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拾情感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暑假的時候,中考過後,就是放大假準備回家的日子了。阿姨負責在家整理行李,而我和小盧就負責採購了。首先是媽媽最愛吃的椰子、木瓜軟糖、菠蘿蜜,盧阿姨的荔枝、桂圓肉,再就是彤彤最愛吃的美國提子。

可是到了超市看到蛋卷的時候,讓我不禁有些心酸,因爲蛋卷是乾媽的最愛!自從乾爸走了之後,乾媽就被大哥接回上海了,乾媽祖籍是上海人,還有哥哥們也不想讓乾媽觸景生情,料理完乾爹的後事,乾媽就離開了那座房子,把小樓交還給軍區就回上海了。我站在蛋卷的貨架前,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小盧推着車倒回來,見我傷心的樣子,摟着我慢慢地離開了。我一邊搽着眼淚一邊跟着小盧,在準備結賬的時候,小盧的電話響了,電話裡聽鮑秘書說要爲我們餞行,小盧看看我點頭了,就答應了鮑秘書。

在去飯店的路上給阿姨打了電話,告訴我們在外面吃了。鮑秘書兩夫妻已經到了,見我們來了告訴服務生可以走菜了。都知道我回濱江很少吃海鮮的,來回的這頓飯是必吃海鮮無疑,所以根本不用等我們來之後再點菜。剛吃沒兩口,鮑秘書的電話響了,接了才知道是他的戰友要請他吃飯,我一聽就招手讓鮑秘書請他的戰友直接過來好了。小盧也說:“姍姍都說了,就過來吧。”沒多長時間,他的戰友帶兩個穿便裝的女孩子就進來了,一介紹才知道是南海市歌舞團聲樂隊的歌手,穿的都很浪。他的戰友一見我們在,感到有點難爲情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鮑秘書告訴他們,沒關係的,哥們加死黨,坐…坐…坐…”酒桌上的規矩,後來的一人點一道菜,寒暄幾句就照喝不誤了啦。

這時,鮑太太叫我同她去衛生間,洗手時我見鮑太太有些不太高興,我當然知道是因爲什麼了,我也不好說太多?回來時偏偏又看見,其中一個女孩站起來在給鮑秘書夾菜,好像老朋友見面似的特熟的樣子,見我們回來刻意地同我倆打招呼。我倆禮節性地點點頭,小盧知道我的性格,比較討厭太張揚的人,尤其不喜歡女孩子太過活躍,趕緊張羅喝酒。這一提議可好,這兩個女孩又對小盧開始眉來眼去的,說實話:小盧的確是個標準的美男子,原我們軍區體工隊射擊的,一米八二的身高,體重八十三公斤,長相隨阿姨很帥,在我們軍區也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哦 ......

因爲開始介紹我是妹妹,所以這兩個女孩就有一些放得開,只知道我在上學,以爲自己是歌舞團的很了不起,所以吃飯間就顯得特興奮!我和鮑太太也只管吃我們的,也不搭話,這兩個女孩真的以爲我倆是普通女兵,說話也開始口無遮攔起來,先是問我倆:“當兵的生活是不是很枯燥?女兵是不是都很單純?鮑太太更逗,對她說:你太擡舉我們了,準確說:是傻!就像這螃蟹似的橫着走路。”其中一個不知道是感覺話茬不對還是怎樣,或許是想緩和一下氣氛。馬上衝我說:“可是你的身材很漂亮,比我們歌舞團的舞蹈演員的身材還魔鬼!”我和鮑太太一聽撲哧地樂了,這兩個傻子搞不清狀況地也跟着樂了。一個又開始湊過來給小盧邊倒酒邊問到:“盧哥你這麼帥、嫂子一定很漂亮吧?鮑秘書馬上說:別瞎問,人家還沒結婚哪?這個女孩此時就像發現新大陸似地欣喜若狂地問小盧:那你是不是很挑剔呀?這時鮑秘書的戰友,趕緊將她拽回座位上說:你還有完沒完了?”可是這個傻子竟不知趣地還在問:“盧哥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當兵的啦,小盧看我一眼告訴她,我找對象得我妹妹同意,她看好就行。”

可能是酒喝到量了吧,誰也沒想到這個女孩,竟衝我大大咧咧地說:“你這個妹妹管的也太寬了吧,哥哥找對象幹嘛要你同意呀?”我看看她一邊倒酒一邊說:“你說完了嗎?她打個隔晃着腦袋說:說完… 這時,我就將剛剛倒滿的一杯酒,猛地向她臉上揚去,用左手指着她,斬釘截鐵地對她說了一個字:滾”這個女孩還要說話,坐在兩邊的鮑秘書和他戰友也被濺了一臉。倆人來不及搽臉,急忙把這個女孩拉了出去,剩下那個也嚇得跟着就跑了出去。回來的路上,我坐在車上沒吭一聲,小盧更是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到家裡阿姨見我表情不對勁,等我洗過澡回房間時,拉着小盧在外面嘀咕着……

回到濱江在家小住幾日之後,就回團裡準備參加調演了,小盧在我參加全軍調演走之前告訴我,單位有急事要他先回南海,臨走前會把我和阿姨的機票訂好,到時去機場接我們。我說:“哦,知道了。小盧笑着問我:姍姍你會想我嗎?我頭也沒回地說:該你的!”阿姨憋不住樂了,小盧自己也樂了……

我和彤彤在調演回來後,就一直膩在一起,今天在她家睡,明天在我家睡的,小盧不在就只有彤彤借車出去玩了。這次我見彤彤搞了臺寶馬就問她:“你哪位奔跑呢?彤彤說:找對象了,我說:被你踹了吧?彤彤笑笑說:他爸爸官太小了,我說:去死吧你!”彤彤也就向我很友好地回了兩拳。接着我對彤彤說:“現在也沒有什麼大事了,要不和我回南海怎麼樣?彤彤說:你乾脆讓小盧和鮑秘書說說,給我借調過去不是更好?我說:ok,聽我好消息!”

回到南海小盧和小明到機場來接我和阿姨,只見小盧左手包的嚴嚴實實的繃帶,我就緊張地問他:“怎麼回事呀?手怎麼搞的?嚴不嚴重?”小盧說沒事,就是碰了一下。我問他你回來幹什麼來了,快說呀?小盧見我緊張的樣子擡起左手說:“沒事的,真的沒事。”我見有小明在也不好再問什麼了。可是車開到市區裡,卻向另外一個方向駛去,我看看小盧不理我的樣子,我想可能是有什麼事要辦吧?坐了四個小時的飛機有些累了,我也沒多問就靠着小盧睡了一會。聽見小盧叫我:“姍姍下車了,我揉揉眼睛向窗外一看,是個新開發的部隊家屬樓。小盧說:姍姍到家了,我看着小盧指着房子,小明說:姐,盧哥單位新分的房子,你不在的時候,我和盧哥還有鮑秘書都搬好了,上樓看看佈置的怎麼樣?”這裡是後勤部新開發的樓盤,整個小區都是六層樓,我們是七號三單一室。進到房間裡一看,四室兩廳兩衛半躍層,落地窗通透明亮,房間佈置的簡約雅緻,讓人感到舒服極了!這時我看着小盧的手明白了,一定是搬家碰傷的。我走過去摟着小盧的脖子說:“謝謝你哦,辛苦了!小盧問我:滿意嗎?我點點頭,小盧說:不生氣了吧?我說:嗯、生什麼氣呀?小盧貼在我耳邊說:上次那頓飯?”我撒嬌地衝小盧努努嘴跑開了......

第二天,吃中飯的時候小盧對我說:“鮑秘書和朱參謀兩家,今天晚上要來喬遷之喜,你看?我說好呀?那午休後我倆出去買些東西。”午休起來後就直接去了超市,買了一些我喜歡吃的小食品,鮑秘書來電話說快要到了,我和小盧也就抓緊趕回來了。鹽滷的海鮮是鮑秘書家裡阿姨頭一天就給搞好了,其他清蒸的海鮮和魚還有一些家常菜,阿姨很快就做好上桌了。吃飯的主題除了祝賀喬遷之喜外,就是上次吃飯啤酒洗臉的事啦。朱參謀的愛人對我說:“姍姍你真厲害,你知道嗎?鮑太太給我打電話,特神秘地和我說:這次我是親眼見到啤酒怎麼洗臉了,等她和我講完,我都感到解恨,太可氣了,真是不知深淺了?只可惜我當時不在場,這麼精彩的一幕沒有親眼目睹,真是遺憾遺憾啊!朱參謀指着他太太說:行了行了啊, 這時小盧說:你們是不知道呀?那天我一見她倒酒的表情我就知道了,完!又一個要啤酒洗臉的了。鮑太太說:你看出來了怎麼沒攔她呀?小盧說:你們是不曉得的啦?這大小姐發脾氣時,你要是不讓她發出來?當時能把桌子給你掀嘍!鮑秘書這時起來很客氣地對我說:姍姍對不起,今天一是來給你們喬遷之喜,二來就是想對你說聲:對不起!我急忙說:幹嘛,罵我是吧,還是不是哥們了,跟你有什麼關係呀!是那兩個女孩太不自重了,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女孩子在外面瘋瘋癲癲的,跟個傻子似的,一看在歌舞團就是個跑龍套的主,還想找當兵的,她也配!”

不過你和你戰友說一聲:改天找他出來重喝。鮑太太說:姍姍不過那天你那一揚酒杯,你知道你那個動作有多酷嗎?小盧說:那還不算最酷的,你知道我們倆是怎麼認識的嗎?”我隨手拿起一個螃蟹向小盧嘴堵去。這時他們都在起鬨催小盧快講,小盧告訴他們,我當時去司令部直工部調檔,到司令部的時候就快要到中午了,我着急管檔案的人去吃中飯不在,就急急忙忙跑上臺階,剛要伸手推轉門,突然就聽見乓的一聲,我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我整個人就被轉門打下來了,我猛地擡頭一看,此時在我的面前,站着一位長髮飄逸、身材修長、溫文爾雅的女中尉?正用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在向我致歉!急促且沒有太多誠意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就跑開了。

我沒脾氣地向直工部走去,在走廊裡部長見我手捂着臉問我怎麼搞的,我說沒事碰了一下,說明來意後就和部長先去吃飯了。吃飯時我問部長:怎麼機關大樓裡,還有留披肩發的女兵嗎?部長一聽就笑着說:你見到了?回去問問你老爸,就知道是誰家的千金了。我好奇地問部長:誰家的千金呀?部長說:你還是自己去問你老爸吧?部長問我:怎麼看上姍姍了?我說:很可愛!部長說:那還是沒打疼你?可是那時她太小啦!鮑太太說:現在也不大呀?小盧說:不大、不大,吃過飯之後,部長就帶我到姍姍的辦公室等她。你們知道嗎?更慘烈的事情還在後面吶?好傢伙,回來後,見我和部長在辦公室等她,一下就翻了。(這時小盧學着我的樣子站起來)帽子一摔、指着我鼻子衝我吼,什麼大不了的事呀?至於把狀告到部長這裡來嗎?是我撞的,怎麼着吧,去醫院還是 …… 我起身捂住小盧的嘴不讓他再說了......

鮑秘書這時起來打圓場說:“姍姍說心裡話,這房子還滿意嗎?就是因爲上次吃飯的事,老大怕你生氣,在濱江的時候,就給我電話說,後勤部正在搞開發,現在這房子太小怕你住着不舒服,考慮到伯父伯母來了也方便,就要了這套房子。叫我找些戰士,在你回來之前把房子搞定,想你開心、向你賠罪!你知道老大的手是怎麼搞的嘛?就是擡你書房的書櫃碰的,本來位置已經可以了,他見距牆體還有一點距離,怕你回來說間隙太大了,就讓我和小明,再幫他將書櫃再向牆裡靠靠,可能當時把書櫃當成你了吧?我倆都鬆手了,人那老哥還在那抱着,就這樣一不小心,把手給碰了。”大家全給逗樂了!我看着小盧擡起他的左手,低下頭深情地一吻!只見小盧舉着左手激動地說:“手啊、手啊、我盧某人真心地感謝你此時此刻這一碰,竟能讓大小姐親吻我 …的手;門啊、門啊、我盧某人將終生感謝你那時那刻的一打,竟給我打出個漂亮妹妹來。”大傢伙看着小盧的樣子,都哈哈大笑起來 ......

晚上和小盧在客廳裡看電視的時候,我問他:“會不會太辛苦,小盧說:不會,姍姍只要能讓你高興,我受多大委屈都沒關係,只要我能辦到的,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這時小盧將我摟在懷裡繼續說:姍姍你記住: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你,你身後永遠都會有一個人,那就是我;但是,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我,你一定要和他們一道離我而去。因爲當我回頭看到你獨立支撐的身影,我會感動得快樂的死去。留下你孤獨一人,我會死不瞑目!我挽着小盧的雙手,躺在小盧溫存的懷抱裡,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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