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街道外,離開師父府邸的雲景在一家老字號麪館吃早餐,他都能想到此時師父家是一副何等光景,估計師父和師兄師姐他們都很蒙吧。
讓師孃恢復年輕便是雲景給師父一家的驚喜,額,也有可能的驚嚇……
總歸這種事情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師父他們必定很快就能適應,也會想明白這一定是雲景做的。
不過嘛,師孃恢復年輕總是需要一個適應過程,尤其是外貌上如今兒女看上去比她還大得多,不過問題不大,師孃雖然容貌恢復了年輕,但眉宇間多年的經歷沉澱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會抵消一部分容貌上的差距,只會顯得雍容成熟。
讓人恢復年輕這種事情雲景已經輕車熟路了,說白了就是提升修爲改善體質罷了,然而師孃不懂武道,空有先天后期體質而沒有相應實力,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縱使雲景手段非凡,也只能將人的修爲提升到先天后期而已,真意鏡就沒法幫忙了,那需要個人武道意志昇華買過那道坎。
不過先天后期的體質若是無病無災也有一百五十歲以上壽元了,活得久的接近兩百歲!
世上功法千千萬,而云景腦海中跟裝着一個功夫寶庫沒什麼區別。
有的功法能改善體質,有的功法能滋養壽元,有的功夫則可以起到容顏不老……,或許容顏不老有些誇張,但的確能讓一個人的容貌長時間停留在某個階段,是天底下無數練武女子夢寐以求的秘籍寶典。
容顏不老只是相對的說法,實際上在壽元將近的時候會短時間急劇衰老的,不過那個時候想來也沒幾個人在意容顏問題了。
雲景讓師孃容顏恢復年輕,有着先天后期體質,以師父家的條件,將來大概率有近兩百年壽元,因爲幫師孃用特殊功法改善體質的緣故,師孃在這段時光中絕大多數時間都會維持如今的容顏,至於再之後,雲景也是在成長的,將來想辦法幫他們延長壽命就是。
這是身爲晚輩對長輩的孝敬。
師孃對雲景可謂恩重如山了,多年來親自下廚給雲景做飯洗衣乃至縫製衣服,簡直視若己出,如今有能力了,自然是要回報長輩的,他又不是白眼狼什麼都只顧着自己。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附帶原因,師父終究還是和長公主走到一起了,師孃老去,雲景也不想見到師孃被冷落暗自垂淚。
師父當然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從當初他堅持選擇師孃就可看出,不過長公主容顏依舊,加入這個家庭,若是師孃老態,哪怕依舊和睦,她心裡肯定也不會好受的。
如今這樣就挺好,長公主身份尊貴,但師孃容顏青春,還是師父結髮妻子,算是一種平衡吧。
作爲晚輩,長輩的事情雲景無法多說什麼,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盡一份心意。…
一大早離開後雲景就沒有在師父家那邊,不過也能想到師父勐然看到師孃變年輕後的‘驚喜’。
嗯,這段時間繞着師父點,突然來這麼一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怕不是要被師父教訓……
師兄師姐他們本就練武的,如今都踏足了先天境界,體質過人,倒是用不了雲景幫忙。
師父曾經就天賦斐然,因爲年輕時的事情消沉了一段時間,後面心結解開就突飛勐進了,作爲師父的子女,師兄師姐他們的天賦自然是不差的。
滿足了口腹之慾,雲景結賬而去,他還得去文廟和其他新科進士匯合呢,離開的時候他還誇了一下這家老字號麪館味道不錯。
這可把店家高興壞了,須知雲景可是穿着進士裝束的,不出意外還是新科進士,而這家麪館老歸老,但卻是小本生意,平時沒什麼達官貴人到來,如今又進士老爺都說好,這就是口碑啊。
前往文廟發路上,雲景發現京城一些特定街道都戒嚴了,心頭大概明白是什麼狀況,也沒在意。
當雲景來到文廟外的時候,太陽還沒升起呢,這裡早就有大部分新科進士到來,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交流攀談。
來的不止是甲榜一百名進士,還有乙丙兩榜進士都來了。
今天可是這三百新科進士的高光時刻,同進士就沒有資格參加了。
“雲兄來啦,快這邊請”
“探花郎來咯,嘖,這風度長相,不得不服,雖說每次科舉探花郎都是最英俊的一個,但我保障往上數百年,歷屆探花郎單論長相都比不上雲兄!”
這一天大家的身份都是新科進士,而云景好相處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機會難得,人們也放開了一些,主動和雲景打招呼開玩笑。
雲景也是笑臉相迎拱手行禮打招呼,直呼過譽擡愛使不得。
不久後三百個新科進士都差不多到齊了,文廟的大門緩緩開啓,內中走出一灰衣老人開口道:“新科進士入文廟”
有人認出了開口的乃是青牛學宮如今山長,也是大離文廟負責人,更是官至一品大祭酒,總領大離教育傳承,於是紛紛整理儀容遠遠拱手行禮,不敢有絲毫不敬。
他老人家將主持接下來的流程,但三百新科進士纔是今天的主角,他看着一衆後生晚輩一臉欣慰緬懷,微微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文廟是整個大離最爲特殊的幾個地方之一,嚴格的說起來是夫子居所,夫子是活的,無需供奉,但夫子通常不會在這裡,而是會將自身所學整理成典籍放在這裡以供任何讀書人前來卷抄學習。
夫子的高度,對很多東西可以說都是無私的,他們從不吝嗇自身所學被人學去,也不怕後人超過自己,甚至後人能超過自己纔是他們想看到的。
文廟內不止有活着夫子的學問總結,還有已故夫子一生所學整理的典籍文章存放在這裡,可以說這裡凝聚了整個大離的智慧結晶了。…
嗯,知識這種東西不是唯一性的,可以複製,大離自然不可能把智慧結晶全放在這裡,其他地方自然有備份,而且這裡恐怕並沒有多少真跡,但並不妨礙這裡的特殊性。
說起來伴隨雲景多年的學籍也在這裡以供天下學子膜拜呢,但他不是夫子,只因神話境修爲纔有這樣的待遇,而且他的一身所學還沒能整理完畢,將來也是要送來這裡的,他也不會自私的把一生所學帶進棺材板。
文明在於傳承方能生生不息。
進入文廟每個人都畢恭畢敬,沒有絲毫喧譁,甚至是帶着一種朝聖的心態。
大祭酒帶着一衆新科進士遊覽了一圈佔地很大的文廟,還在某些地方停留,講解那裡存放的是歷史上哪個夫子的典籍文章。
其實在場誰都知道,文廟這個地方但凡讀書人什麼時候都可以來翻閱這裡的典籍文章,還可以卷抄,但不能把原本帶走。
之所以帶領新科進士遊覽這個地方,也是處於一種激勵的目的,也有告戒他們別因爲之前的成就就驕傲自滿,未來的路還很長,若將來有一天他們的典籍文章能放在這裡供後人瞻仰學習,那才叫真正的成就。
還是那句話,文廟是供奉夫子的地方,而夫子是活的,死去的夫子稱爲先賢,是以夫子是不需要祭拜的,畢竟祭拜活着的夫子同咒他死有什麼區別,那是大忌。
一圈下來,大祭酒帶走一衆新科進士來到了文廟中的廣場,那裡有一尊大鼎,他將主持一衆新科進士敬天地。
雖然嚴格說三百新科進士沒有高低之分,但在敬天地的時候,人們還是自覺站在了甲榜前三之後,沒有人去搶那個位置出風頭,都是走到這一步的讀書人,沒那麼腦殘。
大祭酒在最前面,其後是狀元陳一浩,然後是榜眼白墨和探花雲景並列,再後面則是甲乙丙三榜進士。
有人很快分別給衆人拿來三柱香,大祭酒在前,雙手捧香高舉至眉間朗聲道:“天地有常,萬物有德,我輩讀書人生與天地間,敬天地,忠君王,孝長輩,恩師長,善幼小,拜!”
無需刻意提醒,此時三百新科進士在大祭酒話音落下後齊聲重複他的這段話。
說完大祭酒爲首,衆人紛紛屈膝跪拜。
大離很多時候是沒有跪禮的,可現在的場合神聖莊嚴,跪的是天地君王長輩師長,每個人都發自內心的在跪拜。
一拜之後紛紛起身,大祭酒再度開口道:“我輩讀書人承先賢之志,定不忘初心,忠君愛國,學以致用,公正嚴明,造福百姓,敬先賢,再拜”
重複這番話後,三百新科進士再度跪拜。
“我輩讀書人有所學,有所成,諾要繼往開來,不斷前行,散播文明,爲後世謀福,敬自己,三拜”
三跪三拜後,衆人依次將手中的香插入大鼎回到遠來的位置。…
大祭酒轉身,看着一衆新科進士收起了嚴肅的姿態,而是以一種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們道:“接下來你們都將步入官場,以後的路就靠你們自己了,我不知道你們能走到哪一步,都希望你們能不忘初心,不負自身所學,去吧,這裡只是你們未來的,以後的路還很長,現在該是你們風光時刻了,老夫就不和你們一起了,哈哈,年輕真好啊,春風得意恣意盎然”
說完他就離去了,將接下來的時間交給了三百新科進士。
在他走後,有人趕緊來到三甲頭名雲景他們身邊,請他們的沐浴更衣,這樣的待遇僅有他們三人才有。
沐浴更衣完畢,雲景穿上了一套潔白長衫,頭戴玉冠腰纏玉帶腳蹬雲履,這一套裝束是給他量身打造的,穿上那叫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出門後雲景看到了狀元陳一浩和榜眼白墨,陳一浩一身大紅長袍,頭戴紅色帽子,上着金花,大紅長袍上還有錦繡山川圖桉,這就是狀元服了,很是喜慶,民間很多男子成婚的時候都會弄一套這樣的喜服,朝廷也不禁止。
榜眼白墨則穿着一身墨染藍衫,溫文爾雅一身書卷氣。
狀元突出的就是一個喜慶,榜眼則凸顯書卷氣,而探花嘛,帥就完事兒了。
出門見面之後,三人相視一笑,倒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很期待呢,接下來他們要去跨馬遊街受萬人敬仰,一輩子只有這一次呢,雖說三百新科進士都要一起,可他們三人卻是走在最前方的,最特殊最醒目,其他二百九十七人統一進士青衣,反倒是陪襯了。
“諸位新科進士,今天可是你們大喜日子,別拘謹,請吧”
待雲景他們沐浴更衣完畢後有朝廷安排的人來邀請道。
“請~!”
雲景他們互相行禮,旋即朝着文廟之外走去,狀元陳一浩走在前面,榜眼探花緊隨其後,其他人跟上。
出門後朝廷早就準備妥當了,足足上千儀仗隊在門外等候,有樂師有舉牌的更有撒花的。
雲景他們來到儀仗隊最前方,哪怕有三匹馬是專門給他們準備的,狀元是紅色寶馬,紅色馬鞍,馬的腦袋上還有大紅花呢,榜眼是漆黑駿馬,依舊是紅色裝束,探花的則是白色駿馬,裝束也一樣。
同時三匹駿馬便是還有手持香爐的和舉牌的,高大的牌子上分別寫着代表身份的狀元榜眼探花,生怕接下來跨馬遊街人們認不出來誰是誰。
其他進士就沒有起碼的待遇了,但身邊都有一塊寫着新科進士誰誰誰的牌子跟隨。
人生大事小登科,每次科舉過後都會有這樣一次跨馬遊街的活動,讓一幫新科進士春風得意萬人敬仰。
待到雲景他們三人翻身上馬之後,儀仗隊開始演奏喜慶的樂曲,隨着一聲出發,大隊朝着規劃好的路線而去。…
此時此刻,後面的兩百多個新科進士很多人都對前方的三人露出了羨慕的神色,他們纔是最耀眼的,自己等人雖然是一起的,可充其量也就陪襯吧,誰會記住自己呢?只會記得他們罷了。
出發的地點是文廟之外,那裡有一座巨大的牌坊,上書青雲街三個大字,從這裡出發,寓意着這些新科進士青雲直上。
踏足青雲街開始,規劃好的路線早就已經戒嚴了,專門給這些新科進士讓道,整個路線下來大致能將京城重要地方走一遍,差不多要花一天時間。
走一天啊,嘖嘖,風光是風光,但也是個幸苦的事情呢,然而這份幸苦多少人做夢都求不來。
路線已經戒嚴,但朝廷並不禁止民間圍觀,要不然給誰看?是以街道兩邊早就擠得滿滿當當翹首以盼了。
當隊伍出現,整個街道一下子就沸騰了。
“快看快看,來啦來啦,新科進士他們來啦”
“好風光好羨慕啊,我將來長大了也要考進士像他們一樣”
“哈哈,那就是狀元馬,好喜慶啊,就跟成婚一樣,還戴着大紅花呢”
“榜眼榜眼,你看他好暖啊,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那邊那邊,天啦,那就是探花郎嗎,好英俊啊,她看向我這邊了,啊我不行了,要暈了,着就是心動的感覺嗎,誰扶我一下”
“你個小蹄子,不要臉,探花郎分明是在看我,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姿色,有我胸大嗎?”
“好了,你們別爭了,那可是探花郎呢,看一眼就是福氣了,若是能和他春風一度,我死了也心甘呢”
“你在做夢!”
“膚淺,你們怎麼能只注重外表呢,狀元之才你們看不到嗎?榜眼品德你們放哪兒了?不過探花郎真好看啊,是我我也選他……”
整個街道都變成了喧鬧的海洋,無數人高聲呼喊就爲了引起注意,每每被注視都激動得不得了,甚至真的出現了無數激動的暈過去的現象。
新科進士可是讀書人的最高成就,可比那些什麼戲子受歡迎多了,不,戲子完全沒資格比。
雲景他們從街道上走過,一臉微笑的朝着各方拱手示意。
老實說,饒是以雲景神話境的心境在這樣的氣氛下都不禁有些難以平靜,說到底他也是年輕人,不是冷冰冰的石頭。
“雲兄弟,如果不是流程不允許,真不想和你走一起啊,我這個狀元雖然風光,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都看你去了,你看看,她們一個個面紅耳赤,怕是你只需勾勾手指頭她們就會不顧一切撲向你,嘖,因爲你激動得暈過去的都不下十個了”,走在最前面的陳一浩小聲無語的打趣道。
白墨也深以爲然道:“是啊是啊,要說我們這一屆的新科進士,恐怕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云兄弟受的,我們反倒徹底淪爲陪襯了,很沒面子啊”…
“那有什麼辦法,誰讓雲兄弟如此英俊呢,我們是羨慕不來的”,陳一浩搖頭嘆息。
雲景哭笑不得道:“過了過了,哪兒有你們說的那麼誇張”
“一點都不誇張,而是事實……”
街道兩邊爲官羣衆激動之餘,在雲景他們出現,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膽的女子起的頭,將手中精美手帕朝着雲景他們丟了過去。
有了開頭就一發不可收拾了,然後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手帕香囊從各個地方丟向了雲景他們,那叫一個讓人眼花繚亂,且伴隨着陣陣香風。
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如此場合下自然不可能表現出厭惡神色,只能接受這樣的洗禮啦。
儀仗隊中自然有高手暗中保護,是以倒也不怕有人趁機暗算,況且能考上進士的人本身就身懷不俗武道修爲。
“我給你們說啊,圖個喜慶就好了,可別真把姑娘們丟的東西收了放在懷裡,你們注意到沒有,手帕上是有生辰八字的,香囊裡面估計也裝着生辰八字乃至頭髮,你們一旦收了那是要負責的,畢竟那麼多人看着,收了一件東西總得有個後續吧,咱們從今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話題焦點呢”陳一浩暗中提醒道。
白墨驚訝問:“陳兄這都知道?”
“我聽前幾屆新科進士說的,就上次吧,有人悄悄收了一個女子丟來的手帕,被眼尖的人急着,沒了後續,差點被當成始亂終棄千夫所指”,陳一劍點頭認真道。
“這麼嚴重啊?”雲景覺得有點誇張了。
沿街而過,他們差點被各種手帕香囊淹沒,更過分的是,其間夾雜着一些女孩子的貼身肚兜,還帶着餘溫**那種,也不知道哪家姑娘居然如此大膽。
好在都有修爲在身,這些東西自然是落不到身上的,否則跨馬遊街身上掛一堆女孩子的貼身東西那才叫一個哭笑不得。
青雲街道過後便是文墨街了,這條街道書鋪林立,更是要從青牛學宮路過……
和新科進士的春風得意相反,那些本次科舉落榜之人卻是無比心酸,在酒樓茶樓中看着風光無限的他們只能闇然神傷借酒消愁。
一處茶樓內,有一絕美女子臨窗,看着下方街道上新科進士路過,她注視着那道白色身影,臉上下意識出現了明媚的笑容,素手撫琴自語道:“曾問你,何爲對的人,你說一見,你就笑的人,一見你就笑的人,那就是對的人,不知你可還記得?可惜,終究是見君思君不得君,你我天壤之別,不過路人罷了,這曲高山流水,祝君鵬程萬里……”
街道上的雲景聽到熟悉的琴曲,下意識擡頭看去,認出了那個女子,嶽輕音,當初在斜陽城入軍參戰的時候她還送了自己一面護心鏡呢。
也是有過幾面之緣的故人了,雲景微微點頭示意。
窗邊的嶽輕音也報以微笑,她知道他還記得自己,可終究是路人,幾多心酸惆悵值得埋在心底,有這一眼就夠了。…
一路所過,當經過青牛學宮的時候,路邊有人招手高呼道:“雲大哥雲大哥,我在這裡,恭喜你啦”
雲景看到了人羣中的葉天,衝着他揮手示意自己看到了,告訴他現在不方便,過後有時間就來找自己玩兒。
待新科進士離去,葉天對身邊的同窗說:“你們看到了嗎,之前那個穿白衣服的就是我給你們說的雲大哥,他如今可是探花郎呢……”
文墨街過後,隊伍來到了青柳街道,這裡多是煙花柳地,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怎會少得了這種風月之處呢。
街邊佔滿了環肥燕瘦的女子,其中花容月貌的比比皆是,這條街道上的女子就比其他地方奔放多了,一點都不含蓄,衝着新科進士招手,很多女子直接將手深入衣領取出肚兜丟了過去,嘻嘻哈哈也不害羞。
“雲公子,恭喜了,終究是有緣無份呀,我不配的”,人羣中玉蘭姑娘癡癡的看着那道最爲醒目的身影默默道。
雲景也留意到了她,衝着她微笑點頭,問候一聲玉蘭姑娘好,若有機會再聚。
隊伍風光了一整天,走街串巷好不風光,夕陽西下的時候方纔結束,而跨馬遊街的終點卻是大離京城另一個特殊地方學宮。
學宮是供奉先賢的場所,在這裡雲景他們這些新科進士祭拜先賢上香,隨後又在朝廷安排的人帶領下去了吏部,在那裡進行學籍登記註冊備桉備註,如此流程纔算走完了。
接下來就是安排各位新科進士的去處任職,能否安排去好的地方就看各自的能耐了,科舉成績起到的作用並不大,靠的是人脈關係,是新科進士踏足仕途的第一步,也是面對現實的第一課,人生的殘酷對他們來說纔算真正到來呢。
不過這些已經和雲景無關了,他一直都沒有入仕當官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