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所有的前線的軍官們啞然的是,如果自己這裡是硬磨的消耗戰方式,那麼那些後方的白銀法師們的戰鬥卻是激烈無比,直接到了生死相搏的程度了。
那是一隊隊的詭異的鼠人,至於他們是如何越過自己的防線,襲擊了後方的法師方陣,估計可以參照血化少女的方式,因爲那些該死的黑巖蝙蝠還沒有離開太遠。
說這些被空投的鼠人奇怪是因爲他們使用的絕技,金色鱗片,這可是高級鱗人們纔會使用的天賦異能啊!
可是現在,在無數的閃電魔法的中間,一片片的金色鱗片不停的飛舞着,而金色鱗片之中產生的特異力場,直接在空中不停的消弱着法師們賴以保命的閃電魔法。
而地面之上,法師身邊的精銳護衛鱗人們卻受着慘烈的衝擊。
一隻只的全身使用機械外甲的鼠人戰士幾乎是使用着高速的殘影一般刺殺匕首,不停的偷襲着那些和金鱗鼠人生死戰鬥之中的法師們。
這些鼠人的每一次的攻擊幾乎都是以命搏命一般,快速,靈巧,刁鑽,一往無前,幾乎是每一次的突入,機鎧鼠人們身後的魔動推力噴射全開,幾乎是化爲了一條殘影,扭扭曲曲的衝向了法師守衛們。
而剛剛一開始,守衛們還是依照以前的經驗,均勻分佈,利用自己的重甲和戰盾,來阻止的對方的突襲。
而就是這種防禦的方式,一隻只的鼠人突襲刺客竟然從狹小的盾與盾的間隙之中,硬生生的鑽入了進去,而這些穿入當然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比如一隻手臂,一條大腿之內的,畢竟,高速,加上狹小,都不是普通身體強度可以承受的。
不過,顯然這種代價是值得的,以爲那些驚愕的法師是如何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輕易的便攻到的自己的身邊。
而一些法師甚至連閃電盾都沒有來得及佈置,就被那些閃着魔法熒光,高速轉動的奇怪匕首切割爲了一截截的身體了。
一看到了同伴的慘死的慘狀,所有剩下的鱗人法師們那裡還會顧得上戰友的死活,幾乎是毫無猶豫的,法師們開始重新的收回了自己的魔力,然後在自己的身邊的加上衆多的魔法護盾,然後開始一隻只的點殺那些該死的刺客鼠人了,爲自己的同僚報仇起來。
就當法師們看着一隻只的刺客在自己的電系魔法之中變爲一具具的焦炭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的時候,他們卻不知道,失卻了他們的魔法的支持,一處戰場之上開始惡化起來。
那裡就是大尾人的包圍陣線,這些操縱的着機械觸手的大尾人們,剛剛被完全的忽視和壓制,對方的使用的方式就是重鎧重步兵的包圍,和閃電魔法的不停牽制。
可是現在,由於法師們的自己的自我保護,如同雨下的閃電魔法的壓制徹底的減弱到了忽略不計的程度。
於是,頭頂之上不停搖晃的青色護罩開始穩定了下來,而隨着這個機器箱的能量消耗的減少,一把把的魔力火銃開始轟鳴了起來。
而它們的目標卻不是眼前的鱗人的重甲兵。
而是他們身後的那些後背大露,毫無防備的最爲前線的普通的鱗人戰士們。
至於鱗人重甲兵的阻攔,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四五米長的機械觸手,只要立起來,身高一米八作用的重甲兵怎麼可能夠得到。
兩千把的高級火銃的殺傷效果,絕對對得起它們昂貴的價錢。
一方威力巨大,又是背後的偷襲,另外一方卻是毫不知情,然後還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中招的。
幾乎一剎那,絢麗的魔彈充斥了整個空間,流動橙色火焰染紅了整個半空,而一具具被貫穿的身體,暮然回首的,面容之上的流露的都是不甘和憤怒。
卑鄙,這就是鱗人戰士們的心聲。
一剎那,兩千的士兵倒下了,其實對於政前線的數萬人的鱗人來說,這種傷亡雖然是嚴重,但是也不是致命的,而對方能夠達到這種戰果的原因,也是因爲攻其不備的。
如果有着一個當機立斷的元帥,能夠分出一個師團,來衝殺沒有牽制的大尾人們的話,也是可以瞬間穩定戰局的。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這個當機立斷的大元帥,福特爾,現在正忙的不可開交,兩個主帥之間的互相牽制和生死決鬥的根本沒有讓福特爾有着一絲的空餘時間,來觀察戰場之上的情形。
於是,這個轉瞬即逝的補救時機就這樣流走了。
不過,另外一個主帥,卻把這個異象給牢牢的抓住了。
幾乎是如同激烈的戰鼓一般,高臺之上的張華分身幾乎是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而一連串的命令開始通過鼓聲,傳遞到了整個戰場之上。
聽到了張華的新的命令,所有的大尾人都毫不猶豫的,雙手飛速的舞動彈跳了起來,所有的兩千把的魔法火銃開始集中的射向了同一個地方。
最爲中心的鱗人戰陣,而在前場糾纏的鼠人百人陣也開始突然的加力起來,所有的中心部位射擊法陣,和在敵人陣前的骷髏機械人們都開始狠狠的向着中心攻去。
而那些剛剛在後方整隊完成的數百的百人方陣也開始大範圍的移動起來,而從他們移動的方式來看,竟然是隱隱的形成了一個大包圍圈一般,包向了數量比自己還要多的鱗人正規軍。
在戰場的上空來看,就像是一張薄薄的包子皮,包向了一塊巨大的肉餡一般。
而用一句成語來形容的話,蛇吞象,是最爲的貼切的。
是的,基本上,對於張華的這個貪心到了極致,狂妄到了極致的策略,估計在場的所有的高級軍官都會覺得張華的確有些天真狂妄了。
竟然用數量不佔優勢的低階兵種,去圍攻對方的高級的士兵,這種結果絕對是失敗的。
而戰場之上的變化也是很好的驗證了這一點。
幾乎是出於本能的,中心部位的鱗人戰士們開始朝着兩邊包圍過來的鼠人們衝擊起來。
而雙方的數量差開始不停的變大的情況之下,那些少量衝入的骷髏機械人自然抵不住越來越多的鱗人戰士們的攻擊,而紛紛的被斬碎消亡了。
而失去了骷髏機械人的拖延和防衛,如海一般的鱗人一旦衝近百人方隊,即使有着機械臂鎧的力量加成,卻也比不上,整整三級的鬥氣帶來的巨大的實力鴻溝。
雖然鼠人們英勇抵抗,但是,還是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
而戰場空中觀看的話,就會發現在整個漫長的戰線之中,鱗人在雙翼的實力越來越強,越來越厚,而張華的鼠人士兵幾乎是慢慢的在雙翼被徹底的排除了一般。
“不好!”剛剛纔看到自己雙翼可喜的變化的巴里一臉喜意的掃視了一眼,卻一瞬被驚得臉色的慘白,然後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說出了這兩個讓身後參謀們納悶的詞語來。
“該死……”
隨着巴里的一句話,還有巴里的目光的集中處,跟着看了過去的參謀們也幾乎是第一時間的臉色發白起來。
而他們看到方向,正是戰場的正中心地段。
那裡,最後的幾個單薄的鱗人不可避免的被完全的屠殺殆盡了。
而失去的阻擋的鼠人方陣們開始在鼓聲的命令之下開始瘋狂的充分起來。
“不可能,那可是第一師團的防禦地段,怎麼會?”巴里身後的一個參謀一臉不解的驚呼到。
不管是那個部隊的第一師團,幾乎都是這個部隊之中最爲精銳的部隊,而在這個第四軍團之中,當然也不會例外。
不要說第一師團的戰士們的鬥氣水平都是最爲上乘的,平均水平幾乎都達到了青銅上階了,而他們經過的戰鬥也是最多的,和其他幾個師團比較起來,也是絕對的經驗豐富的。
而就是這樣,整整的一萬的超級精銳卻全部的戰士,這種結果,巴里身後的這個參謀是怎樣也想不通的。
聽到這個年輕人的疑惑,巴里的臉色更加的鐵青了起來,“白癡!”
這個傢伙是怎樣被選爲參謀的?
想一想對方的策略,這種結果就是一目瞭然了。
對方首先以外圍的部隊作爲誘餌,誘使其餘的師團長們去爭搶功勳,而後,對方的主力開始緩緩的集中到了中路,開始集中發力起來。
看一看現在中路的兩萬的鼠人士兵的數量,就知道對方在中路投入的兵力的優勢了。
更加致命的則是第一軍團身後的那些該死的大尾人,她們的攻擊纔是致命的,惡毒的。
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之下,在兩倍數量上的敵人的拼死的猛攻之下,第一師團,也只有第一師團才能夠如此頑強的抵抗這麼久。
可是也正是這種諷刺到了極致的弱點,是的弱點,第一師團的精銳,在這裡也可以說是弱點了,正是因爲他們都是王牌,有着鐵一般的紀律,所以,每一個戰士都堅守着自己的崗位,絕對不離開一步,後退一步!
難道,對面的那個狡猾的男人連這一點也想到了,然後利用到了。
不,不可能的!
雖然巴里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大,但是在內心深處卻不願承認。
甩掉了這個無聊的想法,巴里的目光開始在戰場之上游蕩起來。
看着中路的崩盤,巴里在心中恨恨的想到,當自己這些白癡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在中路原本最強的戰線,現在卻已經完全的崩潰了。
而看着突破了中路的鼠人大軍,開始兵分兩路之後,巴里的心中開始一片的苦澀,顯然對方並沒有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