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008

謝容看到於春風給自己打了好幾個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謝容昨晚一直在加班,回到家直接就倒牀睡了。

謝容把於春風送到學校後,開始想着怎麼安排自己。

謝容找了一間比較大點的房子,本來想租個小的,但是一想,以後於春風放假肯定是要來的,而且這可能就是他們以後的家了。他可以委屈自己,但是不可以委屈於春風。於是謝容租了個比較大的房子,因爲是在老城區,房子都比較破舊,錢自然是少了一些,但是謝容看着這房子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委屈於春風。謝容想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好好工作,以後一定要給於春風更好的生活。想到於春風,謝容就有動力。

謝容是在初三的時候輟學的,但是由於某些原因,學校還是給他發了畢業證的。但是初中學歷在現在真的是不夠看的。早些時候,謝容什麼都幹過,工地,電子廠還是服務生,又或者網吧,謝容都幹過,後來謝容又跟着一個大哥擺攤賣煙,雖說掙了不少錢,但是謝容覺得這樣不行,於是謝容一邊打工,一邊自學計算機一類的。再後來謝容和朋友開始一塊賣編程。賣編程的時候,遇到過一個老闆,那個老闆十分欣賞謝容,當時就問謝容願不願意跟他幹。謝容當時沒有考慮,因爲當時於春風在那。謝容拒絕後,那個老闆一臉可惜的樣子,硬是給謝容塞了一張名片。謝容當時也是收了。只是意思意思嗎 。現在於春風到了這,謝容知道那個老闆的公司就在這。於是謝容翻出那張名片,撥通了那個電話。

撥通後,那個老闆問:誰?謝容報上自己的名字:謝容。謝容還以爲老闆早就把自己忘的一乾二淨了,但是沒有想到老闆竟然立馬就想了起來。老闆對謝容表示熱烈歡迎。於是謝容第二天就去了老闆給的地址。

那是一平面設計的公司。平面設計,謝容自然還行的。但是謝容最在行的還是編程。只見謝容對老爸謙虛到:老闆,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欣賞,但是我,謝容還沒有說完就被老闆打斷:小夥子,我當時就覺得你是能幹大事的人,你不會我可以找人教你,慢慢學嗎,難道你以爲來我這直接就是經理了呢?不是我說小,我這公司確實沒多大,但是好歹名氣還是有些的。謝容看着老闆,謝容說不是,然後立馬又補了一句:不過我會好好努力的。老闆拍了拍謝容的肩膀,似乎很是滿意。謝容聽見老闆頗爲感嘆的說:我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謝容其實還有一個疑慮,那就是學歷問題,謝容學歷只是初中。老闆好像猜到謝容想說什麼,老闆說:學歷不是問題,你,我看人不看學歷。謝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跟着老闆身後,聽着老闆的介紹。最後老闆安排了一位看起來年紀三十多歲的男人帶謝容,老闆還對謝容說這是位老員工。謝容向老員工點了點頭。老員工也向謝容點了點頭。

謝容學東西很快,沒幾天便因爲一單比較大的生意,而轉了正,工資也開始和正式員工一樣,甚至多了些獎金。

謝容給於春風回了電話。

於春風看到是謝容纔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給謝容打了好多電話。

昨天晚上白河把一個新被子扔給於春風,於春風還沒有說謝謝,白河就又把吹風機遞給了於春風,於春風看起來很平靜。絲毫讓人察覺不到其他情緒。於春風接過吹風機,有些不明白,白河指了指牆上的插座還有於春風的牀。於春風看了看自己還是溼的牀,又看了看手中的吹風機。明白了白河是想讓自己用吹風機吹吹。白河說:湊合湊合吧。然後沒有等於春風回答,就自己走到書桌前,坐下,隨手拿了一本書開始看起來。於春風不知道白河是不是在看《白夜行》,然後於春風發現白河在看《紅樓夢》。

從《白夜行》過渡到《紅樓夢》。從東野圭吾再到曹雪芹。從一個時期過渡到另一個時期有多難?於春風不知道爲什麼此時會在自己心裡會產生一個無比荒誕的想法這個想法就是——白河是一個很孤獨的人。就像《江雪》中那個獨釣寒江雪的那個垂釣者一樣——擁有着千萬孤獨。這個時候的雨好像還在下。聲音很大。

於春風把牀單吹了吹,但是這種天氣實在是太難了,所以只好放棄。

於春風這個時候注意到白河,白河沒有在看《紅樓夢》。白河在看電影。於春風很好奇,懷着好奇,於春風稍微靠近白河。於春風看到影片的名字。名字叫做《悲傷逆流成河》。白河看的很認真。於春風看到白河的眼中似乎有淚。

《悲傷逆流成河》是一部關於校園欺凌的電影,於春風是知道,當然也看過,當時看到女主角跳河死了之後,還非常傷心,那時候於春風最喜歡的是顧森湘。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一直不幸的人嗎?白河轉過頭來問於春風。

一直不幸的人嗎?於春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你覺得你是幸運的嗎?白河是笑着說的。

我……於春風沉默。

白河轉過去,那你覺得我呢?白河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我……我不知道。

那說不定以後我會告訴你,又或者你自己能發現呢?白河繼續看着《悲傷逆流成河》。於春風不明白。

於春風接起電話:喂,謝容。

剛睡醒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謝容說。

沒有。於春風說。

嗯,沒有就好,對了,你昨天怎麼給我打這麼多電話。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加班。回到家就直接睡了也沒有看手機,剛纔一看手機才知道你給我打了這麼多電話。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於春風聽着謝容說自己昨天晚上一直在加班,就趕緊問:是不是很累啊,對不起,是我打擾你了。怎麼道歉呢,你又沒有什麼錯。謝容的聲音很溫柔。可是我…可是什麼,小笨蛋。真的沒有什麼事嗎?謝容問。我…於春風沉默幾秒。到底怎麼了?謝容明顯有些急了。我沒有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於春風的聲音有些大。像是故意這麼說的。能能能,當然能。謝容的聲音還是很溫柔。

聽着謝容溫柔的聲音,於春風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竭力剋制住聲音的抽泣。

謝容,我就是想你了,你有時間來看看我好不好?於春風壓低聲音,避免讓謝容聽出來自己在哭。

好。謝容只回答了一個字。

那你不許騙我啊。於春風說。

不騙,騙人是小狗。謝容十分正經的說。

哈哈哈,於春風笑出了聲,那你可千萬別是小狗了。

嗯。

掛了謝容的電話,於春風又想起昨天發生的事,突然就有一種很難過的情緒出來,於春風想:不能再讓謝容爲自己擔心了,但是就現在這樣向他撒撒嬌也是好的。於春風想起謝容,突然又覺得自己好幸福,因爲她有謝容,但是過了一會兒於春風又很苦惱,於春風想,她和謝容究竟是什麼關係呢?自己肯定是喜歡,不,愛謝容,那謝容呢?如果以後謝容有了喜歡的人會不會,會不會就拋棄自己了呢?不,謝容看到是喜歡自己。不然謝容怎麼會對自己這麼好。於春風想着各種各樣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