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不止一次猜測,在無數的場景之中,在自己的真正的實力顯露的那一刻,四周的戰友們會如何的驚豔,如何的羨慕,而這種光輝的一刻,自己一定非常享受的。
但是,當這一刻真實的到來的時候,觀衆卻區區只用一人而已,而且如果不是自己出手,這唯一的觀衆幾乎就在剛纔就喪生於敵手了。
這種事情,政已經有些忍受不了。
作爲一個重甲家族的旁系的子嗣,政一生下來就可以用一帆風順來形容,而原因也是非常簡單的,在整個重甲家族同一代的人之中,政的天賦是最好的。
而讓一步登天的是,在天罰舉行的第十八界的兒童訓練營的比賽之中,政取得了那一屆的榜首,從而進入了天罰的精英兒童訓練營。
然後便是整整二十年的刻苦訓練和魔鬼對抗。
二十年的時間,對於矮人來說也許並不是太長,但是那是正常情況之下,而在訓練營之中,完全就可以按照度日如年來形容,每天都是枯燥乏味的訓練,沒有一絲的娛樂。
不過,一切的苦悶都是值得的,在政踏出了訓練營的那一刻,便已經是黃金中階的實力了。
而且一個非常顯赫的職務也被天罰交到了自己的手中,重甲據點,暗部首領。
雖然作爲暗部首領,還是需要聽令於現在的重甲城主,但是,政卻完全沒有的任何的抱怨,因爲時間總會過去,重甲一定會老,而自己一定會成長,黃金上階絕對不是夢想,因爲自己非常的年輕,而年輕就是自己最大的本錢,總有一天,整個重甲城都會落到自己的手中。
而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當然,唯一的不足就是明明有着驚人的實力,卻要在那裡裝作羔羊一般軟弱,完全就沒有出風頭的機會。
所以,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刻,政,就會幻想一下自己在將來對戰精靈聯盟的戰爭之中,突然的彗星爆發一般的,照耀整個世界,然後讓所有的敵人都在自己的光芒之下顫抖,而自己的同伴都會爆發出無比的敬仰。
但是非常諷刺的是,張華,這個該死的名字,在一次自己隨着重甲離城的時刻,這個該死的傢伙突然的出現,然後把所有留守的重甲城精銳一掃而空,而自己好不容易的召集的暗部成員由於埋伏在精銳之中,也隨着精銳的覆滅而損失的一乾二淨。
當政回來時刻,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以前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現在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爲自己現在是一個光桿司令。
至此以後,每到深夜,政的幻想開始變爲了詛咒,詛咒那個該死的人類,張華。
下一次見到你,我一定把你碎屍萬段。
每當入眠的時刻,政總是如此總結道。
之後的日子,就是重甲軍和張華不停的糾結的日子,而政也不止一次的見到張華,但是,自從第一次的看見張華出手和重甲生死對簿的戰鬥之後,政總是在心中如此默唸到,嗯,等一等,反正有重甲擋在前面,看清楚這個該死的傢伙的招式之後,我一定把你碎屍萬段的。
而這種機會不停的出現,而這句相同的話語也總是出現在政的心中,而身體卻完全的隱藏在重甲親衛隊的之中,而他的實力也從來沒有爆發過了。
看起來,政就是一個普通一員一般。
而今天,好像是一個不錯的機會,黑髮男子在天空之中和重甲死磕,而現在,殺一兩個他的手下,說不定感覺會非常的爽的,想到這裡,政的身體開始興奮的顫抖起來。
也許慢慢的折磨一下張華的手下,不要一擊必殺,慢慢的玩弄,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千根黃金針整齊的在政的身後排位了一個圓盤,而政的身體表面流淌着一層黃金色的流質,一般的高手都知道,這是鬥氣內收。
鬥氣內收的便是精細操作的代表技能,而一般這種對手是最爲難纏的,因爲他們幾乎可以不浪費一絲一毫的鬥氣,每一絲的鬥氣都可以收放自如。
看着一身的黃金流質,晶瑩剔透的敵人的激射而來,特別是敵人在半途之中,那一臉的變態笑容,白毛幾乎是不用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一股惡寒在身上升騰而起。
操,管不了怎麼多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黃金針矮人,白毛一咬牙,就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張高級的空間門卷軸,而隨着黃金門扉的打開。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門扉之後響起,“不是說,不到緊要的情況不要叫我的嗎?”
很快,一隻炫亮的黃金戰靴從黃金門扉之中踏出。
窈窕的身姿,絢麗的戰甲,緋紅的肌膚,玄妙的魔紋,還有那絕美冷豔的面容,黃金之門之中踏出的正是一直在生化神殿之中,閉門不出的血葉。
只是不知爲什麼,戰鬥形態的血化精靈的那一頭血紅的鮮血之發,現在卻變爲了一頭詭異的黑色能量長髮,而這頭長髮的長度甚至超過了血葉的身高,在血葉的身後,在狂暴的暴風雨之中,不停的飄蕩着。
而從正面看去,這頭長髮宛如一抹最深的海水,或者宇宙一般,好像可以吸收一切一般,深邃,無底。
不過,白毛注意的倒不是這一頭漆黑的長髮,而是血葉側臉之上,那深黑的眼影,在這深黑的眼影之下,讓整個血葉看起來是如此的詭豔,神秘,而這深黑的眼影在白毛的眼中好像是如同有着生命一般,甚至,剛剛好像還動了一下。
不過,從血葉身側的威壓越來越濃厚之後,這個張華軍中的第一馬屁精,馬上從短暫的驚愕之中驚醒,然後發揮了自己特長。
“大主母,小的也不想的,可是你看!”說着,白毛指了一下開始急停的政一下。
顯然,‘主母’這個單詞非常符合血葉的心情,而‘大’字的修飾幾乎讓血葉的心情由陰轉晴,晴空萬里了。
所以,血葉那冰冷的語氣也好像鬆動了一些,看了一眼那不遠處已經停下了攻擊步伐,而一身戒備的政,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錯,黃金中階,的確是你的能力之外了!”
然後,血葉一臉理所當然的平淡表情對着白毛說道,“既然出來了一趟,就做一點事吧,免得那個嘮叨的傢伙等下由抱怨這,抱怨那的。”
當然,‘囉嗦的傢伙’說的是誰,白毛自然裝作不知道了。
隨着血葉的話語結束,精緻的緊身戰甲之上,開始飄蕩起無數的鮮紅的血霧,而這些血霧開始化爲了一絲絲的血線。
無數的蒸騰血線開始不停的彙集,彙集到了血葉那纖細滑嫩的左手之上,一把猙獰的血之戰攻就這樣出現在了血葉的左手之上。
而後,一踏出門扉,就浮在空中的血葉揮動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而身後那頭飄蕩的黑能長髮隨着這一下的揮動突然分裂下來了一小束,落到了血葉的手中,隨着黑能長髮束和血葉右手的接觸,一把閃動着金屬光澤的黑色箭矢出現了。
當血葉把手中的黑色弓箭搭上紅能弓弦的時刻,天地之間開始流動了起了一股狂暴到了極致,有種毀天滅地一般的能量波動。
而這股兇悍的波動,甚至讓數公里外的重甲都停止了攻擊張華的舉動,出現了一個短暫的暫停。
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重甲並沒有轉向,來營救自己的屬下,而是在短暫的停止之後,再一次的啓動,爆追那個泥鰍一般的黑髮男子。
本來一身戒備的政,感受到了這股毀天滅地一般的波動之後,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身形開始倒退,筆直的倒退,甚至和剛剛前進的速度都不相上下,完全的違背了人體的構造學,甚至在身體的前方拉出了一條黃金殘影。
而千根黃金針也在第一時間之內,全部的放出,一千根黃金針,分爲了一百波,而這一百波的攻擊方向竟然完全的不同,分別攻向了血葉的身體的各個要害。
做完這些,政的身體背面的所有的黃金斗氣全部的集中到了前方,瞬間,前方的防禦力超過了最大防禦的兩倍之上。
而做完這些事,時間纔剛剛過去了零點五秒,不管是一心多用,還是驚喜操作,亦或是冷靜的判斷,政的一切都幾乎可以作爲教科書之上的範本了,而且也是正確無比的。
不過,血葉應對卻讓政的眼珠都快突了出來。
首先是拖延的千根襲到了眼前,只見,血葉不緊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黑色箭矢,然後左手之上的黃金弓簡單粗暴的一掃,帶出了一面紅色的血氣之牆,而所有的黃金針在這堵厚的不像話的血氣之牆下撞得粉身碎骨。
是的,黃金針的優點是無孔不入,操作精巧,而最大的缺點就是能量不足,顯然,血葉對於這一點也是清楚的。
隨後,血葉再一次的把手中的弓箭搭在了弓弦之上。
這種拖延好像成功了,政心中想道,不過,好像一切也沒有太多的改變啊!
而這種拖延的唯一作用,好像只是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百米而已。
是的,一百米對於那把該死的鮮血之弓好像可以忽略不計了。
冷汗,開始從額頭滑落,死神幾乎已經觸摸到了自己的脖子,在巨大的死亡的壓力之下,政眼中的恐懼竟然消失,取而代之則是一種瘋狂,病態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