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維洛拉號背後的佈局者(大章求追訂求收藏求月票)
“這是一個降臨儀式。”
何奧平靜的看着周圍的紋路,目光幽深。
“降臨儀式?”
一旁的洛珞臉上冒出了明顯的問號,同樣作爲超凡者,她突然感覺何奧的知識結構和她不在一個水平上。
“郝毅哥哥,降臨儀式是什麼啊?”
林遲遲倒是沒有沒有那麼多感覺,她基本上啥都不知道,有問題就直接問。
“你可以理解爲某種存在於這個時空之外的高位存在強行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的‘通道’。”
何奧在血肉操控臺旁邊蹲下身子,仔細檢查周圍的線路。
進入到車頭以後,那些漆黑的觸手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這是一種很顯然的保護機制,這輛車很怕那些不怎麼受控制的觸手毀掉這裡面的儀式陣法。
確切來說,是這個儀式的‘佈置者’並不信任那些屬於這輛車的觸手。
其實從上車一開始,何奧就發現這輛車的規則有些複雜的過頭了。
當然,一個B級的超凡物品擁有極其複雜的儀式規則也是能理解的,畢竟在這樣詭異的超凡體系下,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所以何奧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疑慮。
直到他看到了最後那節車廂的血池和車頭裡的這個儀式法陣。
沒有超凡物品會在自己身體裡畫個召喚其他高位存在的降臨儀式,超凡物品的簡單智慧也實現不了這麼複雜的功能。
很顯然,這輛車是某個存在故意設下的局,目的就是在主世界完成這個降臨儀式。
“高位存在?”林遲遲反應了一下,“是神話傳說中的神明嗎?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神明嗎?”
說完這話,她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這個世界上都有可以隨便穿梭空間,半個小時幾千公里的列車了,怎麼還不能存在神明呢?
“可是,研···”洛珞看了一眼何奧,“我得到的資料是,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神明的···”
“要看你怎麼定義它,某種意義上來說,‘神’就是某種強大的超凡生命,但是祂們不可名狀,不可理解,已經超越了普通凡人能夠理解的範疇,所以將祂們認爲是‘神’也沒有什麼錯。”
何奧沒有擡頭,他在仔細的描繪車內的一部分線路,他隱約覺得這些線路能和他從金雅那裡獲得的紅色珠子裡的線路重合起來。
但是這兩個法陣又不完全的重合,他在試圖剖析出這重合背後的意義。
洛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研究院的資料裡,目前並沒有發現特別超過人類認知的超凡生命,但是沒發現並不代表沒有。
研究院的宗旨之一就是,‘永遠對未知的事物保持敬畏。’
不過此刻她對何奧的身份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何奧似乎知道許多連研究院都不知道神秘學知識。
“那這個儀式,是某個強大的‘神明’的降臨儀式?”
林遲遲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周圍恐怖的血色紋路,“那我們還能活下去嗎?”
既然何奧都用那種語氣形容‘神明’了,那就證明神明可能真的很強,強到無法理解,何奧都對付不了。
如果這真的是神明的陷阱,那恐怕就只有躺平等死了。
“不一定。”
何奧搖搖頭,他依稀已經把兩個法陣重合的那一部分分離了出來,正在解析剩下的法陣。
這個降臨法陣讓何奧還有些疑惑的點就在於,這個法陣實在是太複雜了。
作爲與多個朋友打過交道的‘神明之友’,何奧對神明的儀式還是有一點點了解的。
所有邪神的儀式法陣都是簡約與複雜共存的。
簡約在於指向神明的徽記非常的簡單,基本上都是一些簡單的構圖,比如說知識之神的七芒星,慾望魔女的心形,死神的真理之眼。
複雜在於這些徽記的都有嚴苛的刻畫條件,刻畫的越精準,儀式越完美,便越能取悅神明。
比如好朋友就特別喜歡何奧佈置的法陣。
圖案是神秘學的語言,越簡單的徽記意味着這位偉大存在越獨一無二。
就像人的稱號一樣。
在古代中土,皇帝是至高無上的,說到皇帝,人們就知道這是指特定的那個人。
而皇帝之下的‘王’卻有很多,所以在形容某個‘王’的時候,要加上他的封國名或者稱號,比如南郡王,北郡王。
需要的準確修飾越多,證明這個人物的同等級人物有很多,他不得不加以修飾讓自己與其他人區分開來。
當然,實際的人物稱號修飾有很多細節的變化操作。
但是神秘學意義上,普遍還是圖案越複雜,位格越低。
而何奧現在眼前的法陣就是,指向那個降臨的高維存在的圖案太複雜了,並不像是指向某個神明的圖案。
如果是一位位格是比神明更低的存在,就可以解釋了。
能用一個B級超凡物品做自身的降臨儀式承載體,那麼位格多半比B級高,而且何奧記憶中也沒有B級能夠使用降臨儀式的相關知識。
B級還在人的範疇。
而涉及到‘降臨’的,都是有一定神話性質的存在。
那結果就很明顯了。
“不是神明的話,那是什麼?”
洛珞被何奧的‘不一定’搞得有些懵。
何奧擡頭看了她和林遲遲一眼,平靜的說道,“你應該知道,知識本身攜帶着污染,知道的隱秘知識越多,越容易被高位存在關注,伱們確定要聽?”
“我沒有問題!”
洛珞重重的點頭,然後她看向林遲遲,“但是···”
不過還沒等她繼續說話,林遲遲就快速說道,“郝毅哥哥,我已經接觸到這些東西了,我本身就已經與那個高位存在產生了聯繫,再多知道一些知識關係也不大,我能對自己負責的。”
“嗯,”
何奧緩緩起身,他看了洛珞一眼,繼續說道,
“在人與神之間,還有存在於另外一種神話生物,‘天使’,他們有些是神明的僕從,有些具有自我的意識。
“而天使與人的分界線就是A級,在古老的時代,A級也被稱爲天使。
“晉升天使的過程非常的危險,很容易就會變成不可名狀無法理解的瘋狂神話生物,帶來難以想象的災難。”
這些點是何奧把他在伊莉婭安的地下圖書館裡看到的知識,和他自己的部分理解總結而來的。
洛珞聽的不太懂,但她還是認真的把這些話記了下來。
“所以這個‘降臨儀式’屬於一位天使?”
林遲遲快速反應過來。
“嗯,”
何奧輕輕點頭,他不知道天使內部還有沒有比A更高的位階,但是從那指向圖案那密密麻麻的複雜程度來看,這個降臨儀式大概率屬於某個比較弱的天使。
不過無論再弱,也至少是A級。
何奧向後退到了入口處的牆邊,繼續說道,“無論是這種降臨儀式,還是溝通儀式,所有針對高位存在的儀式,都要滿足儀式的三要素,即祭壇,祭品,主持人。
“祭壇就是繪畫儀式法陣的地方,負責建立通道,錨定座標,祭品負責供給能量或者取悅高位存在,而主持人則是整個儀式的主持者,也往往是儀式的發起者,是整個儀式的樞紐。”
“所以剛剛那節車廂裡的血池就是祭品?我們這裡就是祭壇,”林遲遲快速總結何奧說的話,“但是···好像沒有主持人。”
“不,有,”何奧靠着牆,“我們就是‘主持人’。”
林遲遲:“啊?”
“確切來說,正在後面車廂不斷進行殺戮遊戲的‘玩家’,就是這個儀式的‘主持人’”
何奧緩緩解釋道,“主持人作爲整個儀式的樞紐,決定着儀式的成敗,一旦主持人有自我意識,因爲某種原因放棄了舉行儀式,那降臨就會失敗。
“佈置這個儀式的人或許是爲了控制風險,又或許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他做了一個巧妙的設計。
“佈置一個不斷引誘人進入的‘陷阱’,然後通過殺戮遊戲引誘步入陷阱的人自相殘殺。
“這個遊戲,其實就是一場特殊‘儀式’,在這樣的殺戮中,遊戲中的所有人會形成一個以殺戮爲主體的扭曲的執念。
“這個執念引領着這些殺戮的靈魂,成爲了這個降臨儀式的‘主持人’。
“只要遊戲一直進行,乘客們永無止盡的殺戮,這個執念就會一直存在,並帶着枉死者的靈魂,成爲一個概念意義上的沒有自我理智,只會推動儀式進行的‘主持人’。
“而乘客的死去後的屍骸和靈魂,又會成爲供應儀式進行的‘祭品’,一舉兩得。
“不過我們很幸運,這個時候這輛車裡積攢的祭品還不足以支撐儀式的進行,所以我們暫時不需要面對一位天使。”
林遲遲聽着有些背脊發涼,覺得這個世界有些恐怖,又有些慶幸不用面對那聽起來就很可怕的‘天使’,她甚至不知道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不好。
不過遇見了何奧,應該還是算好的,不幸中的極大幸運。
她思索片刻,平復心情後緩聲問道,“所以這個幕後人,佈置這個儀式的目的是什麼啊。”
何奧平靜的看着操控臺,“爲了來到這個世界。”
他腳下的圖案與操控臺上的圖案大體相似,都是指向那個未知的天使的圖案。
早在從儀式中回來的時候,何奧就在思考一個問題。
遺蹟中的異獸或者說超凡生命並不缺少智慧,比如那個將他拉入幻境,假扮柳楠的怪物,就展現出了遠超常人的心機。
那這些超凡生命沒有發現不定期降臨在遺蹟中的‘普通人’嗎?
遺蹟中的人類早已滅絕,活蹦亂跳的人類本身就是一種稀有景觀。
現在他知道了,遺蹟中強大的超凡生命早就發現了前往遺蹟的‘探索者’存在,並且在試圖尋找主世界,降臨主世界。
維洛拉號因爲某種原因具有了有穿越空間的能力,所以被某個遺蹟中的‘天使’抓來,佈置好降臨儀式。
然後那個天使趁着遺蹟和主世界在某種程度上接近的時候,想辦法把維洛拉號送進了主世界。
不知道這個天使是瘋了的,還是沒瘋的,但是從其直接用活人的生命來作爲儀式材料的手法來看,大概率是瘋了的。
如果真的讓其降臨,按照現在主世界最高只有B級的情況來看,恐怕整個世界都會變成煉獄。
果然,敵人是從來不會給好好發育的時間的。
何奧注視着牆上的紋路,這個儀式他還有最後一部分沒有被解出來。
目前在外面爭鬥的幾方,研究院、世界樹、月光、甚至還有黎明,此刻應該都還不知道這輛車裡的佈置。
這幾方再算上佈置維洛拉號的天使,每一方都有自己的謀劃和佈局,其中最弱的都能拿出B級的戰力,最高還涉及一位天使。
幾方勢力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
何奧要在這張大網裡尋找一個完美的突破點,一舉扯斷整個網絡。
他的目光回到最後一部分儀式法陣上面,這些是最難解的部分,他已經失去了參考對照,只能依靠腦海中並不多的神秘學知識強行理解。
“郝毅哥哥,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就在何奧陷入思考的時候,身旁突然傳來一個小小的疑問聲。
“嗯?”
何奧扭頭看了林遲遲一眼。
“剛剛我和洛珞姐聊之前的事情的時候,聽到你把金雅稱爲第九玩家,”
林遲遲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是我們一共只有八個玩家啊,六個乘客兩個工作人員,殺人狂陣營有乘務員,五號乘客,若提,廚師,一共只有四個人,好人是我們三個,第三方是金雅,一共只有八個人啊。”
“不,還有一個,”何奧搖搖頭,“是乘務員。”
然後他在林遲遲疑惑的目光中解釋道,
“殺人狂死後,留下了殺人狂、廚師、若提的道具,但是別忘了,乘務員也是有道具的,乘務員的道具就是打開第七號房間門的鑰匙,當然,他還負責把所有門卡發放出去。
“所有人的道具都只有一件,包括廚師和乘務員,而殺人狂在最開始的時候,獲得了一次在遊戲開始前殺人的機會。
“所以在遊戲還沒開始之前,真正的乘務員就被殺人狂殺了,然後他僞裝成了乘務員,而我們之後見到的乘務員,其實都是殺人狂假扮的。
“而乘務員和廚師,極有可能是上局遊戲的‘勝利者’,他們放棄了硬闖通道,選擇繼續參加遊戲,於是拿到了職業身份。
“從他們的行動來看,他們的行爲應該是有限制的,不能隨意干擾遊戲,不過他們都是心有殺心的人,無論之前怎麼樣,現在都是殺人狂的爪牙。
“所以殺人狂陣營一共有五個人,分別是殺人狂,最早被殺掉乘務員,五號乘客,若提,廚師,所以金雅是第九玩家。”
“嗷嗷!懂了!郝毅哥哥真厲害!”
林遲遲小雞啄米式的快速點頭。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何奧輕聲問道。
“我就是在整理一直以來的線索,看能不能有什麼突破。”
林遲遲撓撓頭,“我沒有哥哥那麼聰明,但還是想幫哥哥分擔一些工作。”
“你做的很好,”
何奧笑了笑,重新看向那些法陣,“你提醒我了。”
明明只有八個位置,爲什麼這次遊戲一定要找一個第九玩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