞西的!”章偉一邊嚼着油餅卷鹹菜,一邊感慨。
“呵呵!看不清自己,太膨脹了!”宇文山也有同感。憑藉這些人的地位,無論做點什麼,好好經營,豐衣足食哪裡會有問題!
章偉吃過東西,拿了宇文山民安飯店的房卡又匆匆而去。
臨近中午12點,師姐和學姐先後醒來。經過長時間的深度睡眠,她們的精神狀態基本恢復過來。當她們洗漱時,看到鏡子裡自己的容顏,不僅傷痕全無,而且更顯嬌豔,震驚不已。師姐還好一點,學姐直接含着牙刷、穿着睡衣就跑進了客廳。如果不是看到宇文山還穿着昨天那套又髒又皺的衣服,她都懷疑昨天晚上的事,是不是真的發生了。
“小山,這、這是怎麼……回事?”學姐一手拿着牙刷,一手指着自己的臉,嘴裡都是泡沫,又驚又喜地問宇文山。
“呵呵,我怎麼知道!姐,您還是快點刷牙去吧,一臉的泡沫!嘖嘖!”學姐的樣子看起來已經恢復,宇文山非常高興,放下心來的他,故作嫌棄狀打趣道。只是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已經把稱呼從“學姐”改成了更爲親近的一個“姐”字。
“哼!”學姐給了他一個好看的白眼,邁開一雙大長腿轉身又衝進了衛生間。
不一會,洗漱完畢的顏妍師姐盤着一頭青絲,換了居家服走進客廳。面色紅潤、細嫩尤勝往昔的她更顯御姐風範。同樣發現了臉上不可思議的變化,而且精神飽滿、渾身透着舒爽的她,也是充滿了疑惑,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小山,這是怎麼回事?”許是聽到了學姐和他的對話,師姐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問。
“呵呵,您管它呢,漂亮不好嗎!”宇文山不想解釋,他也解釋不清。
“師姐”敷衍了一句,宇文山正色道:“對不起!因爲我的事連累你們了!”
刀疤臉劫匪打電話的時候,師姐他們是有聽到的,知道那些歹徒真正的目標是宇文山,她們則是請其入彀的誘餌。得知她們遭難,宇文山在電話中充滿關切與歹徒的對話,她們也隱隱聽到,後面他又毫不猶豫地隻身犯險,救出自己兩人,顏妍對他不但沒有一絲怨氣,反而更多的是感動、感激。她也算明白了,自己的小侄女,還有那個大咧咧的柳絮飛,爲什麼會一往情深。
“嗨,你亂說什麼!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要怪也要怪那些歹徒和他們身後的人!”顏妍師姐安慰他。
“小山!”正說着,學姐洗了臉,披着如瀑的長髮、依然穿着睡衣走進客廳。
“你快說說,昨天是怎麼救出我和妍姐的?還有,我們臉上的傷怎麼回事?”一向大咧咧的學姐,直接抓住宇文山的胳膊問道。她更不會埋怨宇文山,他單槍匹馬出現在自己眼前,救自己出虎口,現在回想起來,剩下的更多的是被在乎的甜蜜。
發現師姐一臉瞭然的似笑非笑,宇文山無奈地撓撓頭,開始胡謅。
“呵呵,我昨天腳踩七彩祥雲,身披金甲,手持金箍棒,從天而降。一棒一個,把衆匪人打得腦漿迸裂,結果了他們的性命,救出兩位仙子。然後對着兩位仙子,吹了一口仙氣,你們就恢復瞭如畫美顏!……”
“滾!”學姐摔開他的胳膊,佯怒伸手在他肩上拍了兩下:“你沒吹仙氣,而是吹了牛皮!”
“喲,都起來了?”這時田禾推門走了進來,宇文山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田姐,我們中午還吃烙餅吧?你烙的餅太好吃了!”宇文山藉機岔開了話題。一說到吃飯,師姐兩人肚子都“咕咕”叫了起來,學姐也不再追問。她自然看出宇文山不願意說,知道他在乎自己也就夠了,原因、真相,無所謂了。
“好,我馬上做!”他帶來的餅,已被章偉和宇文山兩個大肚漢消滅乾淨,知道他愛吃,田禾笑着答應。
師姐跟田禾一起走進廚房準備中飯,學姐遲疑了一下,給了宇文山一個“回頭算賬”的眼神,也跟了進去。
待三女離開,宇文山給自己泡了杯師姐的速溶咖啡,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對於羅紅星父子,他早已下定決心,必除之後快。現在羅其旭已被送走,就剩下那個老畜生了。鑑於他的身份地位,還真不好下手!宇文山不由皺起了眉頭。
“吱呀”房門被推開,章偉返回而入。
“宇哥,都存好了!”走進來的章偉遞給宇文山一份銀行保險箱租用文件。
“好,辛苦了!”宇文山把文件接過放進自己隨身的雙肩包,道了聲辛苦。
然後對着餐廳方向喊道:“田姐、師姐,多做一點,章哥也在……哦,還要加上薛掌櫃!”剛纔,透過窗戶,他發現薛達夫掌櫃提着大包小包,掏老宅子回來,把他也算在了裡面。
“知道了!”廚房裡傳來師姐的回答。
章偉給自己泡了杯茶,一邊吹着浮茶,一邊說:“李局長說,羅其旭一案,已經定性:交通意外,負全責!明天上午屍體火化!”
宇文山和章偉配合日久,產生的默契很多話已經不需要多說。宇文山瞭然地對他點點頭,同時一個計劃浮現在腦海。
中午,田禾她們烙了油餅,又整治出七八個小菜,宇文山喊上薛掌櫃,再加上負責師姐她們安全的那個小隊兄弟,七八個人湊了一桌,高高興興地吃了一頓中飯。
飯後,感覺師姐兩人已經沒什麼事了,宇文山返回了民安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