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秦笛前往鳳凰城,在頂樓的辦公室召見兩個侄子,詢問過去幾個月的情況。
秦源空說道:“小叔,先前有一段日子,賭場受到76號壓迫,特別是那個吳四寶,非要在賭場裡摻一股,給我們帶來不小的壓力,可是沒想到,前兩天他被人打死了,哈哈!”
秦笛問道:“吳四寶有什麼背景?爲何給賭場帶來壓力?”
秦源空答道:“小叔,提起這個吳四寶,就要說到青幫大佬季雲青,他是僅次於我師傅杜悅笙,大爺黃金榕以及張嘯林的人。”
秦笛問:“這麼說,吳四寶是季雲青的徒弟?”
秦源龍搶着說道:“不是,小叔。季雲青有個乾女兒,名叫‘佘愛珍’,吳四寶是她的男人。算是季雲青的乾女婿。”
秦笛又問:“季雲青不是去年被軍統暗殺了嗎?”
1939年秋天,戴笠命令軍統魔都區區長陳恭澍在魔都組織除奸活動,陳恭澍派特工詹森將季雲卿殺死於家門口。
不久詹森的情婦盧文英泄露了風聲,詹森又被76號的特務捕殺。
由此可見,養情婦不是好事兒。
秦源空解釋道:“小叔,季雲青雖然被殺了,可他還有幾個徒弟呢,丁默邨,李士羣,唐惠民,還有他的乾女婿吳四寶,都是76號的人,他們還掌握了青幫一個堂口。所以給我們構成很大的壓力。不過,李士羣和吳四寶都被人殺了,壓力一下子解除了!”
秦笛也沒想到,丁默邨和李士羣這兩個漢奸,竟然還有青幫背景!
他略微沉吟片刻,開口問道:“丁默邨掌握的堂口,下面有多少人?”
秦源空抓抓頭皮,答道:“應該有兩三千人。自從我師父離開後,師爺黃金榕裝瘋賣傻,很多弟子都沒人管,找不到掙錢的門路,便被丁、李二人吸引過去了。”
秦源龍笑道:“小叔,最近的情況有了變化,李士羣和吳四寶被殺,丁默邨躲了起來,有些青幫弟子害怕了,所以悄悄退了出來。”
秦笛心想:“我要不要把丁默邨也打殺了呢?”
歷史上,丁默邨是在1947年被槍斃的,因爲他害了太多人,也算是惡貫滿盈。
不過,秦笛轉念一想:“如果我再除掉丁默邨,76號就沒人管了,等於改變了政局一角。若是嚇死了汪大衛,那麼歷史就徹底改變了。”
所以他不準備對丁默邨下手,且讓他多活幾年。
這時候,秦源龍又道:“最近以來,吳四寶的女人,那個佘愛珍,糾集了一夥人,說要給她男人報仇,這些人都帶着槍,看上去勢頭很猛……”
秦源空道:“是啊,昨天她還來過這裡,讓我們幫着查找線索。這個女人不簡單,是魔都有名的大姐頭。”
秦笛冷哼道:“再不簡單,還不是因爲,背後有男人撐腰?季雲青已經死了,吳四寶和李士羣都死了,目前她背後還有丁默邨支撐,用不了多久,她耗盡了人脈,也就蹦躂不動了。”
他懶得對女人下手,畢竟佘愛珍只是黑道大姐,不像李士羣、吳四寶,牽涉到國仇家恨,對於這樣的女人,隨便她折騰就是了。
歷史上的佘愛珍,在吳四寶死後,跟文化流氓胡蘭成勾搭在一起,去日本渡過晚年。
既然提到了胡蘭成,那就多說幾句。
此人生於1906年,原名胡積蕊,浙江嵊縣人,是張愛玲的第一任丈夫。
胡蘭成年輕時曾在燕京大學旁聽課程,擅長寫作,後追隨汪大衛,抗日戰爭時期出任汪僞政權宣傳部副部長,因其爲汪大衛執筆,而被列爲著名漢奸。
1940年,他發表賣國社論《戰難,和亦不易》,在中國抗戰最艱難的時期,鼓吹“和雖不易但也要和”,爲汪大衛的賣國行徑洗白。1945年日軍戰敗投降,胡蘭成借道香港逃亡日本,晚年旅居臺島開課教書,其文學才能影響部分臺島文人,1981年7月25日因心臟衰竭死於日本東京。
而關於他和張愛玲的婚姻,也在這裡略微說一下。畢竟是民國時期有名的人物,若是一句不提,故事也顯得不完整。
張愛玲的才華就不說了,曾經被譽爲“魔都最紅的女作家“。
但她的政治傾向和生活態度有問題,直接導致愛情和婚姻的不幸。她的取向很偏極:“我嫁人,必須要嫁比我大十五歲以上的老男人。”
這樣的心理狀態下,年長張愛玲14歲的胡蘭成,時任汪僞政權宣傳部副部長,輕而易舉地闖入從未談過戀愛的張愛玲的生活。
那時,口才超級好的胡蘭成已有妻室,爲了追求才女張愛玲,他拋棄妻妾,寫下極不負責的婚約:願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然而這個承諾的有效期只有四年。
最後張愛玲稱這個男人爲“無賴人”。
晚年的張愛玲移居洛杉磯,像幽靈一樣獨自離羣索居,穿用紙做的衣服,經常閉門謝客,生活極其簡單,一個燒餅可以吃上兩天。在這樣孤僻的狀態下,張愛玲度過長達23年的幽居生活。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老實說這是她自找的。
而胡蘭成這個漢奸、流氓文人,在他寫的《今生今世》一書中,描述了與他有關係的8個女人,分別是髮妻玉鳳、女教師全慧文、護士小周、斯家小娘範秀美、日本女子一枝。其餘三位,一是紅歌女,一是臨水照花的才女張愛玲,還有一位則是大姐頭佘愛珍。
胡蘭成與佘愛珍結婚時49歲,男人在這個歲數往往更花心,可他卻被大姐頭克得死死的,再不敢出去尋花問柳,否則大姐頭要砍他的腦袋。
而佘愛珍與他,卻未必有愛,這一點從他逃難的時候可以看出來。當他逃離香港的時候,佘愛珍明明有錢,卻只給了他200塊;而當年他離開張愛玲的時候,張愛玲卻傻傻的給了他30萬。
這也算是民國時期的一段風流韻事。隨着時光的流逝,這些可憐的,無知的,無恥的人兒,都已經化作塵埃,被雨打風吹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